八百墨家弟子,已經消耗的隻剩下了不到一百多人。
可土螻現在的狀態依舊十分良好,縱使身上傷口無數,卻始終沒有半點頹勢。
“你們的戰術看來並不起作用。”
嬴長生難得冷著臉對雪女說。
可雪女的臉卻變得更白了。
沒有用的戰術,意味著他們犧牲了許多的同門,可看著昔日朝夕相處的同門卻並未對此有半點懺悔,反而斥責那些弟子無用。
雪女如何受得了?
“不該是這樣……”
脫力的她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美女落淚的場景固然讓人憐惜,但現在身處的環境實在難以讓嬴長生分神。
他始終都在觀察著兩隻土螻的情況,發現虛像和真身的傷勢或許共通,算得上是一種福禍相依。
那麼如果殺掉其中一個,另一個不死也得重傷!
“你先歇著,我去幫忙。”
嬴長生留下一句話,塞了少許補氣血的藥草給雪女,便直接動身趕往虛像。
雪女感受到她離去,渾身一僵,再抬頭時瞧見的卻是嬴長生的左手貫穿盜拓的胸膛,並將什麼東西帶了出來,並捏爆的動作。
可哪怕同時,土螻虛像的身影化作沙土隨風潰散,都不如嬴長生當眾殺了盜拓來的讓人驚悚。
“你做了什麼!”
高漸離察覺到身後的異樣,趕緊回頭,並未錯過剛剛嬴長生動手的全過程。
他錯愕而又出奇的憤怒。
“為何要殘害同門!”
“信不信今日我連你也一起殺了!”
水寒劍寒芒直指嬴長生,足以證明其主並未說謊。
周遭倒吸一口涼氣的更是比比皆是。
尚未死去的墨家弟子們並不知道嬴長生是誰,他們隻知道此人殺了受人愛戴的好大哥——盜拓。
“你是何人,膽敢對墨家弟子動手!”
“你這無禮之輩,為何要殘害同門?”
……
辱罵聲、質疑聲,一個接著一個。
嬴長生毫不關心這些狗吠。
他蹲下身,仔細地檢查著驚鯢的傷勢,“你沒事吧?”
又驚又俱的驚鯢見是嬴長生救下了她,當即一把抱著嬴長生,泫然欲泣。
“主人!”
就在剛剛,她本是照著嬴長生的要求不停地騷擾著土螻,卻不想被不知何時湊過來的盜拓近身,一同被帶來的還有土螻虛像的攻擊。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難逃一死。
“沒事。”
嬴長生少有地見到驚鯢這般害怕,還有些新奇地拍了拍驚鯢的後背。
等確認真正的土螻確實因為虛像破碎而身受重傷,短時間內不會再向他們發起進攻後,他才看向高漸離,眼裏同樣是不滿和憤恨。
“你還好意思問?”
“我以為墨家弟子無恥到可以用重傷的同伴當肉盾,卻想不到還有人為了躲避傷害,竟然會把攻擊往其他人身上引!”
“墨家弟子,原來這般無恥!”
“若非我反應快,隻怕我的朋友就要被他坑死了!”
嬴長生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讓高漸離麵上無光。
他憤恨地咬牙切齒,卻也難說出什麼反擊的話來。
畢竟他和盜拓確實做過,無從反駁,現在被當著眾人、特別是雪女的麵上指出,反而讓他覺得麵上無光,羞憤的很!
“少在那裏搬弄是非!”
班老頭此時開了口,話裏話外同樣是指責。
“你殘害墨家同門是事實!”
嬴長生冷笑,神情甚是不屑。
他先是讓驚鯢和姐妹花都來到自己身邊,確保她們都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後才指著周遭的屍體譴責班老頭。
“說的和你們不是在殘害同門一樣。”
“明知道八百墨家精銳子弟來這裏就是送死,你們還要義無反顧地將人送來。”
“隻怕就算最後得手,你們還會將這一切功勞歸功於你們自己,根本不會提起這些犧牲的弟子!”
班老頭一時啞口無言。
重新回到島上的高漸離卻陰沉著臉,“你休想分化我等。”
“一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