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了,踉蹌著扶牆朝門口走去,嘴裏還喃喃道:“怎麼會呢?可是,我應該不可能認錯啊……”
死命打開房門,因為胳膊腿已經使不上力氣,隻好整個人靠在門框處尋找,然而,視線掠過整個療養院,剛才的那個女孩兒影兒都沒有。
“你在這裏做什麼?”
那個查完別的病房的美麗實習生女護士站在他身後的廊下嗬斥他,這樣一嗬斥,讓個別被護士推著在外麵曬太陽的病人也朝他這裏看來。
“我想出來走走。”
嚴苛沒有說實話,因為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他。
那麼女護士上前扯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房間拖去,嚴苛極力配合她的動作,這才不至於再次被罵,那個女護士把他整個人丟在病床上後,這才開口道:“大夫說,你現在的身體不宜出去吹風,以後不能再這樣了,聽到了嗎?”
“病房裏很悶……”
“很悶也不能出去。”
話語被粗暴打斷的嚴苛心裏覺得窩火兒,可是,又不好跟一個女孩子計較,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那個女護士警告完他離開病房後,嚴苛扶額哀歎不已,小姑娘家家的,都不能溫柔一點兒。
唉,被現實擊碎的白衣天使啊!
不過這感慨隻是一瞬,他的思緒再次回到了剛才那個黑衣女身上。
昨天的夢裏,他清楚的記得,就是剛才那個黑衣女,被人綁到房間裏用膠條兒粘住了嘴巴……雖然夢境沒有做完整,但是如果這夢境會在現實裏上演的話,這個黑衣女此時絕對很危險。
可是,真的有黑衣女嗎?
這會不會是沒睡好的幻覺?
如果他聽到那個西城郊區那個殺妻男及看到新聞上那男人和他被殺害妻子的照片兒後,這會兒就不會隻是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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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完全能下地的他找到了院長。
他的父母給醫院留了六萬塊錢,醫院私自扣了一萬五,給療養院了四萬五。現在嚴苛病好來討要餘下的錢,療養院以他傷好療養院居功至偉為由,吞了兩萬五,給了他兩萬。
不想在這事兒上計較的嚴苛揣著兩萬塊出了療養院。
他打算去找蘇伊的爸媽,就算不要錢,也得把蘇伊的身份證明要出來。雖然十五歲的身份證名幾乎沒什麼用,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他用公用電話撥打了蘇伊記憶裏他爸媽的手機號兒,他爸的沒反應,他媽倒是接了電話。
在得知打電話的是自己形同廢人的兒子後,她媽在電話那頭兒愣了下,隨即無聲哽咽起來。嚴苛不知道這是怎樣的感情,當初因為兒子成為廢人而拋棄兒子的時候冷麵冷心,如果兒子沒事兒了,去找她們了,她們竟然還能露出如此感性的一麵。
人,可真是複雜的動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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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嚴苛按照蘇伊他母親指的路線去找她的時候,公交電視裏,顯示出C市一起喪心病狂的入室殺人案。
百無聊賴的嚴苛無意中看了一眼,再看到右上角那張照片後,驚了一下,手裏的礦泉水灑了一身——是那個黑衣女,新聞報道說,她去找新住處,被不法租房者騙到房間裏進行了侮辱。
她是被吊死的,死的時候,嘴巴上的膠條兒都沒揭。
那個不法變態租房者試圖半夜開車拋屍,結果被加班的交警察覺了不對勁兒,最終露了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