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治被宏天的一拳打得抽了一口氣,嘴還忍不住辯白道:“跪搓衣板是不可能的,我們家早用上全自動洗衣機了。不過跪釘板倒是可能。”說完嘻嘻笑起來,“宏天我覺得你比瑤峰仗義多了,你是親人朋友兩頭兼顧,不像瑤峰,隻顧著他妹妹,妹夫,把我扔到一邊不聞不問。”
瑤峰白了他一眼:“管你?我倒想給你補一拳一腳,要不是你我們家瑤池能昏過去?宏利一下子給她輸了500CC的血,要是落個貧血的病根,一輩子不會饒了你。”
宏天也說:“別以為我就仗義,聽瑤峰說瑤池是因為聽到有人掉到山崖下,昏過去的,我知道一定是宏利出事了。當時拚命往山穀裏跑,後來看到抬出的人不是宏利,我才鬆了一口氣。也該你走運,遇到我,在國外我可是接骨的好手。”
陶治吐了吐舌頭:“平生第一次做賊,差點兒拿生命做代價,以後就是凍死我,也絕不覬覦別人的東西。”
大家在走廊裏站著,談得甚歡,開始沒有幾個人來回走還不覺得礙事,直到醫生護士們查房的時候,他們幾次催促我們保持肅靜,還讓我們回病房或出去說話。
大哥才想起來,是過來叫我們吃飯的,竟耽誤了這許多時候,忙拉上陶治和我們一起出去吃,陶治遲疑了一下,他轉頭看了一下我,“因為我的關係讓妹妹出了點兒小壯況,怕阿姨們不自在,等過兩天我請客時我們再一起聚。”
我趕忙說:“陶大哥遠道回來,我們本來應該接風的,今兒先吃個便飯,等趕明兒嫂子回來了,我們再做東,正式請二位。”
陶治低低問大哥:“每次給你打電話,問妹妹的性格變了沒有,你總嚇唬我,現在看來沒變得是你,總拿有色眼鏡看妹妹。”
大哥哼了一聲,眯著眼睛看著我笑,一邊拿出電話給媽打電話,問在哪個酒店用餐,他說了句,“知道了。”合上電話,問宏利:“你能不能開車?”
宏天說:“他們坐我的車,你先幫陶治重新處理包紮一下,隻有幾處輕傷,他非要弄得好像木乃伊一樣,別一會兒嚇壞了別人。”
宏利拿出車鑰匙遞給大哥:“陶治的衣服刮壞了,我車裏還有一套衣服,隻是樣式有點點土,將就著還能穿。”
陶治趕緊搖手:“現在我寧願光著,也不想穿別人的衣服,沒事,我原來的T恤還能將就著穿。”
宏天問了大哥地址,知道爸媽他們已經回了市區。我問:“是不是先把出院手續辦了,一會兒再回來怪麻煩的,還有宏利的車……?”
宏天說:“出院手續陸正已經辦好了,還有他給大家帶了衣服來,陶治的衣服沒有尺碼,買了和宏利一個號的,想著你剛才能穿他的衣服,號碼自然差不了哪去?”
說話間,陸正和周亞露一起走進來,陸正看到了陶治也嚇了一跳:“你剛才辦出院手續的時候,還以為是重名,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受了什麼傷?”
陶治歎了一口氣:“一言難盡,真是轉瞬間兩世為人,等有空時再說吧。”
我們一同走出醫院,看著晴朗的天空,感慨真是許多,原以為沒希望的時候,竟還能笑著走出來真是不容易。
我和宏利坐在宏天的車裏,陸正開他自己的車,趙宏利的車則由周亞露開,一行四輛車浩浩蕩蕩行駛在大街上,由於都是名車,引得不少人駐足圍觀。
我和宏利一直默默挽著手,一句話也沒說,此時真是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勝有晴。彼此依偎著,就是一種幸福。
宏天停下車,我看了看竟是一處美容院,周亞露把車開到我們前麵,也下了車,她走過來對宏利說:“趙總,把瑤池交給我一個小時,一人兒讓你看見一個煥然一新的她。”
不等宏利點頭,她笑著把我拉到美容院裏,我很少來美容院,即使家裏有什麼大型聚會,我也隻是讓秋姨幫我坐一下頭發,簡單化個妝。周亞露對迎出來的一個美麗小姐說:“漢辰,幫我給老板娘設計一個完美的造型,今天她要訂婚。”
我一愣,她抿嘴笑了笑:“你們的事在公司內都要炸鍋了,要不是董事長及時傳回消息說你們脫險了,我看公司一整天都不會消停。董事長同時還帶給我們一個好消息,說你和趙總選在今天訂婚。”
我心裏好笑,連記都登了,還訂什麼婚,如果我和趙宏利現在分手也不能叫分手,而叫離婚。
亞露見我心不在焉,她拉著我的手說:“瑤池,我真是從內心為你高興,可雲也說,趙總娶了你是他的福氣,你嫁趙總也是你的福氣。今兒既然是你們訂婚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別讓大家看笑話。”
她笑著把我往漢辰麵前一推:“你要是做不好,就砸了你的招牌,我不管了,我一會兒看結果。”
漢辰微微笑了笑,隻說了句:“你放心吧。”把我帶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麵前:“給她做一下頭發,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做好了,我放你三天大JIA。”
我猶猶豫豫了好半天,才勉強坐下,我從小就不喜歡去理發店弄頭發,總覺得別人給我梳頭洗頭的時候,頭發被撕扯的心情暴燥。我媽也總埋怨我護頭,所以我的頭發一直都是清湯掛麵,沒有什麼變化。
不愧是專業的發型師,雙手好像春風般給我帶來一股柔柔的,安逸的感覺,我緊閉著雙眼,這些天太累了,不但身子累,心也累,想好好地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