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被輕輕推醒的時候,我睜開雙眼,見麵前已經換了一個麵目清秀的女孩,她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小姐不好意思,我要給你畫眼部的妝容。”

原來頭發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做好了。我點了點頭,端坐好,任她手上的刷子在我臉上飛走,一抬眼簾,她靈動的手臂有節奏地上下動著,說不出的一種美感,我竟看呆了。

女孩的身子從我身邊側開,我抬起頭從鏡子裏看到一張美麗脫俗的臉,沒想到我畫上妝也是一個美人!

周亞露抱臂站在我的身後,她很喜歡這個姿勢,看到我從鏡子裏看她,她抿嘴笑了笑,審示著我說:“其實你才是我們公司的第一美女,隻是一個待雕的璞玉,而趙總才是HUI眼識英的高手。別發呆了,別人嫁這麼好,一定會歡天喜地的,哪像你這麼愁眉不展。”

我苦笑了一下,我前世與他有過婚姻生活,可是婚姻並不是一切美好的落幕,與乾隆未成婚之前,我即使愛他,心裏的苦能承受,可是一旦成了夫妻,生活中的鍋碗瓢盆難免有相碰之處,一旦不愛了,孤獨和苦悶豈是我能再承受得了的?一閉上陽多少春?乾隆對我寵愛有加,我還有很多的不如願,如果有一天宏利不愛我了,我又該如何呢?

每當看小說時一到以結婚為結局時,就是一個完美的結局,看書的寫書的總覺得可以鬆一口氣,可是人的一生結婚隻是生活的開始,先時的愛情,接下來的親情,又能撐到幾時。

化完了妝,周亞露拿出一套白色的禮服讓我換了,我看了看甚至比一般的結婚禮服還華麗,隻是裙子稍短些,我猶豫了一下:“隻是一個簡單的訂婚儀式,是不是太張揚了?”

周亞露笑了笑說:“雖然現在對於訂婚儀式不是太注重,但是終究是雙方父母第一次正式見麵,還是隆重點好,對人也是一種尊重。”

換好了衣服,我也被自己的美驚得透不過氣來,怪不得人都說新娘子是最美的。

坐車和周亞露直奔北京飯店。周亞露將車泊好,趙宏利和趙宏天兩個在樓下等我們,看到我們過來,趙宏利迎過來,對周亞露客氣地說了聲:“辛苦了。”

周亞露可能習慣了趙宏利的冷臉,對他的客氣一時沒辦法消化,氣氛頓時有點尷尬,趙宏天笑著迎了過來,看了我問周亞露:“你把誰家的新娘子帶過來了?我們家瑤池讓你給弄哪去了?”

周亞露也笑了笑說:“誰的新娘子誰來接,否則一會兒被別人認走了,我可不管。”

趙宏利抬起頭呆呆地看著我,半晌從台階上慢慢走下來,他今天也穿了一套白西裝,修長的腿,仿佛玉樹臨風一樣,簡直太帥了,比乾隆一身龍袍還帥。

我忽然有些窒息的感覺,頭暈目眩,趙宏利走到我身邊,沒有拉起我的手,而是緊緊把我抱到懷裏,頭貼在他的胸前,忽然一股暖流湧上了我的心田,珍惜眼前所有的,隻要我們互相彼此珍愛,婚姻就不是愛的墳墓。

等我們分開的時候,回過頭,趙宏天和周亞露已經沒影兒了,我歎了一口氣,衝宏利笑了笑,宏利專注地看著我,從兜裏掏出一個白金鏈子,下麵是紅寶石的墜,帶到我的脖子上說:“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瑤池,你不用害怕,前世的愛,今生的情,注定我比你愛的要深。”

我一愣抬起頭,他苦笑了一下,再次把我擁入了懷中:“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就想一直抱著你,即使跟你麵對麵坐著,我都覺得我們隔得好遠,抱著你我才能安心。你沒有嚐過失去的滋味,何止是痛徹心骨,簡直是撕心裂肺。”

我再蠢再傻也知道他說得什麼意思?我緊緊抱住他:“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即使天塌下來,我要也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勉強忍著眼淚不掉出來,怕把剛化好的妝弄花了。也忍著不在他的胸前來回蹭,否則他的白西裝,也會像我的臉一樣變得五顏六色的。

越想忍越想哭,我從他懷裏掙脫開身子:“我們快走吧,家裏的人都等著呢?何況哪有像我們穿成這樣的,還抱著難舍難分,別讓別人以為我們是私奔的。”

我們相擁著進了電梯,明知道裏麵有攝像頭,他還是忍不住輕輕吻了我一下:“你今天真美,美得攝人心魄。”

出了電梯門,禮儀小姐將我們帶進了包房,周亞露站在門口,看見我們過來,故意抬腕看了看表,雖然沒說什麼,臉上意味深長的笑還是讓我的臉有些發燙。

落坐在大嫂的身側,宏利也坐到了我的旁邊,趙宏喬伸過頭來看了看我的臉,笑著問:“二嫂,你的臉是天然紅,還是腮紅擦得太多?如果你這個臉色,上街上可要離馬路遠些,免得影響交通。”

在我麵前放了一盒煙,我拿起來摸著煙盒上的燙金字,聽宏喬打趣我,我白了他一眼,可能因為受了內傷,腦供養不足,話不經大腦直接到了嘴邊:“你幹脆說我的臉像猴屁股得了?”

我這句話剛說出口,就聽到滿桌了上的人,同時響起的一聲被水嗆的咳嗽聲,不用訓練也會這麼齊。我剛想張嘴解釋一下,不是猴屁股,而是紅綠燈,趙宏利手急眼快拿起他麵前的一塊點心,塞到我嘴裏,俯在我耳邊低聲說:“猴屁股,老母豬上樹這些話留著我們倆在一起時再說,這會兒你可是女主角,別給大空平靜的心裏添點兒驚濤駭浪,何況還有服務員及公司的職員們。”

多少話被點心給憋回去了,我是本性難移,不論穿得多麼衣冠楚楚,一張嘴就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