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妻賢獻嫁禮,樂起宴席始(1 / 1)

該送什麼禮物,來堵上林國輔和一眾讒臣的嘴,還要讓李三郎歡心,隻有短短的四個時辰,戌時,晚宴就要開始了。

李璵有點傷腦筋,鬥爭不會因為退讓而停止,林國輔因為太子之位,在使壞一事上,會更加囂張,得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應該要接受元景的美玉,可是,現在班底新建,不能不多疑,考察朝臣,一定要謹慎才是。

“殿下?”看著發呆的丈夫,韋妃心中不禁有些擔心。

“啊,愛妃。”李璵看著這個一直陪伴自己的愛人,後來因為爭鬥不得不削發為尼的太子妃,心中充滿了愛意。召喚她來與自己相擁而坐。

“殿下看著有心事,莫非是晚上赴宴之事?”韋妃靠在李璵懷中,關切問道。

“是,林相要給夫君下套,今晚寧王壽辰,往年是家中人同過,今日是朝臣上下,一同赴會,本來沒說送禮一事,林相一幹人等,要送奇珍異寶,給你夫君難看,今日宮人來報,似是與孤一個下馬威。”李璵用手撫著韋妃的背,情深意切的說道。

“那,夫君可有準備賀禮?”

“事起匆忙,未曾準備,大朝散去,本就心煩,何曾想到送禮之事?”

“夫君扶我起身,來。”韋妃說罷,讓李璵扶自己起身,牽著李璵的手,往臥榻去了。

“吾妻,你要帶夫君安眠啊?”李璵不解。

“才不是呢。”韋妃嬌羞道,說著,打開梳裝衣櫃,取出一對藍色玉璧:做工極其精美,兩壁扣起,則為一體,分開則各有特色。

“這是何物?”李璵還從沒想過,自己仍然入駐不了東宮,住在這十王院內,與韋妃結成夫妻,還有這樣一對寶物。

“這是父親給妾身的陪嫁,一對玉璧,說是從安西買來,做工精美,象征夫君與妾身,夫妻一體,今日為保夫君,妾身將此物獻出,敬獻聖人與寧王。”韋妃用雙手將玉璧托著,給李璵。

“自立為太子,吾妻,你與我受苦了,身為太子妃,仍然與我住在這十王宅院,不能住於東宮之中,朝堂波詭雲譎,隻好委屈你,與我暫且忍耐,萬事萬物,皆要小心。”李璵深情地握住韋妃的手,向她承諾道。

“妾身與君,就像這玉璧一樣,成為一體,夫君安,則妾身安,妾身更仰賴夫君。”韋妃頭輕輕一歪,靠在李璵肩頭上。

李璵知道,要在有限的權力空間裏爭鬥,必然要謹慎,更要無為中有為。不能似前世一般,太過老實,壓抑自己成為變態,這樣於大唐,是最大的壞事。

與妻纏綿一會後,李靜忠來報,需要更衣,準備前去花萼樓赴宴了。

七月初七夜,戌時日曛。

興慶宮畔興慶湖,花萼相輝樓上,為寧王李弦賀花甲壽誕,天子李三郎換上一身胡服,手持羯鼓,為寧王跳起了舞。

寧王李弦德高望重,無此前讓皇之舉,大唐自無開元盛世,天子李三郎十分重視他的生辰。為了給他慶賀這個重要的日子,天子李三郎今日特意邀請群臣赴宴,並準備了一場別開生麵的表演。

隻見李三郎身著一襲華麗的胡服,身姿矯健地登上舞台。他手中緊握著一隻精致的羯鼓,眼神專注而充滿激情。隨著音樂響起,他開始舞動起來,動作輕盈流暢如行雲流水;鼓聲陣陣,節奏明快有力如雷霆萬鈞。

在場的賓客們都知道天子本來就多才多藝,善音律——平日裏威嚴莊重的天子今天會親自登台獻藝!自然而然,很快他們便被李三郎那精湛絕倫的羯鼓技藝、舞姿優美所征服,紛紛報以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

在這歡樂祥和氛圍之中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那激昂動聽旋律和靈動優美舞姿在空氣中回蕩。

表演過後,眾臣開始獻賀禮,果然,林輔國沒憋好屁,送完禮,就開始陰陽怪氣:“臣進獻賀禮,祝寧王壽,祝聖人與寧王花萼相輝,大唐天下太平。

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君臣之間,但說無妨。”在郭曆士用手巾擦去李三郎頭上的汗後,李三郎回道。

“臣對聖人與寧王兄弟友愛十分羨慕,然,太子今日好像對寧王,不太恭敬,未獻賀禮,而且平常對十王院其餘皇室兄弟,像是頗為冷漠呢。”林輔國眼睛瞟了一眼李璵。

“是嗎?太子,你來說說吧。”李三郎說著,就讓李璵出座,回答此事。

李璵心想,我就等著你攻諫呢,一會兒,從座上起身,行了叉手禮,神態自若地跪在李三郎與李弦麵前,開始了蓄謀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