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的顏色代表惡欲的種類，傲慢是紅色，色孽是粉色，貪婪是黃色，暴食是棕色，狂怒是黑色，歡愉是紫色，妒忌是綠色，怠惰是灰色，虛榮是藍色，睚眥是橙色。
在這些顏色之中，並沒有白色，自然也無法判斷出言辭屬於哪一個惡欲途徑。
“所以，你不屬於任何途徑。”
慕容建民眼神明亮，緩緩道：“或者說，你可以屬於任何途徑。”
言辭眨了眨眼，有些沒太聽懂。
“麵具的形成，需要強烈的惡欲，以及足夠高的靈感。在這個世界上，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他們的靈感極高，可以說是站在了人類的頂峰，可偏偏他們的心中並沒有多麼強烈的欲望。因此，如果他們意外進入了紅月世界的話，就會在臉上形成代表著‘空白’的白色麵具。”
慕容建民伸手輕輕一指：“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你說我是極少數，具體多少數呢？”言辭問道。
慕容建民凝視著他：“能夠成為靈術師的人，可以說是百裏挑一。而你，則是萬裏挑一，而且是靈術師中的萬裏挑一。”
言辭掰著手指算了算：“那我就是普通人中的百萬裏挑一嘍？”
“可以這麼算。”慕容建民點了點頭。
“我這麼特殊？”
“很特殊。”
“也就是說我很強嘍？”
“不，相反很弱。”
“嗯？”言辭又懵了。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百萬裏挑一，怎麼可能是很弱呢？
“想必你自己也已經察覺了，戴著白色麵具的你，根本沒有特殊能力，頂多隻能對靈力進行簡單的使用。”
慕容建民歎了口氣，眼神中似乎有些可惜：“惡欲麵具真正強大的原因，是前兩個字。隻有擁有惡欲，才能使用對應途徑的能力。”
“對於普通的靈術師而言，他們的途徑在一開始就被定好了，能力也是在一開始就被定好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會對自己能力的理解越來越深入，使用越來越得心應手。即使是低序列的能力，如果使用得當，擊敗高序列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而這種正常的成長路線，放在你身上卻基本不可能實現。”
慕容建民語氣平緩且沉穩，雖然他也覺得繼續說下去有些殘忍，但這樣才算是對少年真正的負責。隻有清楚的了解自身的情況後，對方才能在危險的情況作出最明智的判斷。
“白色麵具，由於上麵沒有任何惡欲，所以可以‘浸染’任何惡欲。”
“如果使用者的心態發生強烈的變化，比如極致的憤怒，或是...某種無法抑製的渴望，這個惡欲所對應的顏色，就會有概率覆蓋麵具原本的白色。”
“就比如你的麵具曾經變成了紫色，就說明當時的你應該十分開心，因此短暫激活了歡愉途徑。”
說到這裏，慕容建民麵色有些古怪地看了言辭一眼。
他心裏愈發確信，這個此時坐在自己麵前的少年，心理應該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正常。
畢竟，有哪個正常人會因為突然被拉進一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周圍的同學還都變成了怪物，而感到興奮甚至愉悅的呢？
慕容建民輕咳了兩聲，繼續說道：“這種通過短暫‘浸染’惡欲，從而獲得該途徑能力的方式，有兩個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