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幫成員嘩然:“灰菜這廝平日對我們態度挺好,閑聊之時,沒少問鹽場製鹽之事。我們以為他是憂國憂民,嘴上也沒把門,講了不少關竅……啐!早知如此,就該找個夜深人靜之時把他做掉!”
阮曉露安慰:“他們鐵了心要搶鹽,有沒有這些情報都不重要。”
鹽幫眾人道:“那,那得馬上就回,通知咱們大哥!從此處往江州,沒一個月走不來,得趕快!姑娘,你跟著回嗎?”
嶽飛不解:“到底是咱們大宋的國土,他們真敢過去殺人放火?不怕咱報複麼?”
“你沒跟當官的打過交道吧?”阮曉露笑道,“說起來,外族海盜搶劫宋國鹽販,也算是個黑吃黑,鬧不出兩國爭端,咱們官府說不定還會拍手稱快,覺得是鹽梟多行不義必自斃呢。”
嶽飛無話半晌,道:“有些鹽梟確實挺囂張。”
阮曉露笑道:“多謝誇獎。”
嶽飛微微赧然,問:“需要我幫忙麼?”
“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氣度不凡,今兒跟你說實話,我是肯定會去應戰的。如果有你相助,定然是雪中送炭。”阮曉露正色道,“可你是良家子弟,若是輕輕易易和‘無法無天的鹽梟’混在一塊,傳出江湖,縱然你問心無愧,老家父母必受責難,這是其一。第二,眼下義軍由楊製使統率,他的本領眾人皆知,但別怪我背後嚼舌,這人不知變通,偶爾壞事。如果你能留在這裏,我才放心。你得穩住咱們的隊伍,看住那邊的金國兵馬,無論如何,死守和平,莫使橫生枝節。這是重任,我相信你能做到。”
嶽飛沉吟片刻,挺身而立:“必不辱使命。”
“對了,”阮曉露道,“走之前,你再幫我做件事。”
……
一個時辰過後,兩人簡單道別。阮曉露背了嶽飛做的弓,綽把腰刀,提個小包,縱身上馬,帶著一眾鹽幫嘍囉,星夜飛馳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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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日,就追上了返回梁山的前序部隊。大家見她行得匆忙,連忙相問。阮曉露將此事說了。不出意料,眾人義憤填膺,馬上要求全體掉頭,跑到登州去助戰打架。
鹽幫和梁山利益糾葛,除了能吃到便宜的私鹽、養活山上人馬以外,在鹽幫地盤上,都對梁山兄弟大行方便,相當於讓梁山在外地擁有了多個分支辦事處,傳遞情報行走江湖便利至極,大大鞏固了梁山的江湖地位。
當然,就算沒有這些緣由,單為著“兄弟義氣”四個字,大家也同仇敵愾:敢惹俺們梁山的朋友,就算你是天兵天將、惡鬼閻羅,也得把你踏成肉泥!
阮曉露好說歹說,讓大夥稍安勿躁:“大家隨身隻有防身兵器,連個強弓硬弩都沒得,靠什麼作戰?況且,你們必須按照約定日程返回梁山,讓各方明明白白的看見你們凱旋而歸,否則引人猜忌。等回山以後,再如此這般,相助於我……”
眾人這才怒火漸平。但阮小二阮小五還是挺身而出,叫道:“別人也就罷了,俺們幾個親兄妹,當然得一塊進退,豈有讓她一人冒險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