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不會再和她聯係了。”秦聞渡平穩了一下呼吸,“離訂婚宴隻有七天了,你也冷靜一下。”
賓客都已經接到了請柬,兩家也都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言高詠是個□□、強勢的父親,作為個體,言月想和他分手簡單,但是他們之間的婚約,要取消,卻不可能那麼容易。
再者,秦聞渡知道言家內部的事情,也知道那幢老宅對言月的意義,她需要結婚,不和他結婚,她還能去哪裏找一個合適的對象?
言月也不是沒對他鬧過脾氣,過幾天就好了。反正除去他,言月無依無靠,沒有半個可以依賴的人,遲早得回來。現在緊要的是,這事情他不能讓她在氣頭上泄露出去,不然他名聲全毀了。
“你和她親了嗎?”言月問。
“睡了嗎?”
秦聞渡驚得說不出話來,“月月,誰教你說這些的?”他印象裏,言月應該是文靜,單純,稚氣的。
女孩修長的睫毛顫了顫,她揚起臉看著他,“你希望我可以和你上\/床,但是又需要保持純潔,什麼都不懂,是嗎?”
“秦聞渡,你很髒。”她站起身,輕輕說,“你讓我覺得惡心。”
“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秦聞渡沒有來追她。
灼灼烈日下,言月腦子發麻。賀丹雪和黃嬈一直等著她,滿臉擔憂,言月不記得自己和她們說了什麼,隻記得自己表情一直很正常。
她說期末考完了,要回家休息一下,叫大家放心,她沒事。
叫車,下車,看到那扇熟悉的門。言月在籬笆前蹲下,終於再也抑製不住,她已經一天沒有進過水米,胃裏翻江倒海,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流。車燈劃破黑夜,在對麵馬路停下,有依稀的對話聲。
言月哭得一塌糊塗。
“滾。”天色近黃昏,模糊視線裏,看不清人影,那人在她身邊停下,她以為是秦聞渡找了過來,聲音嘶啞,頭腦一蒙,想上前扇他一巴掌。
“還覺得不滿意,想繼續來騙我上\/床嗎?”她視線被眼眶滿溢的淚水完全模糊了,對著對麵慘笑。女孩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唇和眼眶已經完全變紅,看起來極其狼狽。站起身時,因為蹲姿太久,腿腳甚至發麻到站不穩。
男人沒有說話。她的手被反握住,那雙手不像是秦聞渡的手,觸♪感是陌生的,修長又冰涼。
言月腦子頓時清醒了三分,花園種了許多花,迷迭香、薄荷,百合。晚風拂過,她陡然聞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冷香。
她腦子轟的一下,意識到自己如今身在誰家的花園門口時,身子已經忽然一輕,隨即,整個人已經被打橫抱了起來。
“沒有騙過你。”他低聲說,落在她耳邊,聲線清冷又沉磁。
第七章
◎滋長在骨子裏的壞和欲◎
言月十六歲後就沒有再進去過許家院子了,庭院顯然被打理得很好,枝葉扶疏,和言家院子景觀截然不同。
言月麻木的腦子終於遲緩地想明白了,她蹲錯了門,剛蹲在了許家門前大哭一通。
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自己遇到許映白,都是在這樣狼狽不堪的景象裏。可是,卻眼淚卻止不住,她原本盡力在忍著了,想在所有人麵前保存下自己已經岌岌可危、所剩不多的那一點尊嚴,
淚珠不間斷往下掉,她聲音沙啞得厲害,止不住哽咽又要想強行維係體麵,“對不起,打擾你了。”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
許映白沒有鬆手,也沒有說話。許家客廳對於言月而言已經很陌生了,聲控燈亮起,客廳靜悄悄的。
許映白把她放在了沙發上,言月雙腿發軟,因為維持蹲姿太久,剛勉強站起,又摔回了沙發。眼淚還是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