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還發白,“醫生,情況怎麼樣?”

“傷處在肋骨間,幸虧肺沒問題。”醫生說,“病人年輕、身體基礎很好,沒大事。”

見小姑娘嚇成了這個樣子,他安慰了幾句,“家屬不要太著急了。”

對,她現在是許映白的家屬。

言月想。她需要鎮定,不能再那麼幼稚。

聽完術前說明後,她在家屬欄簽下了自己名字。

警察也來了醫院,祝青雯已經被控製住了,要找她去警局做個筆錄。

“我陪你去吧。”溫睿說。他怕她害怕,他跟了許映白很多年,他現在受傷不便,他便需要以言月的需要為行動的第一準則,要顧好她。

言月溫和卻堅定地搖頭,“沒事,我自己去。”

她吩咐溫睿,“你留在醫院,他醒了就打電話給我。”

手術進行得很快,很順利。

戚喚宇還留在櫟城,聞訊立馬趕去了櫟城第一醫院。

許映白的病房在頂層的vip區。他已經醒了,除去比平時蒼白一些外,看不出多少異樣。

戚喚宇把帶來的果籃放在一邊,在他身邊坐下,“老婆不在啊?”

他嗯了聲。溫睿說她去警察局做筆錄了,他叫溫睿跟過去看著,順便想辦法讓她遲點回醫院,那時候,他狀態能好一點。

戚喚宇想起這一團亂麻的事情,神情複雜,“真是倒黴,好好的,遇到這種破事。”

本來,許映白是打算給言月求婚了。

“倒也好。”他唇角竟然彎了彎。

他比平時沒血色,更襯出烏黑的發,濃長的眼睫和黑眸,像個十足冰美人,他垂眸輕聲說,“言月會更愛我一點。”

戚喚宇瞪大眼,他一直知道許映白性子有些偏激,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不正常。

那個瘋女人拿著刀呢,誰知道會把自己捅成什麼樣啊。那個位置離心髒也不遠,捅到心髒,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他垂著睫,“不會死的。”他有分寸,不至於會被這種人捅死。

再說,死了也無妨。為她而死,他也甘願。

對於他而言,得不到言月的愛,或許比死了還要痛苦。

讓她和秦聞渡分手,是第一步。

拿了結婚證,是第二步。

第三步,是公開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

但,還不夠。

他還想要言月的愛。想要她濃烈且唯一的愛。

他總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貪婪而不知滿足的蟒,死死纏著她,把她密不透風得纏繞。他一直蟄伏著,用金錢、權力、甚至用自己的身體,籌謀一個局,耐心地誘她入套,讓她愛上他。

戚喚宇,“……”

特麼的,許映白看著清清冷冷、誰知道是這種神經病戀愛腦。

他不敢吱聲。

戚喚宇想起去年那個清晨,淩晨四點,他被電話叫醒,原本準備破口大罵,看到來電顯示時愣了。

重洋之外,傳來男人沉淡微啞的聲音,仿佛落滿了清霜,“幫我攢個局。”

……

言月從警察局出來,滿身疲憊。

溫睿一直在外頭等著她,說,“先生手術很順利,已經醒了。”

言月手機剛開機,才看到他消息,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勉強朝他笑了下,“帶我去醫院。”

見到他時,許映白正斜靠在病床上,麵頰白皙到幾乎沒有一分血色,正在看一份文件。

言月咬著唇,輕輕帶上門。

她不敢坐下,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她很少以這麼狼狽的形象出現在他麵前,臉色慘白,眼睛哭腫了,像兩個小桃子。§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