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顆酸烏梅糖。”言月含著眼淚看著他。
他清瘦的下頜略微繃緊,沒說話。
“哥哥,你是不是……嚐不出味道?”
她一直模模糊糊有這樣的猜想,但是她想不通,如果嚐不到味道,許映白是怎麼可以給她做飯的,甚至還可以很合她的口味。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問。
“忘了。”他英氣的眉微皺,“二十歲的時候?那段時間家裏出了點事,很忙。”
言月眼裏含著淚,幾乎又要掉下來了。
二十歲……那時候。她正在享受著漫長的暑假,和別人甜甜蜜蜜談戀愛。
許映白不喜歡提起這些事情,他從不對她訴苦,不說自己多艱難,也不喜歡提起自己的過去。
他看著她的唇,出聲,“月月,過來。”
他聲音比平時低一些,也比平時溫柔,溫柔裏帶著磁性,那雙清冷狹長的眸灼灼看著她,其下暗流湧動。
他如今穿著白色的病號服,領口有些大,前傾時便露出了大半平直纖秀的鎖骨,坦然露在她麵前引誘。她知道那是一具多漂亮有力的身體,想到他的傷,心裏又酸又澀。
“哥哥,你的傷口。”她怕碰到他傷口,猶猶豫豫收著力。
“沒事。”他啞聲說,“別管。”
分開後,不知道是誰又主動碰了上去,於是又糾纏到了一起。
唇齒生津,似乎還殘存著一絲烏梅的酸澀,是男女之間,混雜了愛欲,對對方最本真原始的渴求。
他似乎在輕輕地笑,又含了她耳垂吮\/咬,清冷的聲線裏帶著一點點啞,“下次試試在上麵?”
言月耳垂紅透了。
“甜的。”他烏濃的睫毛微顫,忽然凝著她,“我嚐到了。”
窗外,太陽在這時候升了起來,晨曦撲滅了漫長的夜。
第五十六章
◎小情調◎
許映白身體恢複得很順利。
因為年輕身體底子好, 加上精心治療,可以說是恢複極好。
言月便也慢慢放下心來,這段時間, 她一直睡得不好, 擔驚受怕,怕這一刀留下什麼後遺症,所幸看起來沒什麼後遺症的樣子, 許映白說沒哪裏不舒服,也不疼。
她自然知道不疼就是個鬼話,不過許映白慣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格。
於是她自己每天都會去找大夫,一定要自己親自確定, 他確實沒有問題的時候,才稍微安心一些。
還沒有出院, 許映白已經開始恢複工作了。
言月下午有課,上午在病房陪他, 其實也沒什麼她可以做的活兒, 醫院醫護關照得很好,瑣事有護工做,她需要做的無非就是在他身邊待著, 陪著他說會兒話。
許映白話少, 加上需要工作,和她聊天也不那麼多,言月還在寫歌,因此, 兩人經常各占一邊, 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言月原本以為, 他不是那麼在意她的陪伴。
於是某天, 她來遲了半小時,進屋的時候,他正在審閱一份合同。
言月輕手輕腳,盡量不打擾他。
她給他端來了一盤子剛切好的血橙,許映白最近能嚐出一些味道了,言月發現他比較喜歡酸和澀口味的食物……雖然她這個甜口愛好者不太能理解這種愛好,不過,她還是盡力給他帶各種食物,看他什麼從吃得多,下次都多帶一點來。
她叉了一塊橙子給許映白,遞到他唇邊,許映白吃下了。
“過來。”他視線沒從屏幕上挪開。
言月不明就裏,湊了過來,卻見他伸了修長的手,在她水潤飽滿的麵頰上掐了一下,沒用什麼力氣。不過她麵頰像是一顆飽滿的水蜜桃,皮薄嫩得很,這一下,便留了一道淺淺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