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喬納回家的時候看見莫蘭獨自坐在地板上發呆。
“有收獲嗎?你不是去見過張醫生了嗎?”喬納問道。
“是啊,他承認自己在電梯口曾經跟林琪見過麵,兩人說了幾句話,但他不承認打過她,也不承認林琪攻擊他。”
“那當然,誰會那麼笨自己承認?而且,你算老幾?他就算做過也沒必要向你承認。你為什麼肯定他打過她?”喬納把她剛剛從信箱裏拿來的一疊信和報紙丟在桌上。
“我隻是瞎猜而已,我想看看他的反應。”莫蘭說。
“結果呢?”
“我想他的確對張月紅做過壞事,但他應該不是林琪的父親。他的回答很沉著,是想清楚才回答的。”莫蘭疲倦地靠在沙發上,歎了一口氣,“我想他應該不是凶手。”
“可昨天你還說他是頭號嫌疑犯。”喬納奇道。
“有我的信嗎?”莫蘭答非所問。
“沒有,全是賬單。”喬納把包丟在沙發上,隨後順手從茶幾的果盤裏拿了一個洗幹淨的蘋果啃起來。
“沒有彙款單嗎?”莫蘭略帶遺憾地問道。
莫蘭想,眼下如果她能收到一筆不菲的稿費,或者收到老爸從法國寄來的名牌香水,也許她的心情會好起來,她已經為這案子困擾太久了。她的腦袋到現在還是一團亂麻。
“沒有。”喬納答道。
“我們的信箱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最近隻會收到賬單和廣告信?”
“那你去郵局投訴吧,大概他們會幫你付賬單的。”喬納停頓了一下,問道,“為什麼張醫生不是凶手?”
“因為如果林琪的對手是他,而他如果在電梯口就打了她,那林琪應該會叫的。可是周圍沒人聽見叫聲。她為什麼沒叫?”
“或許他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自己家裏。也或許他把她打昏了。”
“如果她頭部經過重擊,那法醫報告上應該有說明,但是,我記得那上麵隻說她身上和臉上有多處淤傷,這些傷並未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至少應該還不至於會讓她昏過去。我想如果他真的打過她,她沒有叫,隻有一個可能,她決心繼續實行自己的計劃,所以她不想驚動別人,而這也證明她的對手不是張醫生。”
“得了吧,他都承認自己在案發時曾經在電梯口見過林琪了,不是他還會是誰?”喬納把蘋果嚼得嘎嘎響。
“正因為他承認了,我才更覺得不是他。”莫蘭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
“什麼怪論調!”喬納嚷道。
“知道嗎?他沒必要向我承認。就象你說的,我算老幾?一個沒有任何權威可言的無名小卒而已。他根本沒必要向我承認任何東西。我騙他說他前妻半夜來過電話,他其實隻要說,小姐,我把臥室的電話線拔了,我好像是聽到電話在客廳裏響,可我不想去接,我太困了,……你看,合情合理。我也沒話好說。可是,聽到這個,他居然嚇壞了。”莫蘭誇張地學著張重義的驚恐模樣,他的神態當時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確嚇壞了。
“就算他嚇得屁滾尿流,又怎樣?”喬納滿臉困惑。
“他其實蠻老實的。也許做過錯事,但還不夠狡猾,真正殺死林琪姐妹和張月紅的人要狡猾的多,所以凶手應該不是他。而且,林琪要殺他易如反掌,根本不用等到夜深人靜。記得嗎,那天中午張醫生曾經約她吃飯,他們有的是時間獨處。”莫蘭歪著頭向假想中的張醫生拋了個媚眼,“唉,親愛的,我們去你家吧,那裏很安靜,我們好好聊聊。你說那個張醫生會拒絕嗎?前麵有刀山他也會去。”
短暫的停頓。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說林琪穿著白色風衣。”莫蘭道。
“那又怎麼樣?她本來就穿著。”喬納更加困惑。
“如果風衣能引起凶手的注意的話,林琪就不會穿著它去六月大樓,她一定會留下最不顯眼的證據在現場。所以,凶手應該不知道有白色風衣這回事。”
“你把林琪想得太聰明了吧。她那支口紅不就被發現了嗎?所以風衣也很可能被發現。所以就算張醫生說她穿了一件風衣也可能仍然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