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盡力想辦法,在三月底以前給您的第五師搞到一個團的重炮,最大的可能是155mm的重型加農炮。將軍,我想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一個團?嗬嗬……”蔣方震失笑了,他明白石鏗召見讓—萊托又避而不見的意圖,就是要讓參謀長把黑臉唱到底。目的無非有二,第一,為法軍總司令對中國軍隊可能的調遣找不服從的理由;第二,還是盡量地在6月底以前爭取更多的火炮裝備和彈藥補給。等自己把臉拉下來之後,自然有石某人來圓場。
“讓—萊托中將閣下,中國遠征軍不遠萬裏赴法參戰是為履行協約國的責任,但不是來送死的,而是來爭取勝利的!在馬爾梅鬆,中國遠征軍已經向世界展示了自己的作戰能力,作為一支有戰鬥力,有戰功的軍隊,不應該受到某些人的歧視!對此,我和我的部隊非常的憤怒,在提請中國政府向協約國抗議的同時,我們保留自由行動的權力!”
抗議?就你們那個破爛的政府?正如還在中國的康蒂先生所說,中國的情況已經一團糟了,協約國家不應該在失去一個一團糟的俄國之後,又負擔起另外一個一團糟的中國。
法國政府也有充足的理由拒絕軍方那些對中國遠征軍有好感的將領們的提議。法國需要物資,美國是目前最大的戰略物資輸送國,從1918年1月開始,每個月的戰略物資輸送量達到80萬噸,今後還會更多。因此,寧願二十萬人的中國遠征軍抗議一萬次,也不能讓一百多萬人的美國遠征軍抗議一次。
國際關係的處理原則就是這麼簡單,一切都以國家實力來衡量,而非一支由協約國武裝起來的,能打勝仗的中國遠征軍!
“我的朋友,對目前糟糕的情況,對中國遠征軍受到的不公平對待,我深表同情。將軍閣下,您務必相信本人對中國遠征軍,對您,對石將軍閣下的善意和友情。可是……”讓—萊托深深地同情著中國軍人們,為他們沒有祖國撐腰的處境而悲哀,然而個人情感必須服從國家利益,在美國遠征軍得到充足的裝備之前,中國人是很難搞到火炮裝備的。“您應當體諒我的難處。”
蔣方震霍然起身,憤怒地紅著臉揮舞拳頭喊道:“你們有什麼難處!?我需要法國執行我們在北京締結的協議!”
“將軍……”
“在沒有得到所有的、協議中的武器裝備和充足彈藥之前,中國遠征軍拒絕執行協約國家軍事指揮機關的一切命令!來人,送客!”
“不不不!”讓—萊托連連擺手,卻見蔣方震轉身要走,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口,“嗤”的一聲,袖口被撕裂了。讓—萊托急忙放手,卻顯然更加窘迫,木然地看著撕裂的袖口說不出話來。
“請吧!”蔣方震的神情略微平靜了一些,帶著禮貌性的微笑,向門口的副官示意。
“將軍!蔣將軍閣下,您……”
蔣方震大步離開會客室,身影消失在一道牆壁之後。
讓—萊托麵如死灰地看看蔣方震離去的那道門,又看看這邊門口站著的副官,一臉又為難又惋惜之色。他不想把事情弄到如此糟糕的地步,從情理上來看,是法國政府沒有履行承諾在先,隻有七個師的中國遠征軍卻欠缺兩個半師的重型裝備和一個師的輕武器,這是沒有道理的,總不能指望著赤手空拳或者武裝不足的中國人去抵抗如狼似虎的德軍吧?在個人情感來說,他理解蔣方震將軍的憤怒和最後通牒,可是,法軍絕對不能沒有善戰的中國遠征軍幫助,特別是在大量的美軍還未開到法國之前!
該怎麼辦呢?走?還是厚著臉皮留下來?
“啊哈,親愛的老朋友。”
聽到石鏗的招呼聲,看到滿臉笑容,熱情地快步走來的石鏗,讓—萊托感覺到看到上帝時的興奮和幸福之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