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周一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體育課自由活動，不過必須待在體育館或者外麵的操場。
溫原在器材室表單上登記了一副羽毛球拍。
他們大部分的體育活動都是兩人一組。溫原剛來，除了他同桌以外沒和其他人聊太多。再說現在已經高二，大部分同學早就有自己專屬的搭檔。
所以在王希明主動詢問他要不要和自己打羽毛球之前，溫原本來是打算混水摸魚過完這一節課的。
“我其實打得比較一般，”王希明在溫原登記時就從櫃子上挑出一副球拍，揮了揮試試手感，“待會兒可要手下留情。”
溫原聞言微微一笑。
他對體育活動說不上多有興趣，間隙看了眼手腕上的機械表，發現快要下課就放下了球拍，手勢示意結束。
王希明見狀就伸手接住了飛到半空中的羽毛球，向溫原小跑幾步。
“不打了？”
溫原點點頭。
他扯起一點衣領擦去快要滴落的汗水，走到一旁，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幾口，順手拿出了書包夾層裏的手機。
在他們打球時手機來過兩通電話，是同一個號碼打來的，隻不過溫原習慣手機靜音，於是就全部錯過。
溫原回撥過去。
“……嗯，”王希明過來時就隻看見溫原皺了皺眉，“我知道了，稍後我會過去。”
溫原掛斷了電話。
“幫我和老師說一聲，”溫原說，“我有事得提前走了。”
15
出了校門後溫原打了一輛車，他念出一家醫院的名字，然後讓司機停在了醫院旁邊一家水果店門口。
再從水果店出來時，他手裏已經拎著一袋水果，裏麵是兩盒切好的梨肉。
他在護士站問到了病人的房間號，簡單做了個登記，然後就被帶到了一個單人病房。
午後的陽光被淺藍色窗簾擋住，病房裏沒有開燈，大概是因為病人在睡覺。不過畢竟是白天，倒不至於什麼都看不見。
溫原於是沒有開燈，他留了一道門縫，把帶來的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病床上躺著一個清秀的少女，染上緋紅的臉頰和額頭上貼著的退燒貼都說明了病人目前的狀態。睡夢並不安穩，她不安地皺著眉。
溫原伸手輕輕地撫平她的眉頭。
16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去，溫原坐在窗旁翻著書，聽見一點動靜，就抬眼看向病床的方向。
季黎安正支起身，看向他的方向，片刻才開口問道：“是溫原哥嗎？”
昏暗的房間裏，她憑直覺認出了溫原。
溫原將書本合上向她走去：“是我。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季黎安打開了床邊的燈，一瞬間明亮的暖色光線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片刻才反應過來溫原的問題。
“已經好多了……”她頓了頓，還是忍不住盯著溫原，“是哥哥拜托你來的嗎？”
看見溫原點頭，她忍不住扶額，然後摸到了額頭上的退燒貼：“哥哥也真是的，我都說了沒什麼問題，他非要送我過來住院，還打點滴，現在還麻煩溫原哥你過來看我。”
溫原笑了笑。他把桌上的水果盒打開，插上牙簽遞給她。
“發燒三十八度，你覺得自己沒問題？”
季黎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把退燒貼揭下後就接過果盒，順手吃了一片，然後悄悄看他神色，要說些什麼時，溫原就開口了。
“怎麼想的，被我提醒會下雨後為了不辜負我，就特意跑出去淋雨？”
季黎安啊了一聲，手指捏著被單支吾片刻。
“裝傻隻對你哥有用，”溫原頓了頓，垂眼看著季黎安笑了一下，“你知道我又不會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