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總是很吸引人，眼眸柔軟如春日湖水的漣漪。
季黎安低頭躲開了溫原的視線，耳朵不知道是不是發燒影響，燒的通紅。
“其實我帶傘了，隻是昨天晚上我把傘給了別人，”她心虛地往被窩裏塞了塞 ，“我那時候已經快到學校了的，最多也就淋了五分鍾的雨！”
溫原唔了一聲，也沒說信不信，在季黎安忍不住心虛的時候突然發問：“傘給了誰？”
季黎安遲疑片刻，顯然還沒有編造好這個問題的答案，。
“給了一個沒有傘的人……”
溫原忍不住彎了彎眼。
“一見鍾情？”溫原說，“聯係方式要到沒有？”
季黎安帶著那種明顯沒想到這麼輕易被戳破心思的表情看向溫原，片刻後察覺自己或許就不該回答。
“溫原哥，”她裝作鴕鳥埋頭在被子中，悶悶地說，“我以後不會回答你任何一個問題。”
17
護士在按了鈴之後不久來複查，測過溫度後說沒什麼大問題了，如果想好的快一些的話可以去開點藥。
溫原向護士道謝後就帶季黎安離開了。
“你得幫我保密，溫原哥，”季黎安雙手合十，“要是我哥知道我生病的理由，他非殺了我不可。”
溫原回憶了一下電話裏季黎平的語氣，忍不住笑了笑：“你也知道啊。”
她發燒後，老師通知家長後也將這件事告知了她那個同校隻大一屆的哥哥，畢竟她哥哥是音樂社社長，人緣不是一般的好，大部分人都知道這屆高一新生裏有他妹妹，老師知道的就更多。
不過最近因為學校要辦校園十佳歌手，他們社團組了個樂隊，所以最近季黎平這段時間忙著各種申請流程和彩排練習，抽不出身。
所以即使很擔心自己的妹妹，畢竟樂隊排練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送妹妹來到醫院後季黎平隻能拜托溫原去幫忙再看看情況。
“偶爾也體諒一下你哥哥吧，”溫原最後這樣說，“不過這件事我會幫你瞞著的。”
18
翌日溫原到了教室，他從後門進，卻沒看見平常那個本應該早就到了的人。
這不太符合他這兩天對秦步夜的印象，所以王希明到教室後溫原隨口問了他一句。
王希明看了那個位置幾眼。
“的確，”他說，“這家夥好像一般都是很早就到教室的。”
王希明看起來還是對溫原昨天早退的原因很感興趣。畢竟他為此在體育老師狐疑的目光下被審視了足有半分鍾之久。
“你問原因嗎？”溫原笑了笑，語氣半真半假，“聽說有隻兔子淋雨感冒了，我過去看看。”
王希明暫時還處於試圖真誠地理解溫原說話的階段，因此不出意料地被這段話困惑了。
“兔子也會感冒啊，”他說，“得送寵物醫院看看吧？”
溫原嗯了一聲。
王希明於是信以為真：“你原來還養了隻兔子的嗎？”
“不是哦，”溫原說，“是別人家的。”
思及此處，溫原又看了一眼後門那個位置。秦步夜仍然沒有出現。
他的夢魘殘缺不全而雜亂無章，不過再怎麼說也是反反複複體驗許多年，他猜測前天季黎安遇見的心動對象或許就是秦步夜。
這或許就是他們相識的契機，故事的開篇是真誠而懷有熱忱的少女遇見孤僻的少年，故事的結尾是兩人破除萬難走到一起——
開玩笑的。
他在夢魘裏可從沒活到可以看見故事結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