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3)

思是可不是要問你討來。你攢下的錢,都是這些年你受苦換來的,可得護住了。”

他壓低聲音囑咐:“咱們這村子多了不少歹人,白日裏探聽誰家有錢,夜裏趁黑摸上門,多少金銀都得被偷光嘍!”

秦巧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包裹,點點搖搖頭:“我沒攢下多少貼己。”

秦禾生眼珠子打轉,心說:沒銀子,哄鬼呢?

他吃飽了,起身往外走:“你如今歸家了,便和你嫂子一道處處,家裏外收整收整,也好住人。”

秦巧看他是要出門的架勢,追問:“您要去哪兒呀?”

“隨處逛逛,你剛回來,爹去尋摸些肉來。”

秦巧跟他到門邊,目送他走遠,身影黯淡成一個小黑點才收回視線。

方才轉身,卻見對麵鄰家門扉大開,有一老者窩在竹麵躺椅上,閑適地曬著太陽,腳邊團一隻渾身毛黑的貓,一雙賊亮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秦巧看了幾眼,不由羨慕這類日子。

誰人暮年,不期盼能有這般風順陽暖的日子呢?

她往回走,對首的老者像是察覺到什麼,微挑個眼皮,隻看那姑娘瘦高的背影落寞離去,大約想到了什麼事情,眉峰輕輕蹙起。

然而僅是一下,便毫不在意地繼續曬太陽。

這世上過得可憐的人多著呢,他又能救幾個呢?

阮氏已經開始清洗,秦巧左右看看,詢問了打水的地方。

“二娘,不著急,等拾掇拾掇,我領你去村裏走一圈,認認地方。”

她說了,頓下,猶豫再三,終究沒說二話。

秦巧問明之後自己是要住在南屋子,便自顧去灑掃。

南屋子緊靠灶屋,兩處挨著有什麼響動都能聽著。

屋子裏常年空著,隻有角落處有一張落滿灰的竹床,勉強還能睡人。她把著眼的地方都清掃幹淨,趕走非要和自己玩的哥哥,終於得空坐下,好好思謀。

眼下這處境,已是很好。

阮氏口中的爹是個上癮的惡徒,她會記在心裏,日後多留一處心眼,省得被算計。

腰間的包裹終於解下,看著鼓鼓的,其實隻幾件能換洗的衣衫,多了一雙稱腳的鞋子。

所謂的貼己銀子,她沒有攢下多少。

這十年被倒手多次發賣,遇到的善心主家其實不多,唯有上次最近一次的主家厚道,月月給份例,年底還多賞些紅錢。

這些年她過得節省,不類其他伺候的婢子,總是買什麼頭繩胭脂香油,零碎的銅板多了,倒也攢了七八兩銀子。

最值錢的是曾得了主家女娘賞的一隻珠花,送到當鋪,死當換了一張銀票,足足十兩,那票子輕飄飄的,她縫在了衣衫內襯,日夜不離身,是她最大的底氣。

她想了想,從荷包裏翻出一小角碎銀子。

出門前遞到了阮氏跟前,“嫂子,我身上沒多少貼己,這些年都是給主家做奴婢的,若不是機緣,也換不來良籍。掏不出多的,這一點算是我剛回來補貼家用的,你拿著使喚吧。”

阮氏立馬便接過,上下一掂量,約莫有個八分重,頓時笑開了花。

“正說家裏快要斷糧了呢,這錢來得巧。”

她把銀子往貼身的藏處放好,這才引著秦巧出門。

“二娘,你出去這些年,都是給主家做什麼活計的?”

知道做什麼,便好謀算後邊的事情才是。

秦巧道:“並不是多難得的活。最開始就是柴火丫頭,後來在灶上給廚娘打下手,幫著後院伺候的姐姐們跑跑腿。再後來長大了,就進內院學著針線灑掃。再後來,當了幾年提織。”

“提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