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
“柔雁的性子驕矜,你讓她到這裏來找回丈夫,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那你為什麼要來?”他似笑非笑地凝睇著她,慢慢地把她逼到了牆角。
始影深深吸口氣,低頭掩飾慌亂的神色。
“逃避不能解決事情,既然木已成舟,我們也隻能麵對接受。你是我的小叔,柔雁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們可以成為一對恩愛夫妻。”她無比懇切地說著。
棺朗放聲大笑。
“你真的這麼想?嫁給我大哥很幸福快樂嗎?你們算是一對恩愛夫妻嗎?”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頸際,令她微微顫栗。
“你不可以碰我,我是你嫂嫂,不能胡來!”她驚慌地閃避他的觸碰。
“有什麼不可以?”他挑□地對上她的慌張,一手扯下她的帽子,絲緞般的黑發頃刻披瀉而下。“在這兒,我不認你是我的嫂嫂,你也可以不認我是你的小叔,我們做了什麼,不會有人知道的。”
始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誘惑她、勾引她
“要我回去可以,隻要讓我抱你、讓我吻你,我就聽你的話回去。”他的聲音輕柔得好似枕邊細語。
始影的心急遽地跳動著。
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眼前,隻需往前一步,就可以投入他堅實的胸膛裏。她看見那雙炯炯黑眸中有狂野的光芒,幾乎把她燒融。
“不行……”她軟弱地搖頭,眼神迷亂怔忡。
棺朗俯身貼近她的臉蛋。
“在這裏,我跟你隻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隻有********,沒有身分地位的阻礙。”他伸出指尖輕觸她白皙的臉頰,知道自己在玩火,但他就是無法克製想要她的念頭。
“我……做不到。”踏過那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她不能被誘惑。“我已經是你大哥的人了,我不能做出這種違背倫常的事情來。”
棺朗麵容一緊,雙眼散放冷冷的火光。他知道始影已經是大哥的妻子,也明白始影的身子不屬於他所有,他無權幹涉她和大哥的閨房之事,可是他就是難以忍受,有股不知所以的無名火在胸中狂燒。
“你知道剛剛的話對我是一種刺傷嗎?”他咬著牙欺近她。
他結實高大的身軀帶給始影極大的壓迫感,她緊張地縮著肩頭,想從他懷裏逃開。
驀然間,他將她壓在牆麵與他的胸膛之間,惱怒的吻沈重地侵略她的唇,她慌惶地推抵掙紮,卻被他的雙臂輕鬆箍住,動彈不得。
他的吻是發狠的掠奪,把所有的不甘心和煩躁的妒意,全重重發泄在她柔軟的紅唇上,刻意讓她痛,讓她明白被刺傷的感覺是怎樣。
始影如何不明白?她自己也是那樣痛著啊!自從新婚之夜過後,她就嚐到了身心不能自主的痛苦,此時此刻,她所愛的男人正緊緊抱著她,狂熾地吻她,絕望的饑渴將兩個人的感情壓迫到了墮落沈淪的邊緣。
始影視線迷離,微微低喘。
這是她要的男人,是她要的吻,即使他要她的身子,她也會毫不考慮地奉獻出去,但他終究不是她的丈夫,這不過是一場恍惚的美夢,一旦無情地清醒了,會將兩個人一起撕個粉碎的。
痛楚的淚水順著她的麵頰滑入嘴裏。
棺朗嚐到了鹹鹹的淚,微愕地退開來,凝視著浴水的黑眸,和被他徹底蹂躪過的殷紅雙唇。
“影兒……”他憐惜地捧起她的淚顏。
這一聲輕喚讓她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地決堤。
“你還是……喊我嫂嫂吧,小叔。”她空洞哽咽的嗓音凍住了他的心。
兩人之間的身分將是一直存在而不能改變的事實了,隻有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才不會做出後悔莫及的錯事。
棺朗蹙眉閉緊了雙眼,嘴角露出苦澀的笑。他重重深呼吸了幾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與思緒。
“好,嫂嫂,我會回去。”
始影微愣,抬眸看他,看見他眼中深沈的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低頭拭去眼淚,回身緩緩走出去。
棺朗怔然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