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不動,也會有人當他的腳使喚,這時從蕭雨霖身後衝出來兩個身強力壯地家丁,一把將孔小樹從床上拽下來,他提防不及,狠狠地摔倒在蕭雨霖跟前。
“王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你瞧他……到時候還執迷不悟!”女子將身子緊緊地縮在蕭雨霖懷裏,哭的聲淚俱下。
“麗娘你莫要傷心,本王回味你做主的!”不知從那忽然走出了一名女子站在蕭雨霖身邊,看似同情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眼裏的一抹寒芒卻狠厲地射向孔小樹。
孔小樹刺眼視線模糊,看不清那人長得怎麼樣?但是心中微怔,表情無懼地迎上地那女子冷冽的眸光,看來他已經誤中他人的圈套,至於這場戲要怎麼演,還得觀察上一段時間。
“王爺,你可真要為妾身做主啊……”麗娘兩隻眼睛不知是自己動的手腳還是真的心痛,此時抬起來,紅腫得像顆桃子。
“行了,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且說來!”蕭雨霖看得心疼,卻已經冷靜地道。
麗娘頷首,抽抽噎噎地道,“妾身今夜見月朗風清,一時思念王爺,便到這左邊廂房來坐坐,平日裏隻要妾身思念王爺都會到這來,這裏……王爺可還記得,王爺和妾身最初相遇的地方……妾身一直把這裏當成心靈慰藉的場所,也覺得這裏高貴神聖平時也不讓仆人到這屋裏來,就因為這樣,偏讓這不知打哪來的家仆心存歹念,衝進來就把妾身抱著,往那……那床裏去啊……”
麗娘說道這裏,她屋裏的小蓮也飛快地跑了出來,跪倒在蕭雨霖麵前道,“王爺明鑒,當時奴婢想起還有些瑣事未做完,怕明日夫人責怪就起來處理,奴婢眼前看著這家仆衝入左廂房,當時還想喊人,可是竹舍這邊都沒有男家丁,當時一想這事若沒有王爺在場,以夫人的個性,一定會懸梁自盡的,王爺……夫人的性格您是最清楚的,奴婢隻得鬥膽去了湖邊將王爺請過來了……王爺,您可一定要幫咱家夫人做主啊!”
“行了,本王麵前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蕭雨霖聽得勃然大怒,他一腳踹開了跪倒在地的小蓮,難以接受地看了眼懷中的女子。
“本王可是來晚了?”
麗娘隻是哭,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這樣的姿態更像是在默認什麼?屋裏的所有人都不禁倒抽口氣,就在這時候,蕭雨霖突然拔出手中的長劍,鋒利的劍鋒直抵孔小樹的咽喉。
“說!你對她都做了什麼?”
他冷眸狠眯,目光淩厲地盯著他,說出口的話更是咄咄逼人。
“我什麼都沒做!”孔小樹抖著身子,聽到他話語中昭然若揭的懷疑,總覺得自己說不說都是死,這人,想殺他一定很久了,現在終於有人幫了他一把。
“孔小樹,我把你贖回來,是看你一條賤命可能會喪在那些江湖人士手裏,你倒好,第一天到我府上,就開始調戲我的妻妾,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呐!”
蕭雨霖銳利的眸子盯著她,視線中難掩憎惡,手中的長劍也刺入了孔小樹的咽喉微寸,“我說過我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是這樣這會肥了你的膽子……你要為你今天的愚蠢付出代價!”
脖子上劃破肌膚的痛,讓孔小樹本能地後退,這迷香散的解法便是身體見血,一下子孔小樹也清醒了過來,慘白著臉色看著頭上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顫巍巍道,“我真的沒有做過!這個廂房是她自己說給我睡一夜的,我也才是一進屋就被她抱著,還放了迷藥,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蕭色狼,你一早就想要我小命了,想殺就殺,何必拿這個當借口!”
“我找借口殺你?不是你自己色迷心竅跑到這來……難道還是麗娘出門把你進來的?”蕭雨霖陰冷的一笑,似乎完全不信任孔小樹的話,他朝身後的家丁擺了下手,寒聲道,“把管家找來,問問他今天都讓孔小樹怎麼了?”
“是!”家丁應了聲,急忙奔出門。
而就在這時,孔小樹忽然揚聲喊道,“不要找管家,我都不認識什麼管家!我今早醒來就在你個紅紗女子的房間裏,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她的仆人告訴我,以為我是你的朋友,誰料後來身份敗露了,那女子就跑回來攆我……這件事我相信王爺一定知道,不然紅紗女子根本不可能這麼快把我從你的客人認出是個雜役!”
蕭雨霖聞言細細想了下,當時一回府就沒想起孔小樹,確實沒找管家來帶人,不過他也沒料到最後是青兒把人帶了回去。晚宴之前,青兒忽然像中邪一樣,飯也不吃地跑回院裏,難道真是她收留了孔小樹。
孔小樹見他臉色有些回轉,又道,“紅紗女子藐視我,我隻得跑出來,本來打算偷溜出府,可是你的王府太大我倒是迷路,而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恐怕她就要把遇見麗娘和男人偷情的事說出來。這還了得!
麗娘當即又哀嚎起來,哭喪著一把推開蕭雨霖,作勢要往對麵的柱子上撞去。
蕭雨霖心一緊,急忙將她攔下,喝道,“麗娘……”
“王爺!妾身真的不想活了,妾身自打王爺再不來竹舍那天就知道王爺心裏已經沒有麗娘了……可是麗娘還是心心念念地想著王爺的好,如今,如今總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切……這人從青兒那過來,一定在躲躲藏藏,迷路之後就到了我竹舍,王爺……快幫妾身做主啊……”
麗娘不讓他說話,其實孔小樹一直猜測的嫁禍一事已是七八分浮出水麵了,可是人是求生,不是求死的。麵對即將到來地滅頂之災,他就是再委屈再無辜也會害怕,蕭雨霖就是個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弄不好就被麗娘那三兩滴淚水迷惑了心智,自己的什麼辯白都不足以成為脫罪的理由。
現在滿屋子都是人,男人最多,而男人也是最愛麵子,他本來要把遇見麗娘的經過說一遍,如今也不得不重新思考該不該這樣衝動。若他不顧一切的說出真相,萬一蕭雨霖好麵子,隻覺得這事傷了自尊,反而會刺激他更快地揮劍而來,用他的鮮血來讓封住眾人悠悠之口。
“孔小樹,麗娘說的有道理,你就是迷路之後到了這竹舍,然後混進屋裏,看著麗娘起了色心,你這個人……本王也該知道,你從前在那種地方呆著,看著美人就沒了規矩……”蕭雨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話說到這忽然頓住,用陰冷駭人的眼神盯著他,許久之後才道,“死之前還有話說?”
“唔……”孔小樹這時真的想不到自己還能說什麼?而蕭雨霖已然失去了最後的一點地耐性。
“來人,將他拖到外麵亂棍打死!”他冷聲一哼,話落的同時,又有兩個壯漢從他身後衝了過來,和這站在他什麼的倆人拖著拽著他往門口去。
“等一下……”孔小樹使出了自己渾身的力氣高喊道。一邊猛烈的掙紮,一邊扭頭對著蕭雨霖道,“我有證據證明我沒有碰過你的妾侍……”
蕭雨霖眸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眯了眯眼,將視線重新投遞到孔小樹的臉上。
他和孔小樹之間,雖然沒有深仇大恨,但因為孔小樹做人奸詐下流,實在難合他的胃口。當初在翠香樓,孔小樹用他來賺銀子,更是他不能忍受的,他完全就可以不理會孔小樹說什麼,即便是有證據又怎樣?這裏是王府,這塊天地就是他說的算,他要一個奴仆去死連皇帝都管不著,而且孔小樹壓根就不自愛和珍惜機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死十次他都不帶眨眼的。
孔小樹這時見他一聲不吭,麵色十分可疑,想他一定是在算計什麼陰謀,當即又喊,“我真的有證據,如果你不讓我把證據說出來就賜我死罪,我就算是死也會化成厲鬼來找你,蕭雨霖,你別以為殺我一個沒人追究,終有一天,你會為你這種愚蠢的思維害得傾家蕩產……”
“王爺,你別信他說……他最多是找些借口來誤導你,他進我房間是事實,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他如此不知禮數就是個死罪了,王爺……”麗娘一聽他說有證據,做賊心虛地就怕孔小樹又把她偷漢子的事說出來,忙地在旁進讒言。
孔小樹惡狠狠地瞪向她,想他一個在市井裏長大的無賴,難道還鬥不過一個從小養在深閨的寂寞怨婦。
這女人從震驚到使詐陷害他,看來是有三分薄膽的,但是事情發展得太快,是有漏洞的!
萬事欲速則不達!
他冷冷一笑,對上蕭雨霖投來的冷冽的眸光,“王爺,你的女人才是一直在混淆你試聽的那個人,你聽她的話,那一句不是想讓你盡快殺了我!一般的女子我知道,遇到這種事,除了驚嚇六神無主之外,哪裏有那麼多的念想……還把我的事都一一接了,我說我迷路,難道就不能找個丫頭問路,還有,我一天都在紅紗女子那,才出來不久,我怎麼可能就換上一套你王府裏的仆人新衣,如果王爺真的還有一絲人性和睿智的話,可以派人去浴室找一找,我的那衣裳還丟在裏麵的……”
說到這,麗娘一直想插嘴的憤怒忽然就變成了臉色雪白地錯愕,糟糕,她隻想到和小蓮共謀計劃,卻沒有知會小翠想到這,她飛快地看了眼角落裏已經瑟瑟發抖的小翠來,孔小樹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忽然哇哇大叫起來,“王爺……那個小翠就是帶我去沐浴的人,我是麗娘帶回來的,也是麗娘命令小翠帶我去洗澡的,還把這間廂房讓我暫住,不信你可以問小翠!”
蕭雨霖眼眸冷冽陰鷙,目光一瞬直直地射向小翠。
“小翠不敢欺騙王爺……他說的都,都是真的……”小翠撲通一聲跪地,神情緊張地道。
麗娘此時發出了一聲類似殺豬般的嚎叫,怒極地想衝上來撕爛了小翠的嘴。可是蕭雨霖已經回眸來看她此刻的衝動,她一怔,隻得忍下。
“麗娘,你還有什麼話說?”
麗娘噗通一下也跪在了蕭雨霖的麵前,哭喊道,“王爺……求求你相信妾身,這一切都是這仆人的狡辯之詞啊!”
“還是狡辯之詞?你說他是迷路闖進來,什麼時候就變成你把他帶回來的,還找人伺候他,還提供廂房供他住宿?你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
麗娘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這個秘密說出來自己還有命活嗎?
可是現在一瞬峰回路轉的,她又怎麼回答蕭雨霖的疑問?是她沒有設想周到,可孔小樹隻在這裏住一夜罷了,逼著她亂啊!
她偷偷抬頭去看孔小樹,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生機來!誰料孔小樹更是添油加醋一般地回瞪了她一眼,眼裏的不會合作是那麼的明顯。
現在,她該怎麼辦?
“王爺……妾身是半路遇到他……他威脅說不給他提供住處就殺了妾身,妾身也是沒有辦法才把他帶過來的……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是那樣的人……”
“哦?”蕭雨霖挑了挑眉,眸色變得晦澀深沉,“怎麼這一下又變了?你不是把左廂房收拾好了給他住?你怎麼還會到這裏來?”
麗娘咬咬牙,匍匐在地,“我……那是因為,我思念王爺太深,一時真的忘記了廂房讓給他住,可是我來的時候他真的不在,若要他在,看著門推不開我就會想起來的……一定,一定是他知道我來,刻意躲著,從背後偷襲了我!”
麗娘話才剛能圓上,以為自己這次又能逃過逼問,誰料耳邊就聽鐵劍落地,還來不及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感到自己的脖頸上多了一個手掌。
蕭雨霖用力掐住她的咽喉,眼中迸發出寒栗的殺氣,他隻要手下稍加重力道,她這條嬌弱的生命就要香消玉殞了。
蕭雨霖咬緊牙關,眼眸裏噴薄出憤怒的火光,怒極到了高點,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吼出來道,“你還在撒謊……如果是這樣……怎麼又和你那賤婢說的看他從外麵閃入,出了這種事,她不是第一時間過來看究竟就一口咬定進門的人是來強暴你的?就算是這樣,她也該拚死保護自己主子的清白,還有閑心跑來通知我……分明就是一個局,想讓我殺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