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警覺地一側頭,隻見柳淵坦露上身,也不穿新衣,隻將新衣捏在掌中,卻直勾勾盯著自己,不由心頭狂跳,低低斥了一聲,“還不把衣服穿上!”
柳淵立時清醒,披上新衣,也不攏好,緩步靠過來,線條緊致的腹肌漏了漏又沒入衣中,他伏身在薑纓腳下,“阿纓現在不想要後位就不要了,但阿纓不要出爾反爾,還是把屬於阿纓的東西都要回去吧。”
闊大的新衣鬆鬆地披著,敞開的衣領正對著薑纓,幾乎裸—著的胸膛逼得薑纓才瞧一眼就閉緊了眸子,趕緊應下,“知曉了,陛下快起身穿好衣服!”
柳淵還不罷休,“既已說定,那朕今天還點東西給阿纓。”伸出雙臂輕輕環住了薑纓腰身,“抱抱吧,在校場時朕就想抱一抱阿纓了。”
當年他看著演武場上使長槍的薑姑娘,麵上端著太子殿下的威儀立著,心裏想的卻是,薑姑娘練槍時間好久了,也累了吧,怎不歇一歇?
及至薑纓歇息了,與薛仲何一起立在武器架邊閑談,他又在想,薑姑娘一人在武器架邊就好了,還要什麼薛仲何?白日裏無人知曉的嫉妒到了夜裏就成了妄念,夢裏他抱到了武器架邊的薑姑娘……
門外風雨停了,薑纓被柳淵環住腰身,身處微涼的懷抱中,稍微動動就碰到了柳淵裸—露的胸膛,忍著悸動正欲一把推開柳淵,柳淵自己倉促地撤開了,神色奇怪地起了身,“雨停了,朕出去瞧一瞧。”匆匆出門。
薑纓覺著他莫名其妙,也起身靠近床邊等滿滿醒來。
柳淵進了隔壁房間,一牆之隔,他靠著牆壁,心中情潮翻湧,竭力控製自己不去找薑纓,隻靠全身神經回味懷抱薑纓時的柔軟觸覺。
他現在在做無恥之事,以前也是個無恥之徒,當年向帝後兩人要賜婚聖旨的前夜,他對薑姑娘的妄念已深入骨髓,他的夢也從抱薑姑娘到擁有薑姑娘。
夢中他將薑姑娘抵在武器架上,架上空蕩蕩的,薑姑娘惱紅了臉,將長槍橫在兩人中間,他無動於衷,蓄勢待發,壓著槍上的紅纓俯過去,厚顏卑鄙地吻了上去……
第二日醒來,柳淵還是那個高高在上豐神威儀的太子殿下,上朝時他代病了的皇帝理政,群臣伏在他的腳下,將他當作新君侍奉,他垂著眸子,容色輕淡,心裏想的卻是,孤要娶薑姑娘。
下了朝,柳淵步履不停地去了皇帝的寢殿,皇後正在服侍皇帝用藥,他接過藥碗,將剩餘的藥汁喂給皇帝,待皇帝氣息平穩,皇後安心,他冷不丁道,“兒臣想娶太子妃了。”
帝後大喜,“兒啊你終於開竅了,我們馬上召禮部為你準備太子妃的人選名單。”
柳淵搖頭,“無須準備名單,兒臣隻娶薑姑娘。”
帝後大驚,“什麼薑姑娘?哪個薑姑娘?”
柳淵笑道,“薑纓,校場上使長槍的薑纓。”
接下來,無論帝後兩人如何反對,怎麼說薑纓不合適,柳淵都隻有一句話,“兒臣隻娶薑姑娘。”把皇帝都氣精神了,奈何柳淵態度堅決,“兒臣要賜婚聖旨。”
兩方僵持許久,誰都不鬆口,皇帝就是不給這道聖旨,陰陽怪氣道,“想娶自己去求,想必以你們的情意,沒這道聖旨,你那薑姑娘也會同意。”
兩人還以為柳淵會得意地甩袖就走,畢竟適才囂張透了,他們這約等於同意的行為該讓他更為興奮,結果柳淵立著不動了,半晌,輪到皇帝囂張了,“柳淵啊柳淵,你可真是朕的好太子,求個姑娘還得依靠一道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