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奸夫(3 / 3)

“夏夫人饒命,小人是鬼迷心竅,聽從了孔大夫的唆使,這才……”

“是儀大夫叫你這麼說的麼?”我隻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他何必向我求饒?他如今在落在儀行父的手裏,隻有儀行父才能饒他一命。

“不,不,此事與儀大夫無關,小人皆是受了孔大夫的指使。”

醫士急於替儀行父開脫把罪責全都歸咎於孔寧的舉動令人生疑。

我冷笑,對醫士說道:“你以為如果孔大夫因你的供詞而獲罪,儀大夫就會放你一條生路?”儀行父沒有把醫士押到國君麵前揭發孔寧的罪行,而是把他帶到別苑向我揭露“實情”,定是有所圖謀的。“對我講真話,說不準我能保你一命。”

醫士怔愣,臉色大白,忽而驚恐地哭嚎起來:

“小人本是儀大夫府上的門客,一日儀大夫召喚我至跟前,說是孔大夫正在廣召醫士為夏大夫醫病,於是他令我隱瞞身份前去應召。後來,我向儀大夫稟報孔大夫私下使我在夏大夫的湯藥中下毒,儀大夫聽後,就命我……命我依言而行……”

嗬……好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孔寧狠毒,儀行父尤甚。我的禦叔不過是個可憐的犧牲品。

我打開房門,儀行父站在石階下,正好回身,見我出門,向我迎來。我凝視著他,心底卻在嗤笑。這張英俊不凡的麵孔下,掩蓋著的是多麼醜惡算計的靈魂。

“夏夫人問明白了麼?”他急切地問道。

“確實都是孔寧那個小人所為。”我斂下眼,遮住自己的情緒,輕聲而答。

“夫人莫怕,他孔寧別以為孤兒寡母便可以隨意欺淩,有我在,我定是會為夫人討回公道!”儀行父義憤填膺。

公道……禦叔死了,公道能讓我的丈夫起死回生嗎?我要一個虛無的公道有何用?

孤兒寡母,人人欺淩。我和南兒在外人眼裏已經淪落到這般不堪的境地了麼?

有我在……為什麼禦叔生前對我說這句話時,我感動得想落淚,如今聽孔寧和儀行父言及,我隻覺得偽善作嘔?

“此事都是孔寧那個小人的惡行,醫士也是受人挑唆,犯下糊塗,儀大夫饒他一命吧。”我軟言相求。

“既然夏夫人替他求情,饒他不死也未嚐不可。不過……”儀行父用眼神示意隨從把醫士帶下,待房裏隻剩下我和他二人後,他的大掌毫不顧忌地握住了我的手腕,眼眸裏熠熠的火光躍動。“就看夏夫人如何表示了……”

這樣的眼神我並不陌生,我在姬蠻的眼裏看到過,在不久前,我似乎在孔寧的那雙丹鳳眼裏也瞧見過——zhan有的眼神,男人對女人的yu望,赤裸的情欲。

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孔寧毒害禦叔的原因,也明白了為什麼儀行父會帶醫士來別苑當著我的麵揭發孔寧使人下毒的罪行。

“我的盼夏,你值得天下所有的男子為你瘋狂!”姬蠻日漸模糊的身影倏地在腦海裏清晰起來。

我該恨誰?孔寧?儀行父?或者,是我自己這個萬惡根源的女人?

儀行父握著我的手,眼底的火焰愈加熾烈,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另一隻手掌在我的背脊上輕慢遊移。

應與不應,皆在我一念之間。

我勾起嬌媚的笑容,投入儀行父的懷抱,耳畔傳來他驚喜的低喘,我笑得更加妖嬈。

我是禍人國,滅人族的夏姬。

就算我會墮入冥府,永世不得安生,我也要有人給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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