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行父仍是不語,兩眼直勾勾地凝視著我,仿佛要穿過我身體把從內到外看個透。
盡管覺得十分無趣,但是他倘若打算一整夜就這麼一聲不吭地盯著我瞧,我也不反對。
然而,就在我欲起身走開的刹那,我的手臂冷不防被儀行父用力拉扯入懷,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的暈眩,待視線恢複清晰,我已讓儀行父壓在身下。他眼裏先前的冷靜默然瞬間被激狂的情緒取代,就像一隻蓄勢而發的猛獸,把獵物禁錮在利爪下,正等著大快朵頤。
他饑渴難耐地褪下我僅著的內杉,然後性急地把自己脫個精光,高大的身軀朝我欺壓了過來。
我說過的,儀行父從來就不是一個溫吞慢性的人。
“儀大夫,不看了麼?”我嬌笑著,微微把他推開。我怎好每一次都讓他輕易地隨心所願?
我抬起手輕柔地撫mo著他精健的胸膛,向下而動,滑落至他的腰腹,輕慢遊移,盡情挑逗。儀行父仰頭閉著眼,恣意享受著愛撫,神情迷醉。
我的手繼續向下慢慢移動,在觸摸到一片黑密的叢林時停了下來,壞心倏起,我用手指在那柔軟之處輕輕擰了一下。
儀行夫悶哼,口中不覺呻吟,那呻吟似是痛苦,似是歡愉,他猛地睜開眼,熱切地望著身下的我,氣息紊亂。
“給我!給我!”他發出難耐的低吼。
我笑靨嫵媚,指著一絲不掛的裸體,反問道:“給你什麼?我現在身上可什麼都沒有呀……”
儀行父眸子一蕩,一把拉起我跨坐到他的胯間,唇舌在的胸前重重吮吻,火熱的yu望緊緊地抵著我,似有似無地觸弄著,卻遲遲不肯進來。
我知道,他在等,等著我情欲高漲,等我開口哀求他。
哀求?嗬,那也是他求我才行。
我扳起儀行父的下顎,在他吃驚愣神之際,低頭朝他的唇吻了下去,濕潤的舌頭在他的唇上吮舔畫圈。儀行父擱在我腰上的手臂把我收得更緊,迫切地與我糾纏。在他的低吟聲中,我的舌頭滑進他的雙唇,竄進齒間,與他的舌頭嬉戲勾纏。
這樣的調情方式是孔寧教我的,看來,用在儀行父的身上同樣奏效。
儀行父的忍耐似乎快要達到極點,鼻息越加粗沉,終於,他腰杆一個上挺,滾燙的yu望破門而入,狂烈地在我身體內進出,縱情發泄。
在儀行父的帶動下,我的全身漸漸熱了起來。
肉體在欲海裏翻騰發燙,心卻比寒冰還要冰冷。
我迷蒙著雙眼,望著儀行父在我的身上浪蕩馳騁,隻覺得可笑。
男人總自以為能主宰這世間的一切,那麼這次,在男人和女人角逐的遊戲裏,就由我來興風作浪吧。
雲雨漸息,歸於平靜。
儀行父發出滿足的喟歎,翻身而下躺在我的身旁。“我與夏大夫相較,誰更令你快活?”他問道,神情戲謔。
沒防備地聽到禦叔的名字,而且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心頭閃過一絲恍惚。“不告訴你。”我媚嗔,斂起彷徨的心神,坐起身,攏緊衣衫。
儀行父見狀大笑,又道:“那比起孔寧呢?”
嗬,我的心底湧起譏笑。這兩個男人,就連在房事上都要爭個伯仲才肯罷休,真不是一般的寡廉鮮恥!
我還未言語,隻見儀行父湊近,曖mei狎語:“你送給孔寧一件錦襠,那送我什麼呢?”
我一愣,但隨即明白了過來。這世間沒有不知廉恥,隻有更無恥的!
我嘻然而笑,答道:“錦襠不是我送給孔大夫的,是他自己偷的。你也知道,他不過是個小人罷了。”
儀行父皺眉不信,我貼近他的耳畔又輕柔細語道:“縱然同床共枕,肌膚相親,在我心裏,儀大夫怎能與那卑鄙的孔寧同語?既然孔寧得了我一件錦襠,我也送儀大夫一件貼身之物便是。送什麼好呢……”我故作思索,忽而沉吟一笑。“就把我身上的這件碧羅襦贈於大夫吧。”說罷,我便抬手去解胸前的繩結,衣衫半褪,露出赤裸的雙乳。
儀行父的麵頰潮紅,剛平息的情欲又被勾起,眸光深邃發亮。
倏地,他凶猛地撲上來,把我壓製在床榻上,重燃的yu望狠力地挺了進我的身體。
“妖女!”心智迷亂時,儀行父汗水淋漓地低咒。
妖女……
我默然地笑了。
淫媚的夏姬,禍國的夏姬。
你們都到冥府為我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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