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鬱珩‘嗯’了一聲算作回答,然後伸手將虞歲桉身上披著的披衣袋子收緊,將人裹得更嚴實些,這雨下了這麼許久,天氣越發涼了。
而虞歲桉注意到他的舉動,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還沒有問。
她將鬱珩拉到涼亭中心的石凳下坐著,板著臉嚴肅道:“我問你問題,你老實回答,從實招來,坦白從輕,抗拒從嚴。”
鬱珩知道方才礙於人多她沒有問,定是要向自己討回來,此刻看到虞歲桉這樣,點了點頭。
“前世你吃的那個藥,就是你為了救我吃的那個藥,百花毒。哪裏來的?”
鬱珩一愣,沒想到虞歲桉一上來問題就問的這般深,而且:“你怎麼知道?”
因為一燈大師帶我魂遊了前世,不過這段經歷太長太離奇,一兩句講不完,虞歲桉還是決定先問最重要的:“我就是知道,現在是我問你問題,你回答,你不許反問。”
鬱珩為這霸道條約梗住,麵色幾經轉變,但威壓之下還是選擇了屈服。
“苗疆來的,當時在戰場上救了一個女子,恰好是苗疆的聖女,她為了向我道謝便贈給我百花毒。”
“聖女?”虞歲桉驚詫:“是哪個傳說巫蠱很厲害殺人於無形的苗疆聖女?”
鬱珩點點頭。
虞歲桉兩眼放光:“好厲害。”
鬱珩:……
鬱珩一臉的無可奈何的表情,被她問的有些蔫,而與此同時虞歲桉的心情也放鬆半瞬。
她其實並不想問這個問題,百花毒從哪裏來的不重要,是苗疆聖女或者其他什麼聖女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是因為她才飲下此藥,若沒有她,這個藥興許一輩子都用不上。
這個問題隻是她用於緩解一下自己和鬱珩方才沉悶的情緒,讓自己能有精力問出下一個問題。
還有一個,虞歲桉正正神色,睜開眼認真問道:“我問你,一燈大師方才說,萬事萬物皆有其道,一切事情如若偏離甚多便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鬱珩靜靜看著望著她,黑曜石般的眼睛倒映出紅色的她,虞歲桉咽下一口口水:“所以你,你身份曝光出征之時,是否也是因為此事,才義無反顧離開。”
“因為前世的你我那時正是針鋒相對,相看兩厭,我……”
她的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鬱珩直接了當,這次沒想著隱瞞:“是。”
他回答,虞歲桉身子一震,然後忽的伸手緊緊抱住了鬱珩。
磅礴大雨下,寂寞涼亭裏,兩個孤單的人彼此依偎,互相從對方身上汲取著力量。
鬱珩拍著虞歲桉的後背,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後頸:“怎麼了?怎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