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蒼白如紙，眼角掛著淚水，張大嘴，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嬤嬤，她暈了。”
太監出聲提醒，嬤嬤見狀揮了揮手。
“差不多了。”
收回白綾，嬤嬤上前抬腳在她小腹上踩了踩，仔細盯著她的裙擺，怎麼不見紅呢？
“去，打盆冷水來把她潑醒。”
若是這麼都不見紅，那隻能給她灌一碗落胎藥了，免得到時候皇上問起來沒法交差。
太監端了盆冷水兜頭潑下去，寒冬臘月的，蘇楚玉穿得這麼單薄，冷風一吹，她立馬被凍得瑟瑟發抖。
嬤嬤見她還沒有蘇醒，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前甩了她幾巴掌。
劇痛襲來，蘇楚玉這下不醒都不行了。
她恍惚間睜開眼，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下巴就被人掐住，直接被灌了一包藥進去。
“嗚嗚嗚……”
她下意識的想要抵抗，雙手卻被嬤嬤死死捏住。
“靜妃，勸你老老實實配合，免得待會兒多吃些苦頭。”
蘇楚玉淚流滿麵，她覺得自己渾身都疼，看著霧蒙蒙的天空，更是完全沒有出頭之日。
爹娘死了，大哥也死了，祖母也死了，獨留她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麻木地咽著口中的藥，直到嬤嬤將她放開，她才有稍微喘息的機會。
“靜妃，你也別怪老奴手段狠，實在是皇命難違。”
蘇楚玉木然地看著前方，似乎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疼，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委屈憤怒，她目不轉睛，卻又在片刻後似乎想通了什麼，用盡渾身的力氣朝旁邊的石柱子撞過去。
“還不趕緊給本宮攔住她！”
一聲氣勢森然的命令從身後傳來，幾人根本顧不上看看是誰，手忙腳亂將蘇楚玉給攔住。
她雙目赤紅一心求死，用盡力氣掙紮著想要一頭碰死。
奈何太監們的力氣實在太大，她不僅沒有撞到石柱，反而還被死死壓在地上。
“靜妃，你這心性也不行啊，不過才受了這麼點折辱，就忍受不了想要尋死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楚玉抬眼迎上蘇楚玉那張嫵媚生姿的臉。
嬤嬤一行人見狀更是立馬低頭行禮。
“老奴見過元妃娘娘。”
“娘娘千金之軀，怎的來了這種醃臢的地方？”
蘇念奴雍容華貴，步步生蓮。
“醃臢的地方自然有醃臢的人，本宮特意來瞧瞧。”
她環顧四周，這地方對蘇楚玉來說還是太華麗了些。
“她腹中的孽種已經除掉了？”
“回娘娘，是。”
蘇念奴心滿意足，“這冷宮四麵透風，住起來實在不宜養身子，你們今日過後便把她安排去地牢，那裏密不透風，風不吹日不曬的，正好適合妹妹。”
幾人看了眼蘇楚玉，雖說不知這二人到底有什麼恩怨，但好像從一開始就是蘇楚玉單方麵的被懲治。
“綁起來吧，為了避免她尋死，日後可得好好看著。”
嬤嬤點頭。
蘇楚玉踱步上前，圍著蘇楚玉走了一圈，忽而又靈光一閃，笑吟吟對著門外問道。
“千歲，據阿奴所知，似乎咬舌也能自盡對吧？你說我們剪斷妹妹的舌頭如何？”
她麵上帶著天真爛漫的笑，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座的人都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