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美術史家、哲學博士奧斯伍爾德?喜仁龍作於1924年。是我國侯仁之教授在北平解放前夕,在倫敦的舊書店中偶然發現,用重價購下,1984年由北京燕山出版社重印。該書為一本建立在嚴格實地測繪基礎上的學術著作,共分“中國北方築牆城市概述”、“北京舊址上的早期城市”、“北京內城牆垣”、“北京內城牆垣的內側壁”、“北京內城牆垣的外側壁”、“北京外城牆垣”、“北京內城城門”和“北京外城城門”8章。書後附有當時拍攝的北京城牆、城門照片42幅。
把這樣一本書拿在手裏,真讓人久久說不出話。忽地,心中蹦出了這樣一個意念:“他——一個瑞典人,不遠萬裏來到中國……”他算不算是“又一個”白求恩?
這個瑞典人,1879年生於芬蘭。赫爾辛基大學畢業。1901至1903年。任瑞典斯德哥爾摩國家博物館助理。1908至1925年任斯德哥爾摩大學美術史教授,從事西洋近代美術史研究。後,分別赴美國和日本講學,曾於1920、1921、1930、1954和1956年5次訪問中國。關於西洋美術有一係列著作,關於中國也有《北京的城牆和城門》(1924)、《中國雕刻》(1925)、《中國繪畫史》(1929至1930)和《中國花園》(1949)等著作。1966年去世,享年87歲。
再詳細的情況就沒有了。但這一些也已經很夠了。我特別關注的隻是他的瑞典國籍。瑞典屬北歐國家,一戰、二戰中都處在“中立”地位。但“中立”不影響他愛好和平和尊崇文化,甚至不妨說,越是“中立”就越是愛好和平和尊崇文化。他的經曆就說明了這一點。他身在北歐,先是研究西洋,隨即就“不遠萬裏,(五次)來到中國”,立刻就被中國燦爛的古代文化迷住。撰寫出那許多原本應該由我們自己來寫的著作。當然,他那些研究西洋美術的著作,我們無緣得識,但估計同樣差不了,興許比歐美同期其他人士的著作還要好。一個“中間”的人,興趣不在他的本國,而涉獵、深入到“東”和“西”兩邊,不幹則已,一千就一鳴驚人。這其中有什麼道理?
值得深思,值得總結。所以我認為,他的確是中國曆史上的“又一個”白求恩。或者可以倒過來說,後來的白求恩,也可以說是“又一個”奧斯伍爾德·喜仁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