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可以跟你約會嗎
傾慕終於回歸正題,對她道歉了:“那天我給你發消息,然後就一直等著你的回複,沒想到你忽然點開了視頻要跟我見麵。我當時是驚喜的,可是看見你泡在水裏的樣子……貝拉,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形容,我緊張得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如果最心愛的人這樣袒露在自己眼前,還能第一時間冷靜地將視頻關掉,如避蛇蠍一般,那麼我根本不愛你,或者我根本不是男人。”
貝拉:……
他長得這麼好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傾慕吻了吻她的頭發,很溫柔地接著道:“我之所以截屏存了照片,也是因為你太美了,而我也好愛好愛你。”
當他所有的行為都被冠以深愛她的名義來解釋時,她竟然不知如何反駁。
沉寂了好一會兒,她始終默默無言。
傾慕的雙臂隨著時間的流逝越抱越緊,她越安靜,他就越不安。
貝拉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一隻手甚至能感覺到他不斷加快的心跳,強穩而有力。
過了一會兒,她小聲道:“可是,你就算沒有立即關掉視頻,也不該騙我,你應該提醒我。”
“是是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誠實。我發誓,沒有下次,真的。”
隻要她能開口跟自己說話,大丈夫能屈能伸,道歉又如何?美人在懷,這才是最重要的。
貝拉似乎掙紮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把照片刪掉好不好?”
傾慕閉了閉眼:“不好。”
貝拉立即激動地掙紮了起來:“你……你太壞了。”
而他隻能將她抱得更緊,極力地、溫柔地說:“你別這樣,我答應過不騙你的。我說不好,是因為我根本舍不得刪掉,我不想騙你。”
“你渾蛋!你把照片刪掉。”
貝拉真的抓狂了,她可以理解他的所有理由,但是不能容忍他繼續拿著她的照片有事沒事地看著。
萬一別人拿了他的手機看了照片怎麼辦?她都能意外看見,別人為什麼不可以?
再說了,一想到他隨時隨地都可以細細瞧著自己光著的樣子,她就……反正就是接受不了。
“貝拉,要我刪照片可以,你先殺了我吧。”傾慕連連搖頭,撒嬌般地把下巴往她的肩膀上一放,剛鬆了手想要往上抱一抱,結果小丫頭認準了時機,將他猛地一推。然後她轉過身,直撲向他的枕邊,伸手去摸手機。
之前在會場的時候,她發現了照片想刪,可是照片被加了鎖,她刪不掉,所以一氣之下走人了。現在,他人就在這裏,她今天非逼著他把照片刪了不可。
傾慕的身手自然比她快很多,在她撲上床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噙著一抹邪肆的笑,身子當即朝著她的方向撲了過去。兩條美人魚躍出水麵時迷人美好的弧線就這樣在空中勾勒出來,纏綿曖昧著。
落在床上的一瞬間,他任由她將手機奪走,而他隻顧著奪走她的纖腰,將她緊摟在懷。
她沐浴後的芬芳侵入鼻腔,傾慕閉了閉眼睛,就這樣拉過了被子,蓋住了兩人的身體。
“你……”
她找出照片,羞紅著臉看了一眼,見他俊臉在旁,趕緊收好不給他看,還惡狠狠地說著:“相冊密碼!”
“貝拉,你看,我的相冊還有密碼,這就表示一般人是看不見的。我已經把屏保換掉了,以後就算有人幫我接聽了電話,也不會看見照片的。你不要激動了,我保證你的照片一定不會外泄的。你要相信,我連你的一根腳指都不舍得讓別的男人看了去。”
傾慕深情地看著她,目光真誠。
可是她還是受不了:“這是我的肖像,你不可以私自存著。”
他挑了下眉,稚嫩的聲音卻顯得老辣:“我手機裏從不存有親緣關係之外的任何人的照片,除了我的未婚妻。”
擲地有聲的話語飄蕩在耳邊,不管她怎麼折騰,他就是不刪照片。
他不刪照片就算了,一雙大手在被窩裏,一開始是摟著她的腰,不一會兒就變了位置,等到她反應過來他倆已經大被同眠的時候,他的手掌正貼著她的後背,剛好是小內衣接合的地方。
貝拉火大了:“你到底刪不刪照片?你不要欺人太甚!”
傾慕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舒了一口氣:“不刪。”
貝拉急死了,這個打不死又吃不掉的禍害。
“你渾蛋!你這樣拍了我的照片,天天偷看,還不肯刪。你這哪裏是知錯了,分明是囂張。你太囂張了,太過分了!”
貝拉的小宇宙徹底爆發了,她轉過身一把掀開了被子,直接翻身坐在他的腰上。
傾慕嚇了一跳,雙手捉住她細嫩的手腕:“貝拉?”
“放手!”她惡狠狠地凶了他一句,掙紮之後,不由分說地將他睡衣上的扣子全部解開了。
白皙緊實的胸膛,皮膚好得女人都有些嫉妒,但貝拉完全沒有時間去欣賞,沒有時間去害羞。她一把將他的衣領提起來,然後迅速褪下他的兩隻袖子,整個動作霸氣十足,宛若一個驕傲的小女王。
傾慕的上衣被她扒了,她往下挪了挪,他麵色一緊,她伸手就去扯他的睡褲……
“貝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傾慕再次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腕,加重了語氣鄭重地問。
貝拉盯著他咬牙切齒地說:“渾蛋,我也把你看光光,讓你嚐嚐這是什麼滋味!”
她的麵色不再如朝霞般嬌豔欲滴,而是真的蒼白了,一看就是真的生氣了,而不是害羞什麼的。
傾慕望著她的眼睛,凝視著長長的睫毛上懸掛著的淚珠,生怕她真的哭出來。
他剛剛還用力阻止她的雙手,這一刻卻真的放手了,兩手擺出投降的姿勢,放在腦袋兩側。他靜靜地隨她擺布,任由她為所欲為地發泄。
貝拉憤怒的眸子裏燃著火焰,一把拉下他的褲子,連著小物件一起拉下。
他兩眼一閉,眉宇間有淡淡的掙紮,更多的卻是無聲的縱容與寵愛。
貝拉是真的氣著了,拉下褲子的一瞬間根本沒看。她退到床尾,抓住他的一雙褲腳,直接一拉。
某少女的手臂宛若張揚著勝利的旗幟一般,在空中瀟灑地一甩開,他的褲子便飛到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
某少年就這樣不著寸縷地躺在那裏,身體高大健美、白皙誘人,一動也不動。
靜……
貝拉拿著自己的手機對準他的身子拍照的時候,才看見他的身體與自己的不一樣。
她一張也拍不下去了,一雙美目睜得圓溜溜的,一眨也不眨。
他……好美,好像剝了殼的雞蛋,好像新生的嬰兒,純淨得讓她下不去手,也挪不開眼睛。
她看見他因努力平複著呼吸而起伏的胸口,還有起伏延綿的小腹肌肉,咽了咽口水。
“喀喀。”她小心翼翼上前,拿著被子,一點點幫他蓋住了身子。
傾慕的臉頰酡紅一片,好像新摘的水蜜桃兒。他終於舍得睜開眼睛了,卻沒敢看她,小聲問:“你的氣消了嗎?”
貝拉側過臉,小臉也開始發燒了。
“晚安。”丟下這兩個字,她握緊自己的手機就往門口跑去。
明明小手已經觸到了門把手,卻又生生縮了回來,她掉頭衝回去,一把掀開他的被子。
床上的少年似乎驚了一下,身體再次暴露在她眼前。他遮擋的動作做了一半,看她拿著手機“哢嚓哢嚓”對著自己接二連三地拍了好多張,他突然放下了自己的手,任由她胡作非為。
最後,貝拉紅著一張臉沒看他,被子也幫他蓋了,直接跑了。
“砰!”
是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還有一串踩著拖鞋越跑越遠的腳步聲。
傾慕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角落裏拾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重新穿好。
貝拉一口氣跑回房間裏,發現傾羽睡得很熟。
她拍了拍胡亂跳動的心髒,爬上床去,小心翼翼地躺下了。
無論如何,她都忘不掉剛才那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麵。
天哪,她真的把傾慕扒光了。是她幹的?
事實證明,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她閉著眼睛,翻來覆去睡不著,手心全是汗,黏在手機的屏幕上,都焐出了一層細密的水霧。她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心還在劇烈跳動著。
她忍不住翻出剛才的照片看了看,傾慕富有朝氣的軀體宛若意大利羅馬的雕塑一樣,每一處都完美得無懈可擊。
這一刻,她終於理解了傾慕的心情,還真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刪掉啊。
而傾慕站在鏡子前,用冷水一遍遍衝著自己的臉,然後取了毛巾擦了擦,抬眼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好後悔,他一定是瘋了,才會縱容貝拉對自己做出那種事情來。
他忽然有些理解她為什麼那麼生氣、抓狂了,這算不算自食惡果?
他回到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對自己的身體到底滿不滿意,會不會嫌棄哪裏。
閉了閉眼睛,他終於忍不住給貝拉發了一條信息:你好美。
然後,靜待佳音。
他想著她怎麼也會回一句“你也不錯”,或者別的什麼吧。
可是,貝拉在看見他這條短信後,紅著臉微微一笑,原本還在失眠,一下子就好了。她把手機關掉放在一邊,沒心沒肺地睡了。
傾慕等啊等,等了大半個小時不見她有反應,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去試探。
對方:“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傾慕:……
無力地將手機丟在一邊,他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腦袋深深埋在枕頭裏,雙手在枕頭兩側緊握成拳,抓狂地砸了起來。
“啊!”
“啊!”
他鬱悶地發泄了兩聲。
翌日一早。
傾容、傾藍要上早自習,已經用過早餐離開了。
洛傑布夫婦、淩冽夫婦、沈帝辰夫婦都在樓下用餐,邊說邊聊。
長時間的相處,尤其還有貝拉跟傾羽共同失蹤,讓洛家跟沈家的關係早已經和諧得宛若一體,融洽又溫馨。
沈帝辰看見一則新聞,會跟讀出來跟大家分享,然後相互交談;洛傑布偶爾有什麼消息,也會拿出來說一說。
忽然,慕天星挑眉道:“對了,昨晚我好像聽見傾慕在叫,不過聲音若有若無的。”
“嗬嗬。”沈夫人也笑了,一副很開心的模樣,道,“昨晚貝拉開門去找的三殿下,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她又從三殿下房裏出來了,還踩著拖鞋跑得很快,一副怕被人發現的樣子。”
此言一出,大家都打起精神來了。
洛傑布更是開心不已:“這麼說,兩個孩子算是有進展了?”
要是傾慕去找貝拉,這不算什麼。但是貝拉主動找傾慕,這就有點意思了。
長輩們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與期盼,好像巴不得這兩個小鬼頭趕緊修成正果。
洛傑布吃到一半,又看了一眼手表,道:“中午讓雲軒給傾容、傾藍送午餐。”因為要參加那麼重要的考試,所以要給孩子們補充營養。
還有一個禮拜就要高考了,他們跟傾慕那孩子不一樣,傾慕是可以免試錄取的,因為他文化課太牛了。
說起來,傾藍也是可以免試錄取的,首都有一家電子專業的學校就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但是他一門心思非要考M市的商學院,把慕亦澤夫婦感動得稀裏嘩啦。紫薇宮那邊專門給傾藍準備了房間,全部是按照傾藍的喜好特意裝修的。
洛傑布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淩冽點點頭,道:“父皇說什麼,就是什麼。”
洛傑布笑了:“嗯。”
倪夕月跟慕天星也笑了。
曾經年少輕狂的時候,淩冽總是處處碾壓洛傑布,毫不相讓,但是傾羽失蹤之後,淩冽親自參與了三個男孩子的成長,對洛傑布就越來越恭敬了。
有一次,傾容跟洛傑布說話沒大沒小,洛傑布自己不覺得有什麼,還在嘻嘻笑著,但是淩冽當時就指出來,讓傾容道歉了。雖然這是一件小事情,但是洛傑布心裏記了很多年。父子關係越來越好,是一個幸福的家庭越來越溫馨、團結的標誌。
早餐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貝拉牽著傾羽下來了。
這次貝拉沒有別扭了,傾羽的大衣櫃裏有一半是專門給她準備的新衣服。她挑了一條檸檬黃色的蓬蓬袖連衣裙,長長的鬈發被紮成了一個丸子頭,額前很自然地垂著細碎的斜劉海,烏溜溜的大眼睛,精致的小臉,看起來就好像新春裏柳樹上新抽出的嫩芽。
傾羽穿著粉紅色的小裙子,雖然是短發,但是也在額前夾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一過來,她就鬆開貝拉的手衝上前:“皇爺爺、皇奶奶,父皇、母後,沈叔叔、沈阿姨。”
她上前在長輩們的臉上一一親了一遍,然後爬啊爬,直接在淩冽腿上坐著,滿滿小孩子的天真性情。
貝拉走過去,一一和眾人打招呼。看著妹妹跟家人相處得這般融洽,她替妹妹開心。
她跟傾羽剛坐下,長輩們就接二連三地將食物往她倆的盤子裏夾。
這時候,傾慕忽然從樓上下來了。他很隨意地穿著白色T恤跟淺藍色牛仔褲,兩隻眼睛下還有烏青,明顯一夜沒睡好。
他沒有坐下,直接將貝拉昨晚落下的項鏈往她麵前一放,然後伸手拿了兩個包子、一盒牛奶,轉身就走:“我今天有事要出門,下午再回來。”
眾人一愣,貝拉也是一愣。
貝拉默默拿起麵前的項鏈,不等她說什麼,慕天星已經問出聲:“你去哪兒?”
傾慕忽然笑了,帥氣地扭頭看了她一眼:“我去喬家,找雪豪玩。我挺喜歡那小子的。”
聞言,慕天星便出聲道:“你父皇不是說過了嗎?雪豪是華國人,讓你跟他少交流。”
傾慕三兩口吃了一個包子,雖然動作簡單,但是舉手投足間,滿是調皮跟帥氣。尤其看著他一口咬在吸管上喝牛奶的樣子,萌萌的,像一個小寶寶,貝拉總算在他的身上看見了幾分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
而傾羽已經伸出小手,學著傾慕的樣子,拿了一個蟹黃包抓在手裏,起身便往傾慕的方向去:“三皇兄,我也去,我也去。”
“都不許去!”淩冽忽然厲聲說了一句,站起身,麵色陰沉地盯著傾慕,然後對著傾羽笑了笑,招著手,“乖女兒,過來,到父皇這裏來。”
傾羽搖搖頭:“不要。紀雪豪在那裏,我本來就沒什麼朋友,父皇也說了,昨日姐姐的生日宴也是給我們找朋友的,我覺得紀雪豪不錯,別的男孩女孩,我都沒有跟他們做朋友的興趣。”她揚著小下巴,一臉認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