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到了工程師們如何以匠心獨運,將這些零件組裝成運轉自如的機器。
這一切,都讓他的心跳的如此強烈。
“柏民阿,就讓興國留下來做個工人吧,學學東西”李潤石適時提出了請求。
顏柏民麵色為難道:“這件事情不是我說了算的,再者這個工廠並不是我在管理,我也不時常在這裏,很難關照到他。”
他沉吟片刻,又說道:“再說,這裏工作的強度,你知道的……”
羅興國深吸一口氣,懇切的說:“柏民兄,我能吃苦的,隻是想來這裏學點東西。”
顏柏民輕歎一聲,略顯無奈地說道:“罷了罷了,您先來我們這裏做機械師助理吧。”
羅興國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連忙向顏柏民鞠躬致謝:“多謝柏民兄給予機會,我定不負所望,努力學習。”
李潤石在一旁欣慰地拍了拍羅興國的肩,鼓勵道:“你看,我就說誠意與決心總能打動人心,好好幹,我們的事業肯定會需要你。”
\"這是個大喜事,走吧,咱們上街去,我做東,請你嚐嚐我們這的臭豆腐。\"李潤石親切地攬著羅興國的肩膀,兩人一道步出了機械廠大門。
……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羅興國在機械廠開始了他的學徒生涯,每日與鋼鐵的冰冷和機械的轟鳴為伴。
他從最基礎的工作做起,清理機器,搬運材料,協助機械師處理各種瑣碎事務。
盡管工作繁重,他卻樂在其中,每晚回到簡陋的住處,身上雖滿是油汙和疲憊,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充實和滿足。
一到傍晚,機械便停止了工作,羅新國也得以回家休息,不是因為工廠主的仁慈,而是因為機械需要檢修。
李潤石依舊保持著他的日常節奏,白天他會四處走訪,出現在工人聚集的地方,傾聽他們的故事。
晚上,他的房間裏燈火通明,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記錄著這個時代的變革與人民的訴求,字裏行間滿是對社會進步的深切關懷。
羅興國在機械上果然十分有天賦。
他擁有一雙幾乎不可思議的耳朵,能在繁複機械的交響樂中辨識出最細微的音符。
他能輕易區分出每一台機器運轉時獨特而微弱的頻率波動,哪怕這差異細若蚊呐。
在充斥著金屬撞擊與馬達轟鳴的廠房深處,羅興國的聽力能夠迅速鎖定機械內部那些預示著設備隱患的齒輪異響,其能力之強,讓周遭的技術人員無不驚歎。
又是一天忙碌,羅興國帶著一身油汙回到了住處。
踏入家門,卸下一身疲憊,羅興國心中盤算著與李潤石共品一壺好茶,聊聊家常。
然而,家中寂靜無聲,李潤石並不在家,看來是還沒回來。
他輕歎一聲,正想要坐下稍作等待,卻在這時,門扉忽地被推開,蔡澤膺風塵仆仆地闖入,神色匆忙。
“興國,快跟我走,潤石出事了!”蔡澤膺話音未落,已拉起羅興國的手,轉身往門外疾行。
路上,蔡澤膺喘著氣解釋:“潤石那篇文章得罪了知府,巡捕直接上門帶人了。報社那邊亂成一團,急需我們過去商議對策。”
羅興國的眉頭緊鎖,腳步卻未停,心中的憂慮卻不斷加深。
他們穿過熙攘的街道,直奔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