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冬冬並不是冬冬——不能隻從外表來認人
沙爾芒國王走進帳篷來休息。他一看見哈山布爾,就想起了冬冬。“小仆人死了嗎?”國王問。“陛下,他沒有死,他暈過去了。我把他抬到高斯道爾侯爵夫人家裏去了,離這兒不遠,隻有幾步路。”哈山布爾回答。“他是侯爵夫人的侄孫嗎?怎麼從來也沒有人跟我說過呀?”國王問。“那是您忘記了。”哈山布爾冷冷地回答,“這孩子肩膀上受了重傷,大概他不會好了。要是他能在臨死之前見陛下一麵,那將是他的幸福了。”“那好,”國王說,“現在你就領我去吧!”他們來到侯爵夫人的家,老太太出來迎接他們,把他們領到一間光線很暗的房子裏。小仆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身上還有血跡。可他還是吃力地抬起了頭,向國王表示問候。“這是怎麼回事兒?”沙爾芒驚奇地喊,“小仆人的胡子怎麼不見了?這樣的傷,我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呢!”
“陛下,”侯爵夫人說,“可能是那把刀劈下來的時候,也把他的胡子給削光了。被白色武器砍傷的傷口是最變幻莫測的了。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啊!”
“這簡直是一個奇跡!”王子說,“他像是冬冬,我的那個可惡的小仆人。不,我沒有搞錯,他不是冬冬,是你!是我的小天使。我的救命恩人!是你,是你,是我的可憐的芭莎!”
王子雙膝跪在地上,拉住她伸給他的一隻手。“陛下,”芭莎說,“我活不了多久了,在我臨死之前……”“不,不,芭莎,你不能死!”王子一邊哭著一邊說。“……在我臨死之前……”芭莎說著閉上了眼睛。“我希望陛下能原諒我。今天早上我太衝動了。冒昧地打了你兩個耳光……”“好了,我原諒你。”國王說,“可是挨了兩個耳光之後,我卻重新得到了國王的王冠和最高的榮譽。”“唉!可還不隻是這件事啊!”芭莎說。“怎麼?還有別的嗎?”“陛下,”侯爵夫人叫了起來,“你在做什麼呀!你看,我的孩子快要死了!”“芭莎,芭莎,快醒過來吧!”國王喊著,“你說話呀!我一定原諒你過去做的那一切事情。其實,不應該你來請求原諒,是我……”“陛下,你記得那個大夫,那個小大夫給了你“難道小大夫也是你派來的?”國王皺著眉頭說。“不是,陛下,那就是我自己。唉!為了救我的國王,我都做了些什麼呀!正是我,一直在把你從魏德爾斯特大夫設的圈套裏拉出來。我竟……”“好了,好了,盡管那一次有點兒過分,可是我還是原諒你。”“唉!事情還沒有完呢!”“還有什麼?”國王問。“啊!姑奶奶,我覺得很疼,”芭莎說著暈了過去。經過搶救,芭莎才又清醒過來。她用疲乏的眼睛看著國王。這時國王非常激動。
“陛下,假麵舞會上那個波希米亞女人,也是我“是你?芭莎!我原諒你。我應該挨那兩個耳光。我懷疑過你,甚至懷疑你的忠誠……你還記得嗎?芭莎,我們結婚的那天晚上,你曾經對我發過誓。你到底還是實現了你的諾言。我也應該實現我的諾言了,芭莎。你快點治好吧!快回到城堡去。自從你出來了以後,幸福也離開了那裏!”
“還有最後一件事請你寬恕,”芭莎說,“陛下,早上發生的那件使我難為情的事,隻有哈山布爾看見了。這是誰都不應該知道的秘密!現在我把這個最忠實的仆人推薦給你。”
國王說:“哈山布爾,你把這些賞錢拿去!記住,一定要替我們保守這個秘密。”哈山布爾一條腿跪下去,跪在王後的床旁邊,吻了一下王後的手,然後輕聲地對她說:“王後陛下,這是第四個秘密了,這第四個……”然後,他站起來大聲地說:“願上帝保佑給我恩賜的那隻手。”這個激動人心的場麵持續了一會兒。後來,芭莎睡著了。國王可一直在擔著心。他問侯爵夫人:“姑奶奶,你說芭莎能治好嗎?”老太太回答:“幸福能把病得最重的女人從墳墓的門口召喚回來。那麼,什麼是幸福呢?我的孩子,你快去親吻王後吧!這比你的那些最好的大夫都更有用。”沙爾芒國王彎下身子,在睡著了的王後的前額上吻了一下。大概是一個幸福的夢,使得王後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國王呢?他卻像孩子一樣地哭了起來……
十一事實證明妻子還是順從丈夫的
侯爵夫人的話是對的。這種幸福的日子剛過了十五天,芭莎就好了。她可以陪著丈夫凱旋回城去了。蒼白的麵孔和被砍傷的胳膊更增添了她的風雅和媚力。沙爾芒的眼睛一時也離不開芭莎,而艾博福爾國的人民呢,也都跟他們的國王一樣。
從這兒回到城堡去,要走一個多小時。在艾博福爾國首都的市政辦公廳前麵,至少搭了三道凱旋門。每一道都有三十六個議員守候著,準備發表三十六篇演說。第一道門是用木架搭起來的,上麵紮著紅花和綠葉,門上寫著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