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感往往是從突兀來的,而信仰又和神秘息息相關。
木屋是用木板拚搭起來的,一看就知道不抗風,台風來的時候準被刮倒。
如果沒有“神力”維護的話,那就隻好在台風季過後重新再搭一間,好在工作量並不算太大。
看見木屋的那一刻,我就皺起了眉。
戲法,居然是準備在這種地方變嗎?別的不說,我腳踩著的爛泥地,就很難挖出條穩固的地道。
而地道本是我設想的最容易實施偷梁換柱地辦法。
木屋是沒有窗地,引路的劉上師把木門隨手拉開,說道:“一會兒,神跡就會發生在這座木屋中。
我們會先放一樣東西進去。
”
說到這裏,他小聲地問身邊地一個人,然後繼續說:“今天我們會放一盆花進去,就擺在木屋的正中。
聖女展現神威後,這盆花就會消失,不複在這世界上存在了。
在看到這樣的神跡之前,我知道你們中必有人將信將疑。
這沒關係,有如今的疑,才有今後的信。
現在離儀式開始還有段時間,這段時間裏,你們盡可以仔細觀察這個木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機關。
不過請小心一些,裏麵地方小,千萬別擠塌了,嗬嗬。
”
他說完這漂亮話之後,就讓到一邊。
能有幾個人心裏沒有疑惑?就算已經信了聖女教,對這個發生神跡的小木屋也都會有強烈的好奇。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木屋中人滿為患。
每個人都仔細地上看下看,希望看出這木屋不同尋常之處。
我沒有擠這撥熱潮,而是在木屋外麵轉了幾圈。
我不時聽見木屋裏傳來輕而悶地響聲,顯然是有人在用力跺腳,他們的想法和我一樣,看看這地下會不會有花樣。
木屋的外麵實在看不出有異常,我用指節敲擊了一圈。
木板發出的聲音顯示厚度非常薄,薄到我有信心一拳擊出。
能把這木板打壞。
這樣薄的木板,當然不會有問題。
等到屋裏的人出的多進地少,我才走了進去。
木屋裏的空間還不到十平方米。
沒有窗,光線從暢開地門和屋頂木板的縫隙間射進來,但還不足以把屋子的每個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裏麵的四壁上也都刷了白漆,而且上麵用炭筆畫上了奇怪的符號。
這些線條和符號我完全看不出出處,很可能是薜穎他們為了增加宗教氣息和神秘感。
隨手畫上的鬼畫符。
低頭看地上,已經被剛才那麼多人踩出了無數的腳印,泥濘不堪。
我從最外圈開始一圈圈螺旋型地往內走,每一步都踩得很重,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大地反饋過來地力度,是多麼的堅實。
一直走到正中,這是剛才劉江洲所說,將會放一盆花的地方。
我狠狠的一腳跺下去。
渾不管泥漿濺在褲腳管上,讓屋裏其它的兩人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
聲音很正常,底下沒問題。
我籲了口氣,眼光在四壁的木板上掃視,盤旋直上到頂上的每個角落,然後走了出去。
這木屋竟然沒問題。
或者說。
沒能讓我看出問題。
又等了片刻,劉江洲看沒人再往屋裏走,就讓一個教徒拿了把無齒地木耙,把木屋裏被踩得一團糟的地上重新平整了一遍。
我看得心裏暗自吃驚,這樣把泥地平整過之後,他們還能怎樣做手腳?現在屋裏的地麵雖不說鏡麵般平滑,但任何人再走進去,都免不了留下足跡,如果真有地道,開啟關閉的時候。
也沒法在泥地上不留下痕跡。
他們這是把自己的後路堵上了。
除非,他們本就不需要後路。
“請靜等一會兒。
等觀禮的教友們都到齊了,聖女就會開始行威能。
”劉江洲說。
木屋地門就這樣暢開著,每個人都能看見裏麵的空空如也。
“那多,怎麼樣,我看你剛才看得很仔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