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吉說。
“哦,這算是職業習慣了。
”我摸著鼻子笑道:“一邊看我一邊覺得不可思異,這麼簡單的小木屋,看來神跡是沒有一點假的了,一會兒真的見識到神跡之後,我想我肯定會更堅定的。
”
順著泥塘走來的教徒越來越多,漸漸站滿了木屋的四周,一圈又一圈。
我站在最裏麵,離木屋正門最近的位置。
忽聽見一陣低呼:“聖女來了。
”
我連忙轉頭往發聲的地方看。
那個方向地人群自覺地分開了一個通道,我先看見地卻是四個抬了兩個大竹筐的教徒,筐裏裝著幹草。
他們用幹草在泥地上鋪出一條路,直通到木屋邊。
這樣踩在幹草路上,腳就不會沾上水和泥巴。
等他們幹完這些退在一邊,不多久,我就看見一個女孩踏著幹草路緩緩走來。
許久地猜測在這一刻終於成了現實,隔了三年多,我又見到了周纖纖。
她穿了一襲灰色的袍子,腰間係了一根白絲帶,並不是很現代的裝束,有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三年不見,周纖纖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隻是長高了些,下巴也越發的尖瘦。
而當時的孤僻,現在卻轉化成為了冷漠。
這已經不僅僅是距離感,她一路走來,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人群身上掃視時,流lou出的是居高臨下的姿態。
仿佛她真的是位神女,和我們這些凡人之間有著天地般不可逾越的分別。
這也是一種氣質吧,我想。
就像領導做久了有上位者的氣質,銀幕上久了有大明星的氣質,而她,在劉江洲薜穎及一大幫不明所以的教徒的培養下,已經具備了大神棍的氣質了。
我盯著周纖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發現,薜穎就跟在她的後麵。
薜穎要比周纖纖高出一大截,但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聖女的身上。
這並非因為美麗,她這丁點兒的年紀,女人的最大資本還在最原始的積累過程中。
在她更幼小時,就讓大唐村的村民們覺得有股子邪異氣,如今,這迥然常人的感覺在教徒的眼中,卻是聖女身份的最好注解。
圍著的教徒們發出的聲音逐漸響起來,已經有些教徒開始呼喊起“聖女聖女”的口號。
然而當她走到木屋前站定,轉頭掃視一圈之後,現場就迅速安靜了下來。
同樣的動作,有的人做來會讓歡呼聲變得震耳欲聾,有的人卻能讓人群鴉雀無聲。
剛才人群讓開的那條路上,又有人走來。
這次是兩名壯漢,他們抬著一個大花盆,可能有上百斤重,裏麵的植物,看起來像是一株米蘭。
他們並沒有走在幹草路上,而是緊挨著走來,身後留下一串深深的足跡。
他們把米蘭搬進了木屋,我站的近,看得很清楚,其中一人在出門之前,還用木耙將他二人留下的足跡重新整平。
周纖纖回頭看了薜穎一眼,似乎是在詢問是否可以開始了。
隻有在這一刻,我才在她眼中看到一縷依賴的情緒,這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最正常的情緒,不過一縱即逝。
薜穎微微點頭。
周纖纖轉回頭,用手指了指仍然暢開著的木門,旁邊的劉江洲上前把門關上。
他回過身大聲說:“大家請注意,神跡就將展現。
”
周纖纖看了這門一眼,停了兩三秒鍾,就走上前,把門拉開。
我緊緊盯著她的動作,想看她究竟要幹什麼。
可是周纖纖把門拉開之後,卻沒有進去,而是走了回來。
我皺了皺眉,有些意外的把眼神從她身上移開。
與此同時,我聽見周圍響起了一片吸氣聲。
再看木屋裏,那盆笨重的米蘭已經不見。
我不禁張大了嘴,和周圍那些人一樣,重重地倒抽一口涼氣。
從劉江洲關上門,到周纖纖重新把門拉開,其中間隔不到十秒鍾。
這神跡簡直如迅雷一般降臨,快到我無法反應,卻又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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