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樣也好……
……見不到,就不存在所謂希望了吧?
“愛人嗎?”金承乾略有笑意的口吻,好像是要說:是被家裏反對吧?
“不……不是的……”我掀開被子,坐起來,朝著麵對著窗戶的方向,抱著雙膝,“隻是很喜歡的一位學長,可是僅僅是喜歡。”
“嗬嗬,暗戀的故事我聽多了,大多都是這樣的。某某學妹一進學校就暗戀上了某某學長,並且堅持著漫長的暗戀曆程……”
“不……不是因為一進學校就暗戀……而是因為死去的永希姐!”
“嗯?”金承乾詫異地疑問口氣,“應該有故事吧?能將給我聽聽嗎?反正我被大叔困在這裏了,就當消遣吧?”
嗬嗬,原來是這樣。因為閑來無事,所以願意聽一個瞎子講故事。
金承乾走過來,坐在我的旁邊。他用力吸吮了一下空氣,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
但是在開始說話之前我想申明這真的是一個故事,關於掛牌王子的故事。
認識永希姐是三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們常在醫院見麵,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
永希姐很漂亮,隻是臉色有些病態的白皙。
關於每個女孩一生中都應該有一個王子守候也是永希姐說的。
和煦的陽光下,永希姐總喜歡把校服蓋在膝蓋上,她說王子總是在校園裏出現,因為有紛飛的櫻花,有浪漫的故事。
“……我,想在死之前找到可以愛的人,這樣死了之後就能在天上守護著他。你該知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守護天使吧?”
“可是應該怎麼找呢?”這是我那時候的詢問,病情還不是那麼重,隻是需要定期去醫院檢查視力,並且更換眼鏡,或者在需要時住幾天的醫院。之前我想過一直生病是一件好事,因為可以不去上學,自由自在多好呢。可是從永希姐那裏我第一次知道了學校還有這樣的功能,你知道那有多奇特嗎?
於是從那時候開始永希姐就開始去學校了。主治醫生說是強行要求出院的,那是一種挑戰生命的勇敢戰鬥,可是永希姐的想法很簡單,要像其他人一樣上學、戀愛。
你該知道她後來確實找到了王子。可是永希姐一直都沒有告訴我,到底是掛牌王子呢,還是真的王子……“妍兒也會死嗎?那樣的話一定要找到一個等到死後可以守護的王子,實在沒有的話,掛牌王子也可以啊……”
這是見永希姐時,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整個病房都安靜下來,隻聽到金承乾均勻的呼吸聲從我的身邊傳過來。
他應該是倚著床上的小桌板睡覺的吧?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原來公主與王子的故事,一直都還是隻有女孩子相信而已啊……像今天這樣的故事,在他而言應該是枯燥而老套的嗎?
可是,你可知道我是怎麼喜歡上泰錫哥的嗎?
那個時候我還看得見,眼鏡的度數也並不是那麼深,至少拿下眼鏡的話眼前的一團物體看起來還是能夠知道輪廓。我去參加了永希姐的葬禮。葬禮上的泰錫哥一直靜靜地坐在角落,他一言不發,但嘴唇煞白,明顯的淚痕還掛在臉上。在泰錫哥而言應該是很大的打擊,我聽說過永希姐去世之前曾和泰錫哥有過私奔的念頭。仿佛在他們覺得隻要離開醫院遠了,病害就會遠離他們…………應該是相愛的人,卻不得不生死分離。
妍兒我也很想要有這樣的愛情,很好笑吧?可是慧楨告訴我一個人一輩子也就隻能用力愛一個人,泰錫哥已經無力再支配出他的真心。
那麼像現在這樣放棄應該更好一些吧……
我幾乎要記不清和金承乾在一起的日子有多久,他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囂張,隻不過是有些過分的王子病。他總喜歡說——看,我就是那麼個萬人迷,就連我們學校飯堂的大媽都暗戀我呢!嚴重吧!嚴重吧!
他高興的時候就喜歡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於是,我總是猜想在那一天他一定是收到了某位學妹的情書。
也有些時候,他仿佛是懂事的有點過頭了。
比如說,他給我去找來盲文字典,用生澀的口吻向我朗誦說明書上要求怎樣辨認,當我開始學會讀盲文的時候,他就背來一大摞的書擺放在我的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