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貨?公狗?靳寶梳你罵人的水準是一直都這麼高的嗎?曲塵的雙眸微微眯起,投射出一股濃濃的趣意。“不過憑良心說,”寶梳舔了舔手指頭上的鹽味兒道,“阮曲塵那貨長得還真不賴,身材嘛……也挺有手感的。娘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心髒跳得跟彈力球似的,撲通撲通撲通沒個停了。唉!如果他不是阮曲塵的話,娘沒準還想倒追他一回,可惜了!”
曲塵沒聽懂那倒追是什麼意思,卻分明能感受到寶梳臉上那淡淡的憂傷和失望。側麵往去,寶梳秀美的臉龐玲瓏俏麗,嘴角時不時勾起一絲如六月荔枝汁似的飽滿甜潤的笑容,在橘色火焰的映照下,別有一股鄉間小婦人的清韻。
曲塵不禁愣了神,雙腳像邁不動了似的,久久地望著那邊。不知過了多久,芒果忽然直起身朝後麵叢林裏吠了兩聲,寶梳也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問道:“芒果,有人啊?”
話音剛落,那黑漆漆的草叢裏鑽出了一個人。寶梳正要起身時,那人開口道:“原來是寶梳啊!我還隻當是誰在那兒說話呢!”
“張家大叔?”寶梳好不奇怪,問道,“您怎麼會在這兒啊!”
那張家大叔是村裏的屠戶,五十多歲了,平日裏也跟寶梳逗一兩句趣兒。隻見他臉頰緋紅地走了出來,笑道:“這也得怪曲塵啊!請了大夥兒喝酒,我就多喝了幾杯,本想往家裏去,誰知道腦子一迷糊就走山上來了,實在辨不清方向了就倒那草叢裏頭睡了一會兒,剛醒來就聽見你的聲音了!”
“哦,你老人家也真大膽兒啊!倒那草堆裏睡著了,不怕凍出病來?”
張大叔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寶梳身邊,坐下後盯著她那小臉笑道:“喝多了酒的人哪兒管得了那麼多呢?倒是你,今晚怎麼沒去吃席啊?”
寶梳晃了晃手裏的烤雞道:“我正吃著呢!您要不要來一塊兒?我猜您一準是給我這烤雞的香味兒熏醒的吧?”
張大叔嘿嘿地笑了兩聲,眼珠子卻沒離開過寶梳。他擺了擺手,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一個油紙包道:“單吃烤雞多沒勁兒啊!來,叔這兒有糯米丸子,剛剛下席的時候順手揣出來的,你嚐嚐?”
說著,他揭開了油紙包,抓了兩顆丟給了芒果,其餘的都遞給了寶梳道:“這可是阮家二嫂的手藝,你嚐嚐吧!可惜不知道你在這兒,要不然叔該給你帶壺酒來才是!你一個人躲這兒吃,多可憐啊!說起來曲塵還真挺過分的。”
“罷了,”寶梳順手拈了兩顆放在嘴裏笑道,“是我自己不去的,賴不著他……”話未完,身邊的芒果忽然發出了一聲怪叫,然後歪頭栽倒了地上!寶梳一愣,正要俯身查看時,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隨後也如芒果一般倒地不醒。
“嘿嘿……嘿嘿……寶梳啊!小心肝啊!叔饞你這口肉可是饞了好久了呀!你這小潑婦,跟樹林裏竄的刺蝟似的,摸著刺人,不摸又叫叔心裏癢呼呼的啊!那阮曲塵三年都沒回過家裏,你一點腥葷都不沾叔替你心疼呢!今晚,叔就叫你真真正正地做回女人,嘿嘿……”寶梳一倒,那張大叔就變了臉。抖著一臉橘皮幹似的笑容,搓著滾燙的手,se迷迷地把寶梳盯著,口水都在嘴裏咽了好幾遍了!一旁的曲塵頗感意外,沒想到打小叫著的張叔居然會幹這種勾當!可他沒有立刻現身,隻是緊緊了拳頭,咬住牙齦沒吭聲。
張大叔一臉貪婪地把寶梳從頭打量到尾,又使勁搓了兩下手,幹抹了兩下酒紅的臉,然後抖著手指頭緩緩地伸向了寶梳的腰帶結,嘴裏又道:“放心,叔不會像曲塵那樣沒良心的!嘿嘿,跟了叔,保準你頓頓有肉吃!哎喲喲,這小身子,叔可在夢裏想了幾百遍了,今晚非得好好叫叔爽一爽了!”
說著,張大叔扯開了寶梳的腰帶,可寶梳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那張大叔仿佛是等不及了,手忙腳亂地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準備大幹一場。
草叢後的曲塵一直厭惡地注視著這一切,十根手指早被他哢嚓哢嚓捏了個遍!他在等什麼,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眼看張大叔快要撲向寶梳時,他終於忍不住了,正準備出聲阻止時,背後忽然竄出一個人影,飛快地奔向了小溪邊,迎麵就朝張大叔狠揍了一拳,嘴裏還罵道:“你個老雜皮!還是人不是人了!我揍死你!”
張大叔右臉頰被狠狠地揍了一拳,往後翻滾了幾圈,嗷嗷直叫了起來。他捧著臉朝那人喊道:“汪世海,你敢揍我?你敢揍你張大爺!”
“你就是我親爺爺,我也照揍不誤!你居然敢這麼欺負寶梳!我非揍死你不可!”來人正是世海,他怒罵了幾句後,衝上前便踹了張大叔心口一腳。張大叔疼得哭爹喊娘了起來,慌忙扯起鬆垮垮的褲腰,屁滾尿流地往旁邊草叢裏竄去了。
世海追了兩步便停了下來,轉頭時看見了曲塵,不禁憤怒地瞪了一眼,然後匆匆地奔向了寶梳身邊,蹲下去輕聲喊道:“寶梳?寶梳你怎麼了?寶梳?”
“是中了迷藥。”曲塵走近道。
世海呼啦一聲站直了身子,指著曲塵責問道:“你就在那兒看著?你就在那兒看著那老雜皮欺負寶梳?曲塵,你怎麼變成這樣的人了?你就想看著那老雜皮把寶梳給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