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文韜武略盡風流(2)(2 / 3)

晉武帝司馬炎死後,西晉皇族宗王之間爭奪權勢的鬥爭就開始了。賈後專權,連誅司馬亮等數王。晉惠帝司馬衷永康元年(300年)三月,趙王司馬倫掌權,假惠帝名義廢賈後,誅賈謐。作為賈謐的同黨,石崇亦在收捕之列。時孫秀任中書令,與石崇結怨已久。原來金穀園中有一名妓綠珠,善吹笛,美豔絕世,石崇十分寵愛。孫秀使人求之,徑索綠珠,石崇不與。於是孫秀銜恨在心,一直伺機報複。賈謐被誅後,他就勸司馬倫除掉石崇,石崇也就難逃一死了。處決之日,押送石崇的囚車行往處決犯人的東市,石崇歎息道:“那些家夥是謀圖我的家財。”監押者說:“知財致害,何不早散之?”石崇無言以對。舉家十五人皆被誅,石崇時年五十二歲,同時被誅的還有潘嶽、歐陽建。

石崇不止是一個貪婪強橫、豪奢荒淫的封建官吏,也是一個具有一定文學成就的作家。《隋書·經籍誌》曾著錄其文集六卷,已佚。鍾嶸在《詩品》中也將其列入中品。作品多佚,無法覽其全貌,故鍾嶸的評價是否恰當無法證實。但“季倫、顏運(曹攄)並有英篇”(《詩品》)確是符合實際的。《王昭君辭》寫王昭君遠嫁匈奴之事,哀其不遇,憐其遠別,突出讚揚了她“殊類非所安,雖貴非所榮”、“朝華不足歡,甘與秋草並”的堅強個性。這在同一素材的作品中是少見的,也是石崇現存較為優秀的詩篇。清何焯評曰:“石季倫《王昭君辭》逼似陳王(曹植),此詩可以諷失節之士。”(《義門讀書記》)石崇較好的作品還有《思歸引》、《思歸歎》、《許巢論》等,思想內容上有思慕奢華,企羨彭祖老聃的傾向。石崇現存詩十首、文七篇,散見於《文選》、《藝文類聚》等書中。千古絕唱《三都賦》

左思寫了一篇《三都賦》,當時轟動了整個京城。豪貴之家把《三都賦》視為至寶,爭相抄寫,竟使洛陽的紙張突然緊張起來。這就是《三都賦》引起的“洛陽紙貴”的美談。

《三都賦》是怎樣寫出來的呢?左思出身於書香門第,少年時期就受到良好的文化熏陶,詩、書、琴、畫都學過,但卻沒有什麼顯著成績。有一天,他父親左雍對朋友說:“左思的學識,不及我少年的時候。”左思得知此話後,心裏很難過,就暗下決心努力學習,寫作水平有了明顯的提高。

在臨淄老家時,左思曾用一年時間寫過《齊都賦》。後來,他妹妹左棻進宮為晉武帝修儀,他也從臨淄來到洛陽。良好的讀書環境和治學氛圍,更加激起他在文學上大幹一番事業的想法。他先後仔細讀了班固的《兩都賦》和張衡的《二京賦》,雖感文字典雅,氣魄宏大,寫出了漢朝東都洛陽和西京長安富麗堂皇的宏偉景象,但有的景物缺乏事實依據,不免給人以虛假的感覺。於是,他決定超越前人,另起爐灶,把三國時的蜀都益州(今四川省成都市)、吳都建業(今江蘇省南京市)和魏都鄴城(今河南安陽北)寫入賦中,合稱《三都賦》。

左思為了做到言必有據,真實可信,查閱了大量有關資料,拜訪了許多長期生活在這三個地方的人。他聽說張載在四川做過官,又熟悉益州情況,就幾次登門求教。張載很喜歡左思的這種勤奮好學精神,總是有問必答,從不厭煩。就這樣,左思掌握了大量的益州及附近的風土人物、山川草木的第一手材料,可他仍感材料不足、依據不充分,又借助秘書郎的官職之便,找來了有關蜀都、吳都、魏都的大量史籍、方誌、地圖,對照研究,力求做到對三個都城的山川城邑的描寫都合乎地理所載,鳥獸草木都能在方誌上找到依據。

經過一段時間的潛心琢磨與構思,左思開始動手寫《三都賦》。為了集中精力寫作,他閉門謝客,每天天剛亮就起床翻閱資料,整理筆記,進行寫作。他還在書房內、院子裏、大門邊,甚至廁所外麵,擺上小桌,安放好筆墨紙硯,想到一個好詞語、好句子,馬上就提筆抄在紙上。到了晚上,他又對著燭火,凝神苦思,反複修改。紙上畫得密密麻麻的,幾乎辨認不出哪些是刪去的句子,哪些是要保留的句子。

當時的文學家陸機剛到洛陽時,也曾打算寫《三都賦》,聽說左思早已動筆,不由撫掌大笑起來。他在給弟弟陸雲的信中說:“這裏有個鄙賤的北方佬想作《三都賦》,等他寫完後,我把它拿來蓋酒壇子。”左思不僅不氣餒,反而更加廢寢忘食,發憤寫作,字斟句酌,精益求精。整整寫了十年,從青年人變成了中年人,才把《三都賦》完成。

十年心血不白流,功夫不負有心人。左思感到如釋重負,無比輕鬆。他認為自己這部著作不亞於班固的《兩都賦》和張衡的《二京賦》,定會得到當時文人墨客的讚賞。誰知那些峨冠博帶的文人們竟說三道四,吹毛求疵,把這部費了十年心血的傑作說得一無是處。左思憤憤不平,就去找文學家張華品評。張華看了《三都賦》,連聲讚好,並安慰他說:“你的文章寫得非常好,但是你在洛陽沒有名聲,所以大家都看不起你的文章。皇甫謐先生德高望重,人人敬仰,你能找他寫篇文章推薦一下,保證會受到歡迎。”左思立即登門拜訪皇甫謐,說明來意。皇甫謐看了《三都賦》,果然大加讚賞,親自作序。他在序文裏說:“自中古以來,作賦的很多。司馬相如的《子虛賦》出名於前,班固的《兩都賦》內容勝過辭章,張衡的《二京賦》文采超過義理。而左思的《三都賦》則參考了名家,寫得非常精致。世上的人往往重視遠處而輕視近處,不肯用心於明辨事物。左思的《三都賦》,我覺得是很優異的。”後來,又找著作郎張載為《魏都賦》作了注釋,找中書郎劉逵為《吳都賦》和《蜀都賦》作了注釋,衛璀還為《三都賦》作了略解。這樣一來,《三都賦》的身價也就越來越高。幾乎被打入冷宮的《三都賦》立即成了當時洛陽的暢銷書。“豪貴之家,競相傳寫,洛陽為之紙貴。”(《晉書·左思傳》)

俊朗雄豪劉琨

西晉時代,清談之風盛行,玄言詩在永嘉詩壇上蔚興,大有壟斷之勢。從西晉懷帝至東晉元帝時期,詩壇上獨辟新徑、標新立異的詩人,當屬劉琨。他以悲涼慷慨之詩在兩晉交替之際奏響了時代的樂章。

劉琨年輕時受魏晉玄風影響很深,生活浮華,縱情聲色,好老莊,尚清談。這一時期,其所寫多為宴飲應製之作。兩晉易代之際,民族矛盾異常尖銳,國家危亡係於一旦。劉琨轉而投向保家衛國的戰爭,在憂患和鬥爭中逐漸培養了自己的愛國情操。他與祖逖“聞雞起舞”的故事成為鼓舞後人奮發向上的典例。此期,他的創作風格一改浮華,變為“雅壯而多風”(《文心雕龍·才略》),詩作中蘊含著強烈的愛國熱情,情調慷慨悲壯。劉琨的著作原有集,已佚。明人張溥輯有《劉中山集》。

劉琨今存詩三首,都是他後期作品。《扶風歌》作於晉懷帝永嘉元年(307年)出任並州刺史途中。他於是年九月末出發,一路征戰,曆盡艱辛,到達並州治所晉陽(今太原附近)。然朝廷並無抗敵決心,斷其後援,前景極為暗淡,加之晉陽殘破不堪,府寺焚毀,僵屍遍地,到處一片淒風冷雨。正是在這種背景下,劉琨寫作了《扶風歌》:

朝發廣莫門,暮宿丹水山。左手彎繁弱,右手揮龍淵。顧瞻望宮闕,俯仰禦飛軒。據鞍長歎息,淚下如流泉。係馬長鬆下,發鞍高嶽頭。烈烈悲風起,泠泠澗水流。揮手長相謝,哽咽不能言。浮雲為我結,歸鳥為我旋。去家日已遠,安知存與亡?慷慨窮林中,抱膝獨摧藏。麋鹿遊我前,猿猴戲我側。資糧既乏盡,薇蕨安可食?攬轡命徒侶,吟嘯絕岩中。君子道微矣,夫子固有窮。唯昔李騫期,寄在匈奴庭。忠信反獲罪,漢武不見明。我欲竟此曲,此曲悲且長。棄置勿重陳,重陳令心傷。

他在詩中以抒情的筆調記敘了赴並州途中的見聞,抒寫了自己傷時感亂的愛國情思,表達了對朝廷腐敗的憂慮。開頭至“歸鳥為我旋”為全詩的第一段,著力描寫詩人離開洛陽北上並州時的沉重心情。“朝發廣莫門,暮宿丹水山。”既交代時間,又寫出路線。“顧瞻”四句是寫詩人出“廣莫門”時回頭瞻望宮闕,隻見廊宇高聳,殿堂林立,頓感京都難離,抑製不住內心劇烈的痛苦,淚如泉湧;“據鞍長歎息”充分表現了詩人對國都的眷念,對朝廷的忠心和對國家前途的憂慮。“烈烈”六句選取最能體現悲情的“悲風”、“澗水”、“浮雲”、“歸鳥”等景物,來托物言情,寄寓詩人內心深處無法傾訴的諸種情感,轉化為外在表現隻能是“揮手長相謝,哽咽不能言”。由“去家日已遠”至“吟嘯絕岩中”為詩的第二段,重點在於寫行軍生活的困苦、處境的艱辛,從側麵襯托了詩人的報國之誌、愛國之心。由“君子道微矣”至最後是詩歌的第三段,寫作者於艱難困苦之中,仍高歌前進,不畏艱險,體現出詩人至誠的愛國之心,同時詩中“唯昔李騫期,寄在匈奴庭。忠信反獲罪,漢武不見明”四句借用李陵兵敗投降,家人被漢朝誅殺的曆史故事,委婉地透露出詩人在慷慨激昂中隱含著無法掩飾的憂危之感。朝廷任命劉琨為並州刺史的目的,是用他去討伐劉淵。劉琨深怕作戰失利,不能見諒於朝廷,因而產生此種心情。最後四句以曠達的言辭寬慰自己無奈的哀愁,音調沉鬱,淒婉動人。

劉琨少時即有抱負,早年即以清天下為己任;中年以後,毅然投筆從戎,力圖挽救即將崩潰的西晉王朝。《扶風歌》中那種英雄豪情即是他定亂扶衰誌向的一種藝術表現。然而“忠信反獲罪”的畏讒心理,“安知存與亡”的現實危難,使得詩中不能不滲透出一種英雄末路的悲哀之情。正是這種豪邁的壯誌與英雄末路的悲哀的統一,凝聚成劉琨清拔剛健、悲涼淒戾的詩風。因而劉熙載《藝概·詩概》中評曰:“劉公幹(楨),左太衝(思)詩壯而不悲,王仲宣(粲),潘安仁(嶽)悲而不壯,兼悲壯者,其唯劉越石乎?”清葉矯然《龍性堂詩話初集》中亦評曰:“劉越石豪傑之士,《扶風歌》慷慨不拘,誦之,紙上英氣拂拂,當與魏武《對酒》並讀。”

湣帝司馬業建興三年(315年),劉琨受命都督並、冀、幽三州軍事,為石勒所敗。兵敗後投幽州刺史段匹殫,相約共同振興晉室。元帝司馬睿建武元年(317年),其子劉群被段匹殫的暗通石勒的部下出賣被俘,石勒逼迫其子寫信給劉琨為內應。事泄,劉琨被段匹殫囚禁。盧諶,字子諒,西晉詩人,與劉琨關係甚好,時任段匹殫別駕,作書並詩與劉琨。劉琨於是寫下了四言詩《答盧諶》並書,目的在於激勵好友“竭心公朝”,同時也借此抒發自己家園覆亡的慘痛心情,但盧諶素無奇謀,在回信中主要表示了自己對劉琨的感激與安慰,未涉國事。劉琨深為遺憾,又寫了五言詩《重贈盧諶》。

《重贈盧諶》中首先以玉比德讚美盧諶才質,然後例舉太公望、鄧禹、陳平、張良、晉文公重耳的五位賢佐和齊桓公名臣管仲等先賢事跡,希望有能人重振家園,興複晉室,暗寓自己曾匡扶晉室,一心報國,亦有表明心跡,自我洗刷之意。繼而抒寫功業未建,時不我與,卻身陷囹圄,壯誌難酬的悲歎。“功業未及建,夕陽忽西流,時哉不我與,去乎若雲浮。朱實隕勁風,繁英落素秋。”字裏行間滲透著英雄失路的悲憤情緒。最後以自嘲方式再次激勵盧諶為國建功。詩中愛國之情、報國之誌貫注全篇,如杜鵑啼血,感人淚下。任何人讀此泣血之作,不能不為作者奮身救國的熱情壯誌所感動,同時也不能不為他的英雄末路的悲歌所震撼。沈德潛《說詩啐語》中評:“劉琨答盧諶篇,拙重之中,感激豪蕩,準之變雅,似離而合。張華、二陸、潘嶽輩,懨懨欲息矣。”

劉琨詩中蘊含著強烈的愛國激情,因理想與現實之間的矛盾,使其詩的情調又顯得慷慨悲壯。後世對此評價頗高。陳祚明《采菽堂古詩選》中評曰:“越石英雄失路,滿腔悲憤,即是佳詩。隨筆傾吐,如金笳成器,木檀商聲,順風而吹,嘹飄淒戾,足使櫪馬仰噴,城烏俯咽。”元好問《論詩絕句》中說:“曹劉坐嘯虎生風,四海無人角兩雄。可惜並州劉越石,不教橫槊建安中。”將他與曹植、劉楨對比,足見劉琨詩作成就之高,同時亦感歎他未能實現的雄心壯誌。

劉琨英雄失路的三首悲歌,寫盡憂患國家的赤誠忠心、傷時感亂的衷情和壯誌難酬的悲憤。其詩敘事、寫景、用事、抒情亦能巧妙別致,相互生發映照,情雖苦烈但表現卻不含蓄,達到了較高的藝術境界。格調蒼涼沉鬱,慷慨悲壯,繼承了“建安風骨”的優秀傳統,在“理過其辭,淡乎寡味”的玄言詩興起之際,其詩獨以清剛之氣拔於世俗,氣蓋一世。鍾嶸《詩品》將其詩列為中品,並評曰:“善為淒戾之詞,自有清拔之氣。琨既體良才,又罹厄運,故善敘喪亂,多感恨之詞。”對其詩的風格和自身遭際及詩歌內容的關係都作了簡約恰切的評價。劉琨愛國誌士的形象更是深深銘刻在人們的心中。宋愛國詩人陸遊在《夜歸偶懷故人獨孤景略》詩中歎道:“劉琨死後無奇士,獨聽荒雞淚滿衣。”

挺雄豪之逸氣,韞文武之奇才

晉永嘉六年(312年),宣城內史桓彝喜得貴子。好友太原祁縣人溫嶠見之,曰:“此兒有奇骨,可試使啼。”聞其啼聲洪壯,曰:“真英物也!”桓彝因嬰兒為溫嶠所賞,所以起名為桓溫,他就是後來專擅朝廷、威震南北的大將軍桓溫。

桓溫身體魁梧堂堂,相貌奇偉,博通多聞,富有文才武略,據說麵有七星,為世人所奇。沛國人劉惔曾讚曰:“溫眼如紫石棱,須作蝟毛磔(磔,分開意),孫仲謀(孫權)、晉宣王(司馬懿)之流亞也。”為人豪爽不羈,任意而行,好結交俠義之士,縱談天下大事,不拘禮法,隨心所欲。年輕時,家中貧困,但生性好賭,一次輸得極慘,債主登門催債甚急,出於無奈,求救於好友陳郡人袁耽,方為終了。做官後,亦儉省樸素,每次宴請客人時,隻備下幾盤茶果而已。後被明帝召選,婚配南康長公主,拜駙馬都尉,襲爵萬寧男,初任琅邪太守,累遷至徐州刺史。庾翼死後,朝廷意欲重用桓溫,繼任荊州刺史。丹陽尹劉惔了解桓溫的才華,但也深知他的野心,不無憂慮地說:“使伊去,必能克完西楚,然恐不可複製。”最終仍被任為荊州刺史、安西將軍,都督荊梁四州諸軍事。

此時,蜀主李勢無道,臣民不附,憑借蜀地之險,疏於防備。桓溫意欲趁其微弱之時伐之,以解除東晉側翼之威脅。晉永和二年(346年)末,率眾西伐。即日上表入都,未待批複,便即西進。晉朝廷接到桓溫伐蜀表書,都認為李勢在蜀經營已久,上承幾代基業,根基牢固,而且蜀道艱險遙遠,長江三峽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桓溫兵少無繼,孤軍深入,恐難成功。劉惔卻對桓溫征蜀深信不疑,諫曰:“伊必能克蜀,觀其蒲博(一種賭博遊戲),不必得,則不為。”

桓溫亦深知孤軍深入,不宜久戰,故命士卒輕裝疾進,直趨蜀境,待到蜀軍知覺,桓溫已突入三峽。行軍其中,見絕壁天懸,騰波迅急,歎曰:“既為忠臣,不得為孝子,如何!”李勢聞知晉軍來犯,急令其叔父右衛將軍李福、從弟鎮南將軍李權率卒直趨合水,堵截晉軍。桓溫采納袁喬“集中優勢兵力,重點突擊”的建議,率主力,攜帶三日糧,棄去餐具,避敵主力,直搗成都。途中與李權相遇,三戰三捷,蜀兵大敗,逃還成都。晉軍四麵縱火,焚毀城門。李勢見大勢已去,派使請降,桓溫將其送往晉都建業(今江蘇南京市)。至於前蜀將相,一律錄用,蜀人聞之,舉國皆喜。西蜀已定,桓溫置辦酒席,宴請巴蜀名流、豪俊。宴飲之時,桓溫廣征博引,縱論成敗存亡自古由人而定。其狀磊落豪爽,其情慷慨激昂,滿座皆賞。自此,威名大盛,震動朝野,進位為征西大將軍。

及北趙石虎死,桓溫欲率眾北伐。後知朝廷起用殷浩來抵製自己,甚怒。不久,聲言北伐,拜表便行。簡文帝司馬昱此時任撫軍,與桓溫甚善,行前,桓溫作《與撫軍箋》。信中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