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3)

張連亭這時走上了二樓,到處張望張望,他覺得這棟兩層的小樓房太簡陋了,但是臨街的位置不錯,二樓住人,一層可以開店鋪。他用手抹了抹一張椅子的靠背,抹落了厚厚的一層塵,自言自語:“看來,要有段時間才能打掃完。”於是他就下樓來跟水月說:“先收拾收拾今晚要用的吧。今天也夠累的了,剩下的日後慢慢再收拾。”

第二天,張連亭一早就去了買油漆,他想首先就要把門上的那個怪物漆掉。油漆店的老板以前和張連亭是初中的同學老劉,但是老劉打量了很久都沒有認出張連亭來,張連亭就說:“初中的老同學讀不記得了嗎?經常抄你作業的小張啊。”這時,老劉才認出張連亭。老劉說:“你不是在外省工作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昨天,”張連亭一邊找著想要買的油漆一邊答,“昨天下午到的。”張連亭又問起老劉最近生意做的怎麼樣,從他的口中似乎生意還不錯。但是老劉悄悄地對他說,以前生意好是因為大家都有錢了,個個忙著建房子;現在生意好,確實因為最近死的人多了。”張連亭不再出聲,向他買了一桶適合的油漆就回去了,跟他說“有時間再聊”便走了。

當他提著一桶油漆準備進門的時候,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瘋瘋癲癲的從他家裏奪門而出,差點就撞上張連亭了。張連亭一陣驚慌,快步走了進去。他看到水月正望著門口,兩眼呆滯。他走過去搖了搖她,她方如夢初醒,她問:“發生了什麼事?”

這正是張連亭要問她的,但她倒先反過來問自己,便說:“這正是我想要問你的,我剛剛回到門口就看到有個瘋女人從我們屋裏跑出去。她是誰?來我們家做什麼?”

水月似乎一點兒都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了。她回憶著。就在當天早上張連亭剛剛出門不久,一個瘋婆子就推開了他們虛掩著的門,一進來就對水月粗言穢語的咒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騷**的女人,你不僅搶了別人的男人,又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你死後就該落阿鼻地獄,讓你永受苦難。”她一邊說一邊對水月指手指腳,一會兒又是手舞足蹈。水月無端受此咒罵,無法再忍了,可是剛要開口又被她的聲音堵了回去。“現在你又來霸占了我的地方,”她瘋言瘋語,“讓我不得安生。但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水月突然就撲過去,又是扭打,又是撕扯,力氣雖然不及那瘋婆子但也把她嚇一下。瘋婆子用力把水月推開,大喝一聲:“你真要作死了麼!”水月頓時驚在原地,驚恐的望著她,隻見她口中念念有詞的繞著自己轉,自己也像在跟著旋轉,旋轉,旋轉,……後來張連亭就搖著自己驚醒了。

張連亭也沒有再說什麼,叫她到一邊去休息。然後他就開始把門拆下來,揭去門神畫像,先用磨砂紙把門磨了一遍,再用天那水稀釋了的油漆把門重新再漆上一層油漆,整個門就煥然一新了。那個怪物圖畫的痕跡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了。

水月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似乎還驚魂未定,張連亭見她眼神始終飄忽不定的樣子,擔心的問:“水月,沒事吧?”水月沒看他,搖搖頭:“沒事。”

兩天後的中午,張連亭聽到消息,說街尾又有一戶人家死人了。到了傍晚,他又知道了死的人就是前兩天闖進他家的那個“瘋婆子”,這時他回憶起那天他看到的那個女人,雖然那天她是披頭撒發的出來的,但是他依然看得清楚,他心裏納悶:“看樣子她也不過三四十歲的樣子,怎麼說死就死了呢?老劉說最近鎮上總是不太平,那女人死前還口中念念有詞,但卻誰也沒聽清楚她說得是什麼。”口上歎著氣說了一句:“唉,楓林鎮怪事真多;不詳的事真多,難不成真有什麼‘肮髒’的東西?”

晚上他就把這個事告訴了水月,水月已經從之前的事回過神來了,但她聽了這個消息後卻是微微的笑了笑。張連亭無意間察覺到了那個耐人尋味的微笑。他想,可能是那天的事令她恨透了那個女人,所以她對於那女人的死不僅不感到驚訝或者一絲絲難過,而是一種“她活該”的快意。但是,水月的變化確實令張連亭十分費解:她怎麼變得如此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