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中午時分,張連亭神情憔悴麵目無神的從家裏出來,他把大門用一個大大的鎖頭鎖上,然後去了一間理發店剪頭發。他並沒有離開楓林鎮,但昨夜的事,如夢似幻,在他的腦海裏已是恍如隔世。

張連亭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在他的記憶中,她小的時候,父母總是經常吵架,還常常的動起手來。有一回,張連亭記得非常清楚,那是他七歲的時候,父親在外麵賭輸了錢,回到家後又不停地喝酒,那種地道的米酒,後勁很足。他的母親就對他罵了起來,罵他是窩囊廢,沒用的東西,整天隻知道賭錢,賭輸了又酗酒。他父親輸錢後心情本來就鬱悶得很,又被自己的老婆這樣一罵,心裏就受不了。他借著酒精的作用,對著老婆撒氣,叫她少管他的事,但她卻是不依不饒。這時候,張連亭的父親就再也忍不了了,動起了手來,張連亭也沒有敢去勸住父親,他遠遠地躲著,看到酗酒後的父親凶起來簡直不像人。後來他還看到父親在把母親打得遍體鱗傷之後,竟然還去扒母親的衣衫,一邊扒一邊狂笑著罵她“小賤人。”

在張連亭的記憶裏,特別深刻的記憶就是,父親對母親的********。後來他的父親由於醉酒溺死於池塘,那是他想:一切都過去了,一切終於都過去了。

理發店的理發師傅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大概也有六十歲多了。張連亭進去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張躺椅上閉目養神,張連亭走進去後輕輕地叫了聲“唐師傅。”唐師傅才慢慢睜開了眼,這年頭來剪頭發的一般都是些中老年人活著是些小孩子,像張連亭這樣的年輕人是很少的。

鎮上的人本來就少,更別說年輕人了。

唐師傅眯著眼看了看張連亭,問:“你是來理發嗎?”

張連亭點了點頭:“嗯”

唐師傅便從躺椅用手支撐一下起來了,他看著張連亭,說:“你好像越看越眼熟,可是我又想不起是誰了。你貴姓?”

張連亭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免貴,我姓張,弓長張。”

“哦!”唐師傅一邊準備剪發的工具,一邊讓張連亭坐下,他聽了張連亭說姓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你是老張的兒子。”

“嗯,是。”

但是唐師傅又停下了手,他一本正經的對張連亭說:“你是剛回來的吧?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得先跟你說明。”

“什麼事?”

“我的這雙手呢,”唐師傅歎息著說,“是給死人剪過頭發的。你如果覺得晦氣,就到別家去吧,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張連亭的確在心底裏微微打了一個寒顫,猶豫了,但他看看門外那燦爛得似火的陽光,況且自己也坐下來了。於是,他說:“沒事,剪吧。”

張連亭剪了個寸頭,希冀一切可以從頭再來。

張連亭在回家的路上總是不停地去摸著他剛剛見過的頭發,他覺得剪了頭發後被陽光曬的感覺都是不同的。在就快要到家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女子正站在他家門口,但他卻不認識她是誰。他走過去問:“你是誰?找我的嗎?”

女子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是張連亭嗎?”

“是啊。”

然後女子就說:“我是水月的表妹,安芯。你就是我的表姐夫?”安芯是來看望她的表姐水月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水月早就已經“人間蒸發”了。“我可以在這裏住幾天嗎?”

他們一起進了屋裏,張連亭告訴她,說:“可是你表姐她不在,她回來後在鎮府上謀得了一份工作,現在正在外地出差。”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就說不準了,也許就這兩天,也許要一個禮拜。你知道的,政府的工也不是那麼的好做的。”

“那我先住兩三天吧,可以嗎?她到時要是還不回來,那我到時就走。”

“沒問題。”

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嗎?張連亭的父親死後,他的母親就開始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即使是在她的兒子麵前,她都沒有收斂,不覺羞恥。而已經十二三歲的張連亭卻覺得母親丟盡了他的臉,讓他在同學麵前無地自容,鎮上的一些人甚至說他就是個野種!

有一天,他放學回家,就聽到了從母親的房間裏傳來了男人的聲音,還有他母親時不時發出的呻吟。張連亭漲紅了臉,那一刻真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沒有地縫,他發瘋了似的奔跑出了家門,跑得遠遠的,遠遠的看著自家門,直到那個男人走了他才回去。

“你家人知道你來了楓林鎮嗎?”張連亭問安芯,“還是你從學校過來的?”

“我是從學校過來的。”安心打量著屋裏的擺放說,“表姐夫,這麼熱的天氣,在你家裏卻是涼涼的。”

“冬暖夏涼嘛。”說這句話的時候,張連亭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