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幹的好好的幹嗎要回去?
“家裏要我回去結婚。”
結婚?跟誰?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你見過的,就是來找我的那個。”
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土裏土氣的女人。他們哪能結婚啊!王晨長得眉清目秀,一標準帥哥,再看看那桂花,說不好聽的就是一坨牛糞,他們在一起可真應了那句老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那天晚上,王晨跟我說了很多關於他跟桂花的事,我隻聽了一半就睡著了。他說,他跟桂花16歲的時候就訂了婚,他一點也不喜歡她,但由於是雙方父母的意思,他也沒辦法。他之所以來北京就是想躲著她,沒想到她還是找來了。王晨說,他這次跑不了了,他們已經訂婚6年,桂花等了他6年,他不能對不起她,隻能回去結婚。
整個晚上,王晨總是唉聲歎氣的,我突然覺得王晨特別可憐,跟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生孩子身甚至要過一輩子,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毀了。
王晨把他租的房子,以及房子裏的鍋、碗、瓢、盆通通留給了我。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們喝得酩酊大醉,他哭了好幾回,就像生離死別。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如果換做我,肯定也傻眼了。
王晨執意不肯讓我去送他,但我還是去了。
在人潮湧動的北京站,王晨向我揮手告別。突然間,我感覺這樣的場麵似乎在什麼地方出現過,特別熟悉。在我的腦海中那個揮手的那個鏡頭,好像不止一次的在我的眼前出現過,但我已經記不起曾經發生在何時何地。
一個人回劉莊的路上心裏空落落的,好象一下子失去了很多東西。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見麵的機會,想到這裏,我有些傷心,那種感覺很奇怪,心頭酸酸的,想哭卻哭不出來。
王晨走的時候一共給了我五百塊錢的工資,比原先說的四百多出一百塊錢,他說那算是對我的補償。我說什麼補償?他說,給你你就拿著,問那麼多幹嗎?那倒是,錢可是好東西,既然送到手上,我豈有不要的道理。
有錢的感覺就是好,似乎一夜之間身高增加了10公分。以前口袋裏沒錢的時候,感覺自己特矮小,處處看別人那副死瞧不起人的嘴臉。現在有錢了,就連走路的感覺也不一樣,隻要高興你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在公共汽車上,售票員要我買票,我甩出一百塊錢,她的臉拉的老長,說,你沒有1塊錢嗎?我說沒有。她說,你再找找!我佯裝摸摸口袋,說,真沒有。她臉拉的更長了,都快夠著地麵了,但她仍然耐著性子說,要不你跟別人借借,我這裏找不開。我看看周圍的人,沒有一個認識的。我說跟你借行嗎?售票員看我一眼氣得差點被過去。最後她隻好跟司機借錢找給我。我心裏挺高興,尤其是甩錢的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特神氣像大款。
我特意打扮了一番,鏡子裏的我已經不再是一個多月前那個剛來北京是的“土鱉”,黃頭發、寬毛衣、緊牛仔,王晨在我的耳朵上打了四個洞,我把剛剛買的銀耳釘全部裝進去,對著鏡子裏的人笑笑,我正準備去幹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事已經盤算很久了。
走在街上,路麵坑坑窪窪的,髒水四溢橫流,我小心的跳來跳去,像河邊蹦蹦躂躂的蛤蟆。
時近深夜,幾家發廊和按摩店的大門依舊敞開著,燈火通明,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坐在一起嗑著瓜子。看見我在門口張望,一個女人衝我喊,帥哥進來玩。
多少錢?
一次一百,包夜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