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此一來,那約會怎麼辦?還是讓姿姿代勞吧!姿姿不是親口答應和俊美男子一起的那個冒冒失失的男人前去約會嘛?這樣最好,她既可以保持端莊的外態,又可以通過姿姿和他們聯係上。聽口音他們是北京的,經過今天的約會,明天回到北京後,他們就可以繼續……唐靂的臉上露出向往的笑容。
“還笑呢?我替你答應了人家可你卻不去?”
隻聽田姿姿對唐靂說。田姿姿一臉的怒色,她將手按在桌子上,像按著憤怒之門的按扭一樣。她從來沒有發過如此大的火。那個男人,她一想到昨天一襲白衣的男人,她的臉就微微發燒。想她也是從小到大被稱為美女的,但是,麵對那樣風流倜儻的男人,她還是沒有信心能收拾得了他。他的眼神是那樣深邃和晶瑩,像一眼看得見底的一口清潭,令你不由自主地想跳下去。尤其是他的微微一笑,整個世界皆因此變得黯淡了。隻有他,也惟有他,才是她心目中惟一的光源。
向來很機靈的她,不知為何昨天竟變得傻傻的,竟連一句話也沒找出來和他說,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她的心門之外。好在和他一起的那個冒失男孩,看得出他是受了那貌似潘安的男人來約會唐靂的,看看人家唐靂,雖然長相和氣質都比不上自己,但是,畢竟那男人來約她了,而自己呢?田姿姿不禁忿而怒之。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和他搭上線,這唐靂還決定晚上不去赴約,這怎麼行?大好的機會就要荒廢在她手裏,說什麼也要鼓動唐靂去赴約會。
姿姿正想著,猛聽唐靂開口了。唐靂從桌子的一側挪到床頭上,歪了歪身子坐在那裏。
“我又沒答應他,是你答應的,當然是你去了。”唐靂說,她突然又加了一句:“你可不能不去。‘人有信方可貴’,這是老師說的。”
“對啊,姿姿!是你親口答應人家的,你為什麼不去?”
一旁的葉小蠻說。聽她們兩個講了事情的經過,她的口氣顯然偏向唐靂。
“可人家不是約會我,我怎麼能去呢?他約的是唐靂,當然要唐靂去。我替她答應下來我還犯錯了嘛?她也太不識好人心了!”
田姿姿說話的口吻就像胸口裏有什麼東西快要爆炸了一樣。
這個約會她堅決不能去。這一刻,她已打定主意。萬一那冒失男孩真的是替貌似潘安者來約會唐靂的怎麼辦?自己唐唐突突地去了,卻是替她人牽引紅線!而那一襲白衣的男人對自己又無甚興趣,那該多無聊?那葉小蠻指不定會怎樣竊笑呢。不能去,這個笑話不能讓小蠻看。她休想看她田姿姿的笑話。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對了,不能讓葉小蠻置身事外,何不將她拽進來當踏板!進呢,她能幫助自己聯係上那白衣男人,退呢,也跟自己無關,對,就這麼辦!田姿姿想著想著,將目光鎖定了葉小蠻那張洋溢著青春笑意的臉。
此刻,葉小蠻真的站在那裏笑個不停。她看著她的兩個同學,覺得她倆就是一對傻瓜,一對陷入初戀的傻瓜。小笨蛋!她心裏嘴裏都這麼咕隆不停。她才不會這樣傻呢!有男孩子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她們都是美女,而且,還是很有才華的美女,沒人追才怪呢。但是,她堅決不會相信什麼“一見鍾情”,那是書裏和電視裏的戲說。就連她今早上還久久不能忘懷的那兩個男人來說,她還不是一下子就忘掉了。尤其是那個可惡的惡魔般的吻她的男人,雖然奪走的是她的初吻,但是,她還是將他忘得九霄雲外了。這個可惡的人!葉小蠻在心中大罵!他簡直就不是人!男人對女孩根本就不會“一見鍾情”,他們隻會奪取,奪取他們想要的東西,用很卑鄙很粗暴的手段,根本不顧及廉恥!讓他見鬼去吧!下次不要讓她遇見!葉小蠻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雖然知道他是北京人,但是,估計也沒下次,否則,哼哼……葉小蠻連連冷笑了幾聲。還以為她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呢?這一切她都懂!她早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專門對付那些想占女孩便宜的壞男人!
“小蠻,要不,你去吧!我知道你能將他們搞定!”
姿姿在叫葉小蠻,聲音裏充滿了信任和期待。
“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讓你們倆都推三阻四的?有那麼恐怖嗎?充其量不就是幾隻青蛙嘛?瞧把你們倆嚇的!早知這樣為什麼當初答應人家?誰答應的誰去!”
葉小蠻一臉的堅決。
“小蠻,你想陷我於無信之地啊?”
姿姿站起身,走到小蠻身邊說。她將手搭在小蠻的肩上,像是哀求一樣。
“我就那麼會兒工夫不在,你們就亂答應人家的約會,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是……北京人……”
唐靂囁嚅地說。聽了姿姿的話後,她心裏開始轉而巴望著小蠻了。
“北京男人?”
葉小蠻驚得大叫。
那兩個北京男人?
葉小蠻眼前閃現過一個古董似的男人的眼睛,和那個可恨的男人的身影。
“是啊,你也看到他們了嘛?”
唐靂和姿姿的聲音也很驚奇。她們沒想到,小蠻也和他們相遇過,既而,她們同時想到,說不定小蠻也和他們……小蠻是那樣的優秀,像一粒藏在薄紗後麵的夜明珠,在任何情況下都會發射出引人注目的光輝。
“我見到兩個北京男人,不知……不知是不是你們說的……”
“一個貌似潘安,另一個也很高大但有些毛手毛腳的是不是?”
“一個貌似潘安?一個毛手毛腳?”
葉小蠻嘴裏重複著,眼前框定兩個人向這兩個詞裏麵塞。那個古董男人英氣中透著一股寒氣,就像久不見陽光的冰山一樣,即使有點哈氣好像也不容易融化,他像潘安嘛?他也不毛手毛腳啊!那個白衣男子呢?一身的戲謔和隻有北京男子身上才有的癲狂,和潘安也掛不上鉤,說他毛手毛腳吧,葉小蠻的嘴噘了起來,他也不是啊,就連那個突然襲擊的吻現在回想起來他也是有備的,而不是那種毛手毛腳的人能做出來的。包括他瀟灑又從容地離去,都透著一股常規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