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種感覺,但我出於算學的邏輯推演。

得出了一個結論。

「臣覺得,自己很不君子。」

蕭鳳儀眼眸一亮:「哦?」

我抬眸看向他,認真道:

「君子之道,海納百川。

「裴璟既然有才學,臣該很是高興,國之棟梁越多越好,可臣非但不覺得高興,反而有種抓心撓肺的糾結感——

「由此可見,臣不是青竹君子,臣是心胸狹窄的小人啊公主!」

蕭鳳儀忽地笑了起來。

邊笑,邊捏我的臉頰:

「傻駙馬,書呆子,枉你三元及第,一身學識,怎麼連吃醋都不懂?」

我怔愣住了。

蕭鳳儀笑意遍布眼底:「本宮從未想過,你竟也會吃醋,還是吃那樣一個人的醋,且不說本宮與他都是男子,即便本宮是女子,也絕不會看上裴璟這個人。」

「看不上還對他笑。」我下意識嘟囔。

「對他笑,是覺得他可笑。」

蕭鳳儀笑聲微涼:「那晚,他認出了本宮,卻裝作不認識,在本宮麵前賣弄自己。

「本宮不喜歡太蠢的玩物,像他這種,有點螢火才華,又自詡聰慧的,打擊壓迫,事事構陷,看他悲憤,看他頹然。

「等他鬱鬱不得誌,憤世又嫉俗時,再給他一擊,逼他自戕……」

「公主!」

我連忙道:「人才不易,且饒且放過!」

為了讓蕭鳳儀放過裴璟,我不得不順著他的意思。

把「我吃醋了」這句話,來來回回說了三遍。

這還不算,每說一遍,要親他一下。

我耳朵根滾燙發熱,在他左右臉上各親了一下。

最後一吻時,被他捏住了下巴。

他湊近了,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低聲含笑:「再說一遍。」

我心跳得厲害,咚咚作響,顫著聲音說:「臣……臣,吃,吃——」

柔嫩的紅唇封住了未說出口的話。

22

那日之後,蕭鳳儀變得肆無忌憚。

要親便親,要抱便抱。

軟榻被他丟出房去,我這個當駙馬的,終於睡在長公主的床上。

同床共枕,該發生的必然會發生。

顧忌著我有身孕,除了最後一步外,整個人已被他上上下下啃了個遍。

蕭鳳儀嚐到了甜頭,心情舒暢。

他舒暢了,大家的日子才好過。

北派戰戰兢兢了許久後,寫著太尉府的請柬送到我手中。

「恩師邀我赴初雪夜宴?」我看向符鈺。

符鈺嗯了一聲:「恩師知道你不參與派係之爭,這夜宴隻為賞雪,你大可以放心地來。」

我點點頭,將拜帖收下。

散職時差人去內閣告知了蕭鳳儀一聲,我上了符鈺的馬車。

馬車裏,我摸了摸車壁,垂眸沉思好半晌。

「今晚裴璟也會來。」符鈺忽然說,「你不要有負擔。」

「怎麼會有負擔?」我看向他,「他與我同樣精於算學,見了麵正好交流一二,於我於他都有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