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還敢這麼說,我幹脆不讓他爬起來,心想把他打服了再說,隻有打服了他,他才不會再進行報複。於是,一腳一腳的衝他踢了起來,當時都是小孩子,也沒多大的勁兒,踢在身上多數也就是嚇唬,拳腳都是很輕的。
夏玉強挨了幾下,便向我討饒,我才放了他。誰知那家夥剛爬起來,就衝我撲了過來。我轉身就跑,誰知剛跑幾步,涼鞋的釺子就壞了。
早晨出門的時候,發現涼鞋的釺子壞了。由於是塑料涼鞋,我媽就把涼鞋的塑料燙了一下,再令其粘在了一起,就這麼湊合穿了一天,沒想到這次沒粘結實,關鍵時候掉了釺子。
我沒跑出幾步,就被人家追了過來。這時候,我看到一條狗,正好是我大伯家養的狗。這條狗在我們村子裏出了名的愛咬人,誰進我們胡同,都先打聽這條狗有沒有拴著。這條狗活了很多年,咬過的人無數,而且每次咬人之前都不叫。
此時此刻,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招呼那條狗過來。那條狗非常聰明,過來以後,就守在我的身邊。我抱住狗的脖子,回頭衝夏玉強一指:“有本事你過來!”
夏玉強說:“你別狗仗人勢!”
我說:“你有本事過來,不敢過來就趕緊回家,今天的事兒一筆勾銷。”
夏玉強說:“曉光,今天你打了我,你讓我打你幾下找回本兒,咱們就算沒事了,否則,你明天上學的時候,到時候等著瞧!”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是一個欠了賬就希望早點還錢的人,直到我長大後每次的信用卡還款都很及時,不願意心裏裝著什麼。那天他說打我幾下就算兩清了,我也希望趕緊了事兒,覺得讓他打幾下也行,反正剛才打了人家。
當場如果把這件事情和解了,省得以後還有麻煩。於是我放開了狗,走了過去,準備讓他打我幾下出出氣。
夏玉強倒是很不客氣,他把我身體抱住,立刻就想使勁摔倒。結果,我身體倒了一半的時候,忽然意識到,這小子之前不是那麼講信用,再加上有今天的怨氣,他把我摔倒後肯定會痛打一頓,絕對不僅僅是打兩下就完事兒。
此時此刻,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在犯傻,於是我將身體一轉,順勢把他一推,他又摔倒了。我心想你剛才不是不放過我嗎?那是因為剛才沒把你打服,這次你又倒了,我不能那麼輕易放過你了。於是上去又是一陣子亂打,他又開始討饒了。
“討饒?你起來後變卦怎麼辦?”
“絕對不會變卦。”
“我早就不會相信你了。”
接下來,我又打了一頓,才放了手。那小子今天吃了大虧,爬起來後又撲了過來,要跟我拚命,一把揪住我衣領,又使勁兒拽我的扣子。
我被他死拽之際,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由於他頭發長,容易被抓住。而我理的是平頭,他好幾次抓我頭發也抓不起來。他隻好抓著我的衣領扣子使勁拽,我們掙紮了半天,他使勁兒拽我的扣子,我使勁兒拽他的頭發。
最後,我的扣子掉了,他的頭發也掉了。我一看扣子掉了,哭了,他一看頭發掉了,也哭了。
我指著扣子眼兒,說:“你給我安上!”
他指著自己頭皮,說:“你給我安上!”
……
最後,我們協商好了,他還給了我那枚扣子,我還給了他那一撮兒頭發,我們各自回了家。夏玉強和我幾乎每年都會打一架,從三年級一直到六年級,平均每年都打一架。
我分析原因,我們住的不遠,接觸的機會也多,再加上兩個人身體都不是很強壯,都屬於瘦弱型的。往往能打起來的人,大多是各方麵力量差不多的人,才有必要爭一個不服。如果力量差太懸殊的,基本上打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