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驚現疑物(1 / 3)

候賢妃落敗,宮裏頭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便是那些素來與候賢妃走得近的嬪妃們如今也是個個閉門不出,生怕一個不慎著了什麼道,到時叫人牽連可就天地不應了。

秦疏酒本以為候賢妃落敗這後宮裏頭當是該掀起一派浪潮,誰知事情倒是未順了她的猜忌,後宮裏頭靜得緊,倒像是未出過這樣大的事似的。卻也叫秦疏酒不敢妄動,隻是屏了性在宮裏頭靜休,對外也是事事不加摻和。

她是秉了性,除了璃卿召見其他一概推拒身子不適,旁人到也覺得她仍是因著蘇蝶離世生著心傷,便也不常在上鍾碎宮走動。

神傷,那是必然的,尤其在扳下候賢妃後,秦疏酒更是倍思至極。她的性子算不得鬧,某些事上到不如說是更喜靜逸,因是身負全族血仇,秦疏酒較於一般人性子更沉,心思也更細。

自幼她便知有朝一日必當入宮,叫那些害了全族的仇人付出代價。因為一直稟記這一事,秦疏酒幼時甚少與旁人玩戲,所有的心思皆在詩詞舞曲之上,求的便是有朝一日入了後宮,得以在璃清跟前留了影。

便是所有的心思皆於此,秦疏酒的身側幾乎無那可以相陪之人,她也是一個人慣了。可是入了這後宮。蘇蝶的性子卻叫秦疏酒頭一次覺了身側有個人能陪著說話,也是極好的。

蘇蝶喜鬧,加之秀選時兩人又因了機緣聊到了一塊,便是視了秦疏酒為可交心之人,當是在這宮中待她百般極好。秦疏酒待她雖是隔了一層心思,可蘇蝶於她卻是真心相待,在這宮裏頭不若是聽上何等有趣之事,她總是頭一個想到秦疏酒,便是匆匆尋來說於她聽。秦疏酒雖然總覺著蘇蝶性子爆急,終歸會鬧出事。卻也是忍不住隨在她身後替她留心了周遭。

因了候賢妃。蘇蝶滑胎喪命,之前這心裏頭還記怨著候賢妃記恨之心,她倒是覺著這心裏頭忽然落了空,總覺著這鍾碎宮裏。

好靜。

坐於窗台邊上。抄著為蘇蝶祈福的經文。便是寫了許久秦疏酒這才抬了頭。隨後朝著窗外看去。如今已是過了夏,外頭早已不似盛夏般悶燥,微涼的風自窗外頭拂入。卷起的絲發倒也迷了秦疏酒的眼。

瞧得那般入了神,倒也未留心南枝已行至身後,便是看著秦疏酒這失神迷惘的模樣,南枝不禁開口輕道:“姐姐,可是該歇息了?”她已是寫了許久,也該停下好些歇息,便是聞了南枝輕詢,秦疏酒這才恍回了神,而後說道。

“南枝,可是覺得今日這外頭的天,瞧著極好。”未動,言詢,見著秦疏酒這般詢後南枝便是前傾了身隨後瞧了窗外的景色,頷首應道:“現下入秋了,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悶燥,風也是起了,外頭的景色當是好的。”

便是話落秦疏酒應點了頭,隨後又移眸瞧了窗外,輕聲說道:“是啊,這樣的時節景色自是好的,不悶也不燥,若是蘇姐姐還在,今日這樣的天怕是該入了宮邀了我出遊了。”

蘇蝶總是嫌她靜,一本無趣的書她也能瞧上一日,便是整日憂了她悶出病來,隻要尋了個好的天便是硬邀了她出宮走走。在這宮裏頭唯一一個憂著她悶出病來的,便隻有蘇蝶,如今人已不在,隻怕再無人會挑了這樣的天邀著她出宮了。

話,說得飄淡,眼,也不知蕩向何方,秦疏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無,便是這般虛無淡了嗓子,秦疏酒幽輕說道:“以往總是覺得蘇姐姐煩,整日整日的便是現在跟前,叫我這耳邊沒個清淨。可現在,倒是真覺得這鍾碎宮裏,有些靜得駭人。”

人在時不知她的好,便是走後才覺著魂也跟著去了一半,縱是秦疏酒不說,可南枝心裏頭也是明的,在這處處皆是算計的宮裏,如了處子一般沒著心思的蘇蝶,於秦疏酒而言便是此生唯一的摯友。如今這個摯友已是長辭於人世,她那心裏頭又怎能輕易平複,便是靜下了心神,才越是覺這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