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武堂的那些預備學員混編後,張恒七人被平均分配到了4個大隊裏,分屬不同的中隊,因為各個中隊的教學任務都不一樣,所以七人待在一起的時間隨之減少,隻有空閑時才能聚在一起。
按照李雲天製定的計劃,每個中隊上午有2個課時,下午有2個課時,晚上是1個課時。
1個課時是四分之三個時辰,換算成小時的話就是一個半小時,也就是90分鍾。
為了嚴明軍紀,講武堂實行嚴格的軍事化管理,未經中隊教官批準禁止預備學員外出,否則將受到相應的懲處。
每過六天講武堂的學員們可以休息一天,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外出,每個休息日隻有三分之一的學員能獲得外出的機會,依次輪替。
而且,講武堂的規章中對外出也有著規定,凡講武堂的人外出時無論教官還是學員必須穿軍服,否則將受到嚴厲的懲處。
這條規章一度被看成是專門針對宗室和勳貴的子弟,宗室和勳貴子弟弟都有爵位,因此也有代表身份和地位的冠服。
李雲天之所以做出這條規定,除了要嚴明軍紀外,就是為了使得宗室和尊貴子弟在講武堂忘記他們以前的身份,進而腳踏實地地度過在講武堂的日子。
三個月的測訓主要是增強那些預備學員的體質,以及讓他們適應講武堂的生活,並不是像李雲天當初挑選教官時那樣,一上來就給他們來一個為期三周的魔鬼式訓練。
說實話,李雲天當然想給這些預備學員一個下馬威,可現實情形卻不允許他那樣做,因為這些學員的體質真的不敢恭維。
先不說那些武舉文考出來的學員,就是武舉文考出來的學員,身體也顯得孱弱,至於那些養尊處優的宗室和權貴子弟就更不用說了。
因此李雲天隻能先增強這些預備學員的體質,逐漸增加訓練量,讓他們有一個適應的過程,要是一上來就大運動量訓練的話,恐怕這些學員都會忙不迭地逃離。
增強預備學員的體質,除了進行適當的鍛煉外,最重要的自然就是飲食了,作為一個新成立的衙門,講武堂的賬戶上並沒有多少錢。
為了能讓那些預備學員吃好,李雲天唯有自掏腰包,從李府的賬房支出銀子來改善講武堂的飲食。
李雲天自然知道京城各大衙門裏采買的黑幕,他自然不會讓自己拿出來的銀子打了水漂,故而召來了翰林院侍講學士吳少卿的長子吳海擔任講武堂司務廳的司吏。
講武堂司務廳是一個正七品的衙門,專門負責講武堂的後勤事宜,李雲天手頭現在最缺的就是錢,自然對此是嚴加看管。
在司務廳隻有三名官員,一個正七品的司務,另外兩個是從七品的副司務,其餘的人為吏員。
司務自然總管司務廳的事務,兩個副司務中,一個負責司務廳的理帳,職同後世的會計,另外一個負責司務廳的度之,職同後世的出納。
吳海是司務廳中負責采買事宜的最高吏員――司吏,其餘的都是典吏,有吳少卿的熏陶教誨,再加上吳海在集市上的經曆,想必定會盡忠職守,辦好李雲天交待的差事。
說實話,吳海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名司吏,而且還管著講武堂這麼大一個衙門的後勤事務,當接到李雲天的邀請後受寵若驚,高興得一夜未眠。
講武堂裏建有專門給官吏家屬居住的官舍,吳海夫妻倆隨即搬了過去。
講武堂的官舍就建在講武堂的邊上,與講武堂一牆之隔,雖然有正門,但也在牆上開了一個內門,專門供那些官吏出入,可謂十分方便。
官舍是一排排的平房,每家每戶有3個房間:中間是大廳,左邊是客臥,右邊是主臥。
每一個房間都十分敞亮,中間隔開了就能成為兩間的格局,雖然比不上那些獨門獨戶的院落,但是比京城的那些四合院裏的房子卻是寬敞了許多,一家六七口人住在裏麵不成問題。
另外,每戶人家前麵都建有一個廚房和一個儲物間,如此一來不僅有了做飯的地方,而且雜物也有地方放,搭配非常合理。
李雲天如此勞心費力地規劃這些官舍,就是為了能解出講武堂官吏的後顧之憂,畢竟並不是所有官吏都能在京城買的起房子,而且有如此寬敞的住宿條件,這使得他們能安心於講武堂的事務。
單單這一個舉措,就使得講武堂的官吏對李雲天好感倍增,他的威望也在無形中就建立了起來。
像所有預備學員一樣,張恒對於講武堂裏的事物也倍感驚奇,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是如此的新穎,給了他前所未有的觸動。
張恒難以想象,講武堂竟然真的會讓那些違反了規章的宗室和勳貴子弟退學,更想不到平日裏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權貴子弟會老老實實地與他們睡在同一間宿舍,他在南京國子監可沒少見到那些權貴子弟出身的監生是如何耀武揚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