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好可愛。」
「可愛?這形容詞用在我身上會笑掉別人兩斤雞皮疙瘩。」
「可是,你在碎碎念的時候真的好可愛。」
「這是誇獎嗎?」我問。
她用力地點點頭,然後伸手摸摸我的頭發,「這對我來說,是最真心的誇獎了。」
她很認真地看著我,我被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
「妳的麥香魚。」我成功地轉移話題,指著麥香魚說著。
「吃不完啊。」
「吃不完就別吃了。」「可是,這樣很浪費啊,你隻吃了薯條,肚子一定還有空間吧,你幫我吃。」
「幫妳吃?」
「是啊,丟掉太可惜了,你又隻吃了薯條,等一會兒肚子一定會很餓,所以……」
「可是……可是……」我麵有難色的。
「可是什麼?」
「妳不覺得……哎呀……」
「你一定覺得這是一種……間接接吻,是嗎?」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如果我不介意的話,你會介意嗎?」
「這……我當然不介意,妳都不介意了,我怎麼會介意。」
其實我介意的要死,我感覺有些奇怪。
「麥香魚在等你。」她說
她微笑地看著我,把麥香魚擺到我麵前。我這輩子第一次對麥香魚有恐懼,心裏不斷掙紮是不是該把它給吃下去。
「這可樂也給你喝,」她把可樂插上吸管,然後放到我麵前,「我去洗手間,你慢慢吃。」說完,她站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我先在原地呆了幾秒鍾,看了看可樂,再看了看麥香魚,當下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腦海裏「當」的一聲,又出現了一道題目。
「林子學,老實回答,這一刻你是不是感覺有那麼點甜蜜?」
「是啊……是啊……」
我拿起可樂,先喝了一口,然後開始把麥香魚一口一口地吃到肚子裏。
她去洗手間去得有點久,直到我已經吃完了東西,她才回到座位上。
「你是拿去丟了還是吃完了?」
「當然是吃完了。」
「我想也是,因為你的臉好紅,還在想間接接吻的事?」
「臉紅?有嗎?沒有吧。」
「我都說不介意了,你幹嘛還臉紅呢?」她開心地笑著,我則是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吃完了,我們走吧。」她說。
我起身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拿到旁邊的垃圾桶去丟。她在我把餐盤上的東西倒進垃圾桶之前,很快地拿起那杯可樂,毫不猶豫地就喝了起來。
「啊……」下意識地輕呼了一聲,我有些不好意思。
「啊什麼?」
「沒……沒有。」
「子學,」她拉住我,在下樓梯之前。「我說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作心跳漏了兩拍的感覺。她咬著吸管,眨著眼睛看著我,微笑中我看見一種羞澀的大方,一種直接的勇敢。
藝君,我想……這就是妳吧。妳用妳的方式表現妳的喜怒哀樂,是那麼地直接,那麼地透明,那麼地令人印象深刻啊。
(7)
我看著藝君的眼睛,突然感覺到臉上一陣燙,藝君說我的臉更紅了,我連笑都覺得不好意思,這時經過麥當勞叔叔的旁邊,我靈機一動地停在他麵前。
「麥先生你好,你的餐點很好吃,不管是薯條還是麥香魚都很好吃,而且新鮮可口,快速衛生。」
藝君在一旁看了,掩著嘴巴笑了起來。
「隻是麥先生,在下我有一點小小的建議,是不是可以推出一種『女用套餐』?那份量以及堡類大小都可以縮小一些,不然我們男孩子都很可憐,吃得滿臉通紅耶……」
藝君被我逗得笑了好久,連已經騎上機車離開麥當勞數百公尺了都還在笑。
她說她第一次看見有人在跟麥當勞叔叔講話,而且還一副很正經的模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跟他談生意呢﹗」她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腦海裏「當」的一聲,又出現了一道題目。
「子學啊,子學,當藝君因為你而開心地笑的時候,你是不是有一種安心感?」
「是啊,是啊。」
「妳原諒我了嗎?」
「原諒什麼?」
「今天早上啊,我讓妳等了很久。」
「笨蛋……」她輕輕地敲了一下我的安全帽,「早在看到你的那一剎那,我就已經原諒你了……」
「什麼?妳說大聲一點,我聽不清楚。」雙手握著手把,我轉頭說著。
「笨蛋!騎你的車,看你的路,我還沒原諒你呢!」
※妳的笑讓我安心,與妳相處讓我感到甜蜜,這是不是愛情?
※如果是,那原不原諒,有什麼關係?
這天晚上,因為藝君玩得有些累了,而且她很明白地告訴我她的生理期剛到,有點體力不支。
我在一陣臉紅之後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她搖頭,我問她要不要送她回家,她點頭,我把她載回神奇學舍,然後自己吃了晚餐之後,就回到B棟11樓。
就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有隻小狗衝進電梯裏,我嚇了好大一跳,這時艾莉也隨後跑了進來,把狗兒一把抓起。
「咦?子學,你剛回來啊?」
「是啊……是啊……」我縮在電梯的角落,有點發抖地說。
「這是我今天買的,可愛嗎?我還在替牠想名字呢!牠很皮,很會亂跑,一點都不像女生。」
她這麼一說,我注意了一下狗兒的性征,確實是隻母狗,「既然這麼皮又會亂跑,就叫牠皮跑吧。」
我說完走出電梯,艾莉做著發冷的手勢,「你冷了,子學……」
「這是什麼狗?」我問。
「馬爾濟斯啊,可愛吧。」
「可愛是可愛,但我對狗隻能敬而遠之。」
「為什麼?」
「這說來話長,改天再告訴妳。妳今天就出去買了隻狗,沒有其它的活動嗎?」
「沒有。」
「涓妮跟婉如呢?」我探頭往她家裏麵瞧了一瞧。
「婉如跟男朋友出去了,涓妮在家裏,我們正在為這隻小狗的名字傷腦筋。」
「婉如跟男朋友出去了,那妳們兩個在幹嘛?」
「我們在取狗名字啊。」
「不,我是說,婉如交了男朋友,那妳跟涓妮在幹嘛?」
她微笑了一下,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我們在等人追啊。」
我回到家裏,皓廷正在講電話,阿居則在房間裏聽音樂。
我拿了衣服想先去洗澡,阿居卻不知道是從哪兒跳出來的,「別去!」他擋在浴室門口,一臉正經地說著。
「為什麼別去?」
「此去將有苦痛折磨上身,勸閣下還是放棄了吧。」
「敢問前輩何出此言?莫非這浴室有危險?」
「豈隻危險,若是一不小心,將會使閣下生不如死,後悔不已。」
「難不成是……」我當下有個很惡心的反應,「前輩方才在此浴室裏種植農作物,因肥料氣味太重,怕我中了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