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我磨著後槽牙冷笑,那他可真是想多了。
等孟嶼嵐休沐回家,我定要好好激勵,六藝大比穩贏陳煥個狗東西!
17
原本就因為與孟嶼嵐分離而鬱悶,又被陳煥攔道惡心。
馬車裏,我滿臉不悅,到了鋪子後,我見人就笑——賺錢比啥都重要!
到了晚上,鋪子打樣,我揉著肩膀回了後院臥房。
屋子裏燃著燈火,卻靜悄悄的。
少了點什麼,就是,就是那種漂亮的,高挑的,又白又瘦,頭發長長,容貌傾城的……的……誒!
我長嘆一聲,耷拉著腦袋,洗幹凈自己,趴在矮榻的小木幾上,懷念昨夜此時,我還有美人在懷——我在美人懷裏的極致享受。
分明是初夏時節,我卻搓了搓肩膀。
孤單,寂寞,冷,這時候要是有美人從天而降……
「鄭兮!」
一道聲音驀地響起,我嚇了一跳,四下看去,隻見一抹窈窕的身影自窗口躍了進來。
英氣桀驁的少女站在我麵前,黑衣勁裝,青絲高束,勒著一條鎏金發帶。
「蕭蕭?!」我立刻跳起來,「你回來了!」
「傍晚才進金陵,見完我父母,就立刻來見你了,」楚蕭雙臂環在胸前,朝我揚眉,「這等榮幸,你還不跪謝磕頭?」
「磕你的大頭去吧!」我笑罵著,捏了捏她的胳膊,又捧著她的臉左右看了看,果然在脖頸下看見一道紅痕:「怎麼又傷了?」
「傷在後背,快好了。」楚蕭不甚在意。
我立刻蹙眉,連脖頸都得清楚,那後背得傷得多重?
我檢查了一遍門窗,對她說:「上衣脫了,我給你上藥。」
「不用,小傷,我母親都不管,你那麼在意做什麼……破衣帶,解不開……」
我搖搖頭,笑嘆:「你渾身上下,就嘴最硬。
」
說這話時,我將她衣帶解開,脫了她半身衣裳。
衣裳褪下,我才看見,哪裏是什麼小傷。
一片蜜色脊背上,縱橫錯亂七八道口子,一看就是利刃劃砍,肩膀還有一個結了痂的圓洞,還中了箭?!
我心裏一疼,呼吸都亂了。
「都說了不願意給你看……」楚蕭一副嫌棄模樣,「你眼皮子淺,膽子又小,可別嚇著了。」
「趴好。」我拍了拍她未受傷的肩側,從櫃裏拿出藥罐,打開後藥香撲鼻,不是凡品。
這藥罐是楚蕭留在我這裏的,她受傷也不找家人,也不找下人,專等著找我給她擦。
指尖沾了些藥膏,我動作輕柔地塗在半好不好的傷處,問道:「這次押貨又不順利?」
「哪次不是九死一生?」楚蕭淡哼了一聲,「這個家裏,兄長矜貴,幼弟矜貴,單我不算個人,出生入死的事,我不上誰上。」
我心中暗嘆,還這麼年少,便要扛起家裏的擔子,著實為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