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1 / 3)

生氣中的盧薇和莫名興奮中的男子都沒有留意到我的異常,直到司棋注意到我後大步走到我麵前,有些急切地拉起我的手上下打量,還不停地問我一係列的問題,“你是哪裏不舒服?看過醫生了嗎?我這裏有認識的朋友,要不過去看看?”明明生病的人是他才是吧,即使臉上帶著遮了大半張臉的口罩都遮不住蒼白的臉色和眼下的青黑,而且他眼中的焦急騙不了人,一時之間我竟不知該作何反應,曾經的我們還回得去嗎?

“啊……夏穎,你居然腳踏兩隻船,”一聲憤怒的吼聲徹底把我驚醒,唉呀媽呀,我趕緊甩開司棋的手用力拍拍胸口,這會兒是半點兒傷感的心思都沒了,差點讓盧老大這聲吼給驚出心髒病來,我不滿地瞪了盧薇一眼,結果她給理解錯了,頓時雙手捂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你難道要為了這麼個男人和我絕交?還要痛下殺手?”

“噗……”,旁邊的男子也從剛剛的震驚中恢複過來,瞬間又被盧薇給逗笑了,這女生太有意思了,分分鍾入戲啊。

我是徹底無語了,那捂心的手上還插著吊針呢,就不能消停會兒。唉,無奈地歎口氣,我趕緊把她的右手擺正,仔細看了下還好沒有鼓針,要不然非得被護士罵不可,她剛剛的那聲大吼已經引起護士台的高度注意的,估計再來一下,嗬嗬,她得到走廊去輸液了。

想了想不解釋可能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不如趁這個機會說清楚,也免得今後大家再碰到還是會發生不必要的誤會,於是我對著盧薇給她介紹了一下,“老大,他就是司棋。”

在她震驚的眼神即將延伸到口中的驚叫時捂住她的嘴巴,然後轉向司棋和他的朋友,“這是我大學舍友盧薇,生病了有點兒神經質,見諒哈。”

司棋此時也恢複了淡然,對著盧薇點點頭,就在我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臉色好像又蒼白了幾分。

我多少有些不忍,遂開口問他的朋友,“他這是怎麼了?”

他的朋友挑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我沒有問司棋,而是問他,對著司棋搖搖頭開口說道,“他啊,就是工作太拚了,明明酒量不行,為了個大單子就”

“金洋,別說了,”司棋打斷了他的話,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嗓子沙啞的厲害,也沒有問他什麼就走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我端回來兩杯白開水,把一杯塞給盧薇,另一杯直接遞給了司棋,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接過一次性紙杯慢慢摩挲著,我能感覺到他黑色口罩後麵的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我也不知道和他說什麼,時間終究在我們之間豎起了一道無形的隔膜,無論如何都忽視不了。

為了掩飾相處的尷尬,我起身活動了下就準備跟盧薇打個招呼出去走走順便買個早飯什麼的,可是剛轉過身手就被一隻幹燥溫暖的大手抓住了,我回頭看他,他沒有抬頭,隻是低聲對我說,“夏穎,陪我坐會兒”,頓了一息又加了句,“可以嗎?”

我的心頓時像被什麼攫住一般縮緊的疼,哪怕在我們之前相處的那段不長的時間裏,他最羞澀緊張的時候也是張揚的,總是透著股不容質疑,而現在,我“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這個讓我午夜夢回、淚染衣襟的男人,第一次覺得他也是脆弱的無助的,仿若失去了陽光照射的幼苗日漸幹枯消瘦,我忍不住在心裏為他開脫,也許他當時突然離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隻是他不願和我分享罷了。帶著複雜的心情我輕輕掙脫了他的手緩緩坐下來,隻是接下來的時間裏,護士來紮針又走開,我們都保持了沉默,誰都沒有再主動開口說一句話,就是盧薇和他的朋友金洋都沒有再嘻嘻哈哈打鬧,而是煞有其事地研究著擺在門口的兩棵盆栽,估計一上午的時間兩個人把葉子上的紋理都數清楚了。

快到8點的時候,金洋主動出去買了早餐,看得出他性格還是粗中有細的,早飯都很清淡,特別適合他們這種腸胃出了問題的人吃,他主動遞給我的時候我也沒有矯情,盧薇打吊針自己吃粥會特別不方便,我就主動拿起勺子準備喂她,誰知剛舀了一勺,粥碗和勺子就被金洋奪了過去,我莫名其妙地瞪著他,搞什麼,難道後悔給我們帶早飯了?

誰知他衝著司棋努努嘴,就轉而要去喂盧薇了,我剛想拒絕,他卻衝我擠眉弄眼地,嘴巴裏還賤賤地說,“美女,給個機會啊,”還衝著盧薇點點下巴,這個意思是他要追求盧薇?

我懵懵懂懂地把粥碗和勺子遞給了他,眼看盧薇有要發怒的征兆正想趕緊再把粥碗接回來,誰知金洋湊在盧薇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麼,盧薇便不情不願地閉嘴了。咦?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我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對麵兩人有趣的互動,旁邊傳來司棋的咳嗽聲,我轉頭看他,隻見他伸手摘掉口罩露出一張風華絕代的臉,雖然蒼白異常,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嘖嘖,不排除當年動心有外貌的加分項在,看我還在發愣,司棋無語地翻個白眼對我笑道,“雖然你喜歡我的外貌我很開心,但是我餓了,能否喂我吃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