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深更探石道(1 / 3)

榮敬宗看了死在石壁角落上的湯金城一眼,心頭突然一動,忖道:“湯金城已經逃到這裏,何以不打開石門進去?卻要用這姓葉的屍體,作為掩護?莫非這道石門之內,有著極厲害的埋伏不成?”一念及此,不覺一手撚著蒼須,沉吟道:“老朽雖不知道此處安裝了些什麼機關,但隻要看湯金城逃到這裏不敢進去,可見石門之內,定有厲害埋伏無疑。老朽打開這道石門之後,淩公子千萬不可魯莽從事,必須看清楚了再進去。”

淩君毅道:“晚輩對機關埋伏是門外漢,但憑老伯吩咐。”榮敬宗微微一笑,跨上幾步,舉手在石壁上按動了兩下,立即右掌當胸,迅疾往後退下。

石門經過一陣輕震,緩緩裂開一道門戶,但卻絲毫沒動靜。石門之內,當然又是一道三尺來寬的甬道,當然也黝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同樣也靜寂如死,一點也聽不到人聲!

淩君毅不禁心頭暗暗嘀咕:“牡丹一行,除了冉遇春、葉開先一傷一死,其餘的人呢?怎會一個不見?”由牡丹為首的這一撥人,是幫主牡丹、總管玉蘭、玫瑰(溫婉君)、紫薇、向導明月(石神廟主持)、左護法九指判官冷朝宗、護法冉遇春、葉開先,和幫主四名侍婢茉莉、瑞香、杜鵑、薔藏,共一十二人。

就在淩君毅思忖之際,榮敬宗已從湯金城身上,取出了兩個圓形鐵筒,和十幾支“銀磷箭”來,口中笑道:“淩公子,來,你退後一步,讓老朽試試。”淩君毅依言退後一步。

榮敬宗卻5臣著跨上一步,右手取了一支“銀磷箭”,揚臂朝南道中投去。但見銀光一閃劃破黑暗,射到六七丈外,緊接著“轟”的一聲,地麵上突然爆出一片銀色火光,幽暗的甬道中,驟然間出現了一片光明。

淩君毅凝目瞧去,這條甬道,到了七八丈處,似是有一個轉彎,裏麵如何,雖然無法看到,但這一段路卻是一條平整的甭道,看不出有何異處。

榮敬宗仔細看了一陣,覺得毫無動靜,心中暗暗奇怪,討道:“甫道中若無埋伏,湯金城何以不肯入內?”

淩君毅道:“榮老伯,咱們進去瞧瞧。”

榮敬宗為人謹慎,微微搖頭道:“老朽總覺得場金城明明知道石門啟閉之法,他寧願和咱們硬拚,不肯入內,此中必有文章。”

淩君毅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小心些也就是了,老伯你們且在門口稍候,讓晚輩進去試試。”

榮敬宗道:“要去,咱們一起進去,也有個接應。”

淩君毅道:“不,如果晚輩一個人進去,甬道上雖有埋伏,晚輩一旦發覺不對,立可即時退出。但大家都進去了,甬道並不寬敞,萬一前麵遇警,後麵的人就成了阻礙,豈不大家都要陷入埋伏了?”

榮敬宗聽他這般說法,隻得點點頭道:“淩公子既然如此說了,老朽就不好相強。

隻是個人不可深入,一旦遇警,立即迅速退出,再商破解之道。”

淩君毅道:“晚輩省得。”說完,一手仗劍,一手托著明珠,舉步朝甫道中走去。

榮敬宗目光炯炯,隻是凝注著淩君毅背影,一眨不眨。甫道雖黑,但淩君毅手上托著一顆夜明珠,緩步而行,珠光照射,他每一步都可看的清清楚楚,看去十分平靜,不像有什麼埋伏!

榮敬宗深感意外,如果甫道之中,並無埋伏,何以湯金城不肯進來?那是說他不知道石門如何開啟了!淩君毅已經走到一丈開外,快到二丈光景,依然一無動靜。但就在他一腳跨到離洞門兩丈之際,洞門悄無聲息的突然闔起!

榮敬宗站在門口,兩道目光,隻是盯注著淩君毅身上,不防石門會在此時突然闔起。

等到警覺,心頭驀地一驚,口中暗叫一聲:“不好!”急忙伸手朝開啟的機括上按去,哪知方才還能應手開啟的石門,這回任你接二連三的按動,石門依然緊閉如故,一動不動。

榮敬宗在這座山腹石窟之中住了四十年之久,各處石門上裝置的機括,平日悉心觀察,自然並不十分外行。而且也曾按照各處石門機括的裝置情形,在自己居住的密室之中,憑借雙手,做過一道笨重的暗門。此刻接連按動機括,仍然無法打開石門,心中已經明白,自己知道的隻是普通開啟之法,這道石門之中,勢必另有特別裝置,所謂“特別裝置”,自然是十分凶險的埋伏了!

淩君毅此時必然遇上埋伏無疑無怪湯金城寧願留在門外和自己硬拚,不肯以身涉險。

榮敬宗越想越急,額上已經急出了汗水,霍地後退兩步,把火筒交到小桃手上,緩緩吸了口氣,雙掌當胸直豎,一襲青衫,跟著鼓了起來,雙目圓睜,猛地吐氣開聲,雙掌凝足十成功力,朝石門中擊去。但聽蓬然一聲大震,甬道中登是卷起了一陣罡風狂飄!榮敬宗被自己發出的掌力,震得腳下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火筒熄滅,甫道中登對變得一片漆黑!小桃不待吩咐,立時打亮起火筒。

榮敬宗凝目瞧去,經自己全力一擊,石門依然完好如故,紋風不動。他一時哪肯罷休,雙掌一合,緊接著又朝石門推去。

這樣連發了三掌,但聽石門上接連響起“蓬、蓬”之聲,甬道中天搖地動,聲勢驚人,但哪能把石門震開?榮敬宗這三掌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頹然歎了口氣,方才那股威猛勁勢,己然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卻是一臉困倦之容。

小桃手中執著火筒,在他身旁悄聲說道:“榮總管,你老歇一回吧!”

榮敬宗長歎一聲道:“老夫早就想到這裏麵一定有花樣,唉!淩公子真要有個失足,叫老夫如何向鐵夫人交待?”

小桃咬著紅唇,想了想道:“據小婢看來,淩公子武功高強,吉人自有天相,也許有驚無險。”吉人自有天相,這句話用在每一個極可能遇上驚險的人身上。確實是最好的自慰之詞。

榮敬宗拾頭望望緊閉的石門,長長籲一門氣,說道:“但願如此。”

淩君毅一手仗劍,進入石門之後,他因榮敬宗認定這條甬道,極可能會有埋伏,自然不敢十分大意。好在“驪龍珠”發出的光芒,可以照射到三數丈遠,不虞有人在暗中偷襲。而且自己在入洞之時已經運起“護身真氣”,縱使有人偷襲,也並無所懼。但他還是耳目並用,步步為營,一步一步的朝裏行去。看看已經走了一丈多遠,四周靜悄悄的,依然沒有半點動靜。老實說,珠光雖然隻能照射到三數丈遠,但十丈之內,隻要有人潛伏,也瞞不過他的耳朵。因為人總是要呼吸的,他早已聽出這段七八丈遠近的甫道中,根本沒有人潛伏。就算任何機關消息,在發動之初,也一定會有聲音,哪怕是最輕微的聲音,也瞞不過他的耳朵。隻要發出一絲聲音,他相信自己就可以及時發覺,及時應變,但走了這一段路,根本連一絲聲音都沒有。淩君毅不覺笑了!這座山腹秘道,出自神算子之手,他在每一段南道上,都安上一座石門,那是為了不讓外人能夠順利通行,闖進黑龍會來,因此在每一道石門上,都有不同的啟閉淩君毅道:“晚輩省得。”說完,一手仗劍,一手托著明珠,舉步朝甫道中走去。

榮敬宗目光炯炯,隻是凝注著淩君毅背影,一眨不眨。甫道雖黑,但淩君毅手上托著一顆夜明珠,緩步而行,珠光照射,他每一步都可看的清清楚楚,看去十分平靜,不像有什麼埋伏!

榮敬宗深感意外,如果甫道之中,並無埋伏,何以湯金城不肯進來?那是說他不知道石門如何開啟了!淩君毅已經走到一丈開外,快到二丈光景,依然一無動靜。但就在他一腳跨到離洞門兩丈之際,洞門悄無聲息的突然闔起!

榮敬宗站在門口,兩道目光,隻是盯注著淩君毅身上,不防石門會在此時突然闔起。

等到警覺,心頭驀地一驚,口中暗叫一聲:“不好!”急忙伸手朝開啟的機括上按去,哪知方才還能應手開啟的石門,這回任你接二連三的按動,石門依然緊閉如故,一動不動。

榮敬宗在這座山腹石窟之中住了四十年之久,各處石門上裝置的機括,平日悉心觀察,自然並不十分外行。而且也曾按照各處石門機括的裝置情形,在自己居住的密室之中,憑借雙手,做過一道笨重的暗門。此刻接連按動機括,仍然無法打開石門,心中已經明白,自己知道的隻是普通開啟之法,這道石門之中,勢必另有特別裝置,所謂“特別裝置”,自然是十分凶險的埋伏了!

淩君毅此時必然遇上埋伏無疑!無怪湯金城寧願留在門外和自己硬拚,不肯以身涉險。榮敬宗越想越急,額上已經急出了汗水,霍地後退兩步,把火筒交到小桃手上,緩緩吸了口氣,雙掌當胸直豎,一襲青衫,跟著鼓了起來,雙目圓睜,猛地吐氣開聲,雙掌凝足十成功力,朝石門中擊去。但聽蓬然一聲大震,甬道中登是卷起了一陣罡風狂飄!

榮敬宗被自己發出的掌力,震得腳下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火筒熄滅,甫道中登對變得一片漆黑!小桃不待吩咐,立時打亮起火筒。

榮敬宗凝目瞧去,經自己全力一擊,石門依然完好如故,紋風不動。他一時哪肯罷休,雙掌一合,緊接著又朝石門推去。

這樣連發了三掌,但聽石門上接連響起“蓬、蓬”之聲,甬道中天搖地動,聲勢驚人,但哪能把石門震開?榮敬宗這三掌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頹然歎了口氣,方才那股威猛勁勢,己然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卻是一臉困倦之容。

小桃手中執著火筒,在他身旁悄聲說道:“榮總管,你老歇一回吧!”

榮敬宗長歎一聲道:“老夫早就想到這裏麵一定有花樣,唉!淩公子真要有個失足,叫老夫如何向鐵夫人交待?”

小桃咬著紅唇,想了想道:“據小婢看來,淩公子武功高強,吉人自有天相,也許有驚無險。”吉人自有天相,這句話用在每一個極可能遇上驚險的人身上。確實是最好的自慰之詞。

榮敬宗拾頭望望緊閉的石門,長長籲一門氣,說道:“但願如此。”

淩君毅一手仗劍,進入石門之後,他因榮敬宗認定這條甬道,極可能會有埋伏,自然不敢十分大意。好在“驪龍珠”發出的光芒,可以照射到三數丈遠,不虞有人在暗中偷襲。而且自己在入洞之時已經運起“護身真氣”,縱使有人偷襲,也並無所懼。但他還是耳目並用,步步為營,一步一步的朝裏行去。看看已經走了一丈多遠,四周靜悄悄的,依然沒有半點動靜。老實說,珠光雖然隻能照射到三數丈遠,但十丈之內,隻要有人潛伏,也瞞不過他的耳朵。因為人總是要呼吸的,他早已聽出這段七八丈遠近的甫道中,根本沒有人潛伏。就算任何機關消息,在發動之初,也一定會有聲音,哪怕是最輕微的聲音,也瞞不過他的耳朵。隻要發出一絲聲音,他相信自己就可以及時發覺,及時應變,但走了這一段路,根本連一絲聲音都沒有。淩君毅不覺笑了!這座山腹秘道,出自神算子之手,他在每一段南道上,都安上一座石門,那是為了不讓外人能夠順利通行,闖進黑龍會來,因此在每一道石門上,都有不同的啟閉之法。試想自己從黃龍洞進來,經過多少段甫道,多少道石門,除了遇上過不少人襲擊,幾時遇上凶險的機關埋伏?這一想,腳下不由的加快了步伐。但就在他走到兩丈左右,突聽身後傳來“砰”然一聲輕震,石門竟然無故自動闔起。

淩君毅心頭驀然一動,暗道:“果然不對!”要知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在他小心翼翼行進之時,第一就是隨時留意退路,你如果剛走到一丈來遠,就發覺石門將閉,也許還可施展極快身法,縱退出去;但到了這離門二丈遠近,就是讓你及時發覺,也斷難退得出去了。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淩君毅心頭方自一凜,耳中同時隱約聽到兩旁石壁之內,響起一陣輕微的軋軋之聲!聲音入耳,但見寒光一閃,左首石壁間,突然刺出無數支長劍,一堵三丈來遠,七八丈長的石壁上,幾乎成了劍壁,少說也有二三百支之多!甫道不過三尺來寬,刺出來的長劍,就有兩尺六七寸長。

淩君毅在聽到兩旁石壁傳出聲音之時,早就凝神戒備,他出手何等神速,沒待長劍刺到身上,右手巨闕劍一道青虹,已經應手而起。但聽一陣密如連珠的鏘鏘之聲響處,身左五尺方圓之內,刺出來的長劍,已然悉數被他削斷。就在此時,右首石壁上,也同樣寒光突出,跟著刺出無數長劍。

淩君毅不加思索,短劍飛處,又是一陣急驟如雨的金鐵交鳴,右首壁間五尺方圓刺出來的長劍,也已一齊削斷。如今他就站在這五尺方圓之內,這是一條劍道中最安全的地方了,兩邊壁上剩下半截斷劍雖然仍在不住的伸縮,但已不足傷人。仔細看去,但見左右兩堵石壁間,並不是同時刺出長劍,而是互相交替,左壁長劍刺出之後,立即縮了回去,但在左壁長劍縮回的同時,右壁長劍就跟著刺出。這就是說,你進入這條甫道,非死不可。因為你發現左壁長劍突出,必然朝右壁閃避,三尺寬的甬道,刺出來的長劍,就有兩尺六七,你一定盡量的吸胸收腹,緊貼右壁;但就在此時,你背後石壁上又有密集的長劍急刺而出,這樣相互交替,伸縮不已,你身上不戳上幾十個窟窿才怪!

淩君毅看了這番情景?心頭不禁恍然大悟,葉開先身上一十八處劍傷,大概就是這樣得來的,但一個人,能從這樣密集的劍道中衝出石門,實在難如登天,因為他不但武功機智同樣重要,而且更須有絕世輕功不可。葉開先雖然死了,他能衝出石門,身上僅有十八處劍傷,已可說是極為難能可貴。他想到葉開先,不禁想到隨同牡丹來的一行人,在這密集的劍林中,不知有多少人中劍而死!這一想,一顆心不由的往下直沉,自己非進去看看不可!自己更非把這些歹毒的長劍毀去不可!想到這裏,立即把短劍交到左手,右手同時刷的一聲,抽出倚天劍,雙劍齊發,朝裏衝去。但見兩片耀目銀虹,裹著一道人影,上下飛舞,劍光所到之處,立時響起一陣密集如雨的金鐵交鳴之聲,兩邊壁上埋伏的長劍,紛紛被寶刃削斷,灑落一地的斷劍。

淩君毅一路揮劍前進,衝到轉彎角上,但見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屍體!珠光照處,這人赫然競是左護法九指神判冷朝宗,他背後一排連中九處劍傷,前胸也有幾處劍傷,但沒有背後的深。此老武功雖高,但從不使用兵刃,這回就吃了大虧。

顯然他是發覺左壁刺出長劍,他一雙肉掌,如何能和密集的長劍硬拚?於是就朝右壁閃避,不料右壁也突然刺出長劍來,因此他背後劍傷較深,胸前劍傷較淺。

淩君毅看的暗暗歎息一聲,道:“冷老,你安息吧!”依然雙手舞劍,朝裏衝人,甭道斜斜朝裏彎去,還有七八丈遠近,就到盡頭,依然有一牆大石壁擋住了去路。

淩君毅一路像披荊斬棘一般,把甫道兩壁所有長劍,一齊毀去。他一長一短兩柄寶劍,雖然削鐵如泥,但這一條十五六丈長的甬道,少說也有上千支長劍,足足化了一盞熱茶工夫,才算完全削斷,抵達甬道盡頭。

回頭看去,滿地都是斷劍,自己要是沒有兩柄斬金截鐵的寶劍,也休想穿過這條劍林似的甭道。正在沉思之際,兩邊石壁間的“軋、軋”之聲,忽然停住。壁上殘留的半截斷劍,本來還在伸縮不巳此時也一齊縮入石壁中去,一點看不出痕跡。

一切都已恢複了原狀。

就在此時,突聽榮敬宗的聲音,大聲叫道:“淩公子……”

聲音洪亮,尾音拖得極長,甬道中響起一片回聲,一聽就知還帶著焦慮之音。

淩君毅急忙答道:“榮老伯,晚輩在此。”“啊……”驚喜的啊聲,從轉彎處傳來!

榮敬宗一條瘦高的人影,也跟著飛掠而來,一眼瞧到淩君毅,人還未到,就關切的道:“淩公子,你沒事吧?”

淩君毅極為感動,慌忙迎著道:“榮老伯,晚輩差幸有兩支利劍,總算把此處埋伏的長劍,悉予毀去了。”接著就把方才情形,約略說了一遍。

榮敬宗站停身子,上上下下一陣打量,眼看淩君毅連一點衣角都沒有劃破,一手撚須,微笑道:“幸虧進來的是淩公子,若是老朽,這回也非被刺傷不可。”話聲一落,忽然問道:“轉角處那具屍體,可是百花幫的人麼?”淩君毅道:“他是百花幫的左護法九指神判冷朝宗,此老出身鷹爪門,以指功見長,平日從不使用兵刃,才有此厄。”

榮敬宗點頭道:“不錯,這甬道之中,機括撥動,長劍如林,不使兵刃的人,自然吃了大虧。”說話之時,小桃和一名黑衣劍士,已隨著趕來。

淩君毅道:“榮老伯,這裏大概又是一道石門,那就得麻煩老伯了。”

榮敬宗微笑頷首,跨上一步,仔細朝石壁上打量了一陣,才伸手連按幾按,壁間石門開處,裏麵又是一條幽暗的甫道。

淩君毅掌托明珠,一手仗劍,說道:“榮老伯,還是讓晚輩進去瞧瞧。”

榮敬宗微微搖頭道:“咱們還是一起去吧,這裏不會再有劍道了,因為這道門戶,從外麵開啟,較為困難,但在裏麵的人,隻要走進石門,此門即會自動開啟,由此一點看來,百花幫的人。可能就是被困在此處了。”

淩君毅道:“既是如此,榮老伯請。”

榮敬宗道:“不,還是淩公子請先,百花幫的人和老朽不熟,遇上了容易引起誤會。”淩君毅說了聲:“晚輩那就為老伯開路。”當先舉步,迅快而去。榮敬宗手提長劍,跟著走入,小桃和一名黑衣劍士緊隨兩人身後而行。這條甫道,卻是十分平靜,也並無轉彎之處,淩君毅固有前麵“劍道”前車之鑒,一路走得十分小心。這樣深入了三四丈光景,依然並無異處,不覺加快了·腳步,筆直向前奔行。這一段路,足足奔衝了一盞熱茶之久,依然不見百花幫一幹人的蹤影。

甫道已經到了盡處,眼前景物也為之一變,火光照處,隻見前麵竟是一座寬敞的石室。不,那是一座六角形的敞廳,除了自己等人來的這條甬道,再無出路,中間放著一張青石圓桌,六個石凳,別無他物。圍著敞廳共有六個長形拱門,但卻沒有石門,門內黑沉沉的,不知是石室還是甫道。榮敬宗站停腳步,口中不覺“咦”了一屍。

淩君毅回頭道:“榮老伯可是發現有什麼不對麼?”

榮敬宗一手撚須,沉吟道:“老朽在黑龍會當了三十年總管,卻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所在。”淩君毅道:“榮老伯,方才韓占魁不是說他們已把原來的秘道加以改建,百花幫的人如果持著從前的秘道地圖,那就自入絕地,也許這裏就是他們後來改建的了。”

榮敬宗點頭道:“老朽隻知道青龍堂後,加建了一條秘道,作為囚人之處,卻不知道還有這麼大的地方,這六道門戶,並未加門,不知又通向何處。”

他目光注視著敞廳,隻覺廳上雖然寂無一人,但卻隱隱似有一片肅殺之氣,不覺微微皺了下眉,朝淩君毅道:“淩公子且在此處稍候不可走動,老朽進去瞧瞧。”話聲一落,立即暫運功力,凝神戒備,緩步走入敞廳。廳上雖然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圓桌,六個石凳,就再無別物,但榮敬宗卻是十分小心,仔細的察看了每一個石凳,然後又沿著敞廳的四壁,緩緩繞行了一周。

尤其對六道門戶,站在門口,每一道都凝目注視,傾耳細聽了好一會,似是仍然找不出可疑之處。

淩君毅站了一會,有些不耐,正待跟著過去,突聽一陣兵刃擊撞之聲,隱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