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深更探石道(3 / 3)

榮敬宗冷哼道:“辜鴻生,老夫沒說錯吧,一旦當了清廷鷹犬的人,就毫無信義可言。”

辜鴻生大笑道:“和你們這些叛逆,講什麼信義?”溫婉君任由他扣著脈腕,腳步跟艙,跟著過去,口中尖叫道:“你這是幹什麼?”

辜鴻生得意的道:“小丫頭,你隻要把解藥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溫婉君道:“你莫要忘了我是嶺南溫家的人。”嶺南溫家以迷藥馳譽江湖,因此江湖上人有一句話:“嶺南溫家的人一身都是迷藥。”正在此時,突聽有人接道:“辜兄先點了她的穴道。”話聲甫出,敞廳四周六個門戶之中,同時出現了六個一身青色勁裝手仗長劍的漢子!榮敬宗雙目精光暴射,沉喝道:“楊誌高,你來得正好。”

就這句話的工夫,但聽“砰”的一聲,辜鴻生一個人忽然摔倒地上。上首左邊一道門戶中出現的是一個中等身材、麵貌白哲的中年人,正是三等蝦楊誌高,水輕盈從京裏帶來的二名親信之一。隻要看他雙目炯炯有光,不但武功極高,而且還是個十分精悍的人。

楊誌高才一現身,就見辜鴻生忽然無聲無息的倒下去,心頭不禁驀然一驚,急忙喝道:“你們還不快去接應?”他喝聲出口,立時有二個青衣漢子一個箭步,朝溫婉君欺了過去。

溫婉君冷冷一笑道:“你們誰敢過來?”揚手處,飛出一篷黑色煙霧。

那兩名青衣漢子方才聽她說出是嶺南溫家的人,此時看她揚手打出一蓬黑煙,自然識得厲害,哪敢怠慢,掠去的人,慌忙閉住呼吸,急急往後躍退。

溫婉君婉然一笑道:“瞧你們連一把沙土都這般害怕,還充什麼字號?”她這一把確實是沙土,但沒有人敢向她逼過來。

溫婉君也不去理會他們,自顧自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用指甲挑了少許藥來,輕輕彈在辜鴻生鼻孔之上。辜鴻生打了個噴嚏,突然清醒過來,揉揉眼睛,挺身從地上站起。

溫婉君望著他,偏臉笑道:“辜大管帶,你還要扣著我手腕,逼取解藥麼?”

辜鴻生吃過苦頭,哪裏還敢魯莽出手,尤其自己被迫吞服了“失魂丹”,隻服過兩顆解藥,惹翻了溫婉君,隻要她不給解藥,豈非弄巧成拙?

他對自己性命,有著無比的珍惜,一念及此,不覺堆起一臉笑容,連連陪笑道:

“姑娘迷藥,果然厲害,在下已經領教了,咱們既已有約在先,雙方都得遵守,對不?”

溫婉君道:“你隻管放心,咱們如能在六個時辰之內,退出山腹秘道,我自會把四顆解藥,一起給你。”

辜鴻生道:“好。”溫婉君道:“但在山腹秘道之內,你就得聽我的了。”

辜鴻生道:“一言為定。”

溫婉君目光一動,低聲道:“他們快動手啦,你隨我過去。”說完,輕移蓮步,朝眾人立身之處走去。

辜鴻生已經知道溫婉君迷藥的厲害,哪敢再存僥幸偷襲之心,果然乖乖的隨著溫婉君身後走去。原來這一陣工夫,雙方已經劍拔弩張,大有立即動手之勢。

淩君毅關心溫婉君的安危,隻是注視著這邊的動靜,此時眼看溫婉君朝他走來,才算放心。

榮敬宗是一行人中的領頭,這時和楊誌高正麵對壘,雙方正在互相斥責之中。

隻聽楊誌高大聲道:“榮敬宗,朝廷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口發胡子,”一手接過解藥,迅快納入口中,另一隻手卻閃電般抓出,一把扣住婉君的脈腕,隨手一帶,後退了三步,把她身子擋住自己身前,喝道:“你們誰敢過來,辜某就先殺了她。”他這一下出手奇快,君毅、榮敬宗全都措手不及,眼看著他帶著溫婉君退出去三步遠地。

榮敬宗冷哼道:“辜鴻生,老夫沒說錯吧,一旦當了清廷鷹犬的人,就毫無信義可言。”

辜鴻生大笑道:“和你們這些叛逆,講什麼信義?”溫婉君任由他扣著脈腕,腳步踉蹌,跟著過去,口中尖叫道:“你這是幹什麼?”

辜鴻生得意的道:“小丫頭,你隻要把解藥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溫婉君道:“你莫要忘了我是嶺南溫家的人。”嶺南溫家以迷藥馳譽江湖,因此江湖上人有一句話:“嶺南溫家的人一身都是迷藥。”正在此時,突聽有人接道:“辜兄先點了她的穴道。”話聲甫出,

四周六個門戶之中,同時出現了六個一身青色勁裝手仗長劍的漢子!榮敬宗雙目精光暴射,沉喝道:“楊誌高,你來得正好。”

就這句話的工夫,但聽“砰”的一聲,辜鴻生一個人忽然摔倒上。上首左邊一道門戶中出現的是一個中等身材、麵貌白哲的中年人,正是三等蝦楊誌高,水輕盈從京裏帶來的二名親信之一。隻看他雙目炯炯有光,不但武功極高,而且還是個十分精悍的人。

楊誌高才一現身,就見辜鴻生忽然無聲無息的倒下去,心頭禁驀然一驚,急忙喝道:

“你們還不快去接應?”他喝聲出口,立時有二個青衣漢子一個箭步,朝溫婉君欺了過去。

溫婉君冷冷一笑道:“你們誰敢過來?”揚手處,飛出一篷黑色煙霧。

那兩名青衣漢子方才聽她說出是嶺南溫家的人,此時看她揚手打出一蓬黑煙,自然識得厲害,哪敢怠慢,掠去的人,慌忙閉住呼吸,急急往後躍退。

溫婉君婉然一笑道:“瞧你們連一把沙土都這般害怕,還充什麼字號?”她這一把確實是沙土,但沒有人敢向她逼過來。

溫婉君也不去理會他們,自顧自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用指甲挑了少許藥來,輕輕彈在辜鴻生鼻孔之上。辜鴻生打了個噴嚏,突然清醒過來,揉揉眼睛,挺身從地上站起。

溫婉君望著他,偏臉笑道:“辜大管帶,你還要扣著我手腕,逼取解藥麼?”

辜鴻生吃過苦頭,哪裏還敢魯莽出手,尤其自己被迫吞服了“失魂丹”,隻服過兩顆解藥,惹翻了溫婉君,隻要她不給解藥,豈非弄巧成拙?

他對自己性命,有著無比的珍惜,一念及此,不覺堆起一臉笑容,連連陪笑道:

“姑娘迷藥,果然厲害,在下已經領教了,咱們既已有約在先,雙方都得遵守,對不?”

溫婉君道:“你隻管放心,咱們如能在六個時辰之內,退出山腹秘道,我自會把四顆解藥,一起給你。”

辜鴻生道:“好。”溫婉君道:“但在山腹秘道之內,你就得聽我的了。”

辜鴻生道:“一言為定。”

溫婉君目光一動,低聲道:“他們快動手啦,你隨我過去。”說完,輕移蓮步,朝眾人立身之處走去。

辜鴻生已經知道溫婉君迷藥的厲害,哪敢再存僥幸偷襲之心,果然乖乖的隨著溫婉君身後走去。原來這一陣工夫,雙方已經劍拔弩張,大有立即動手之勢。

淩君毅關心溫婉君的安危,隻是注視著這邊的動靜,此時眼看溫婉君朝他走來,才算放心。

榮敬宗是一行人中的領頭,這時和楊誌高正麵對壘,雙方正在互相斥責之中。

隻聽楊誌高大聲道:“榮敬宗,朝廷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口發胡言,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你這是反了?”

榮敬宗嗬嗬大笑道:“楊誌高,你也是炎黃子孫,大漢民族,你自己數典忘祖,認賊作父,才是反了。告訴你,黑龍會是太陽教的黑龍會,被你們清廷鷹犬控製了二十年,成為殘殺武林同道的幫會,隻要有血性的武林中人,人人得而誅之。現在,出賣黑龍會的罪魁禍首韓占魁已經伏誅,你們主子從京裏派來的親信水輕盈,也已逃走,憑你楊誌高這麼一個小角色,老夫也懶得動手,你還是自己束手就縛的好。”韓占魁已死,水總監逃走,這兩句話,聽得揚誌高心頭暗暗震驚,隻要看榮敬宗說話的神色,似乎不像有假!但繼而一想,又覺得不對,僅憑榮敬宗和一個青衫少年,哪能是水總監的敵手?何況水總監手下還有一位紅衣大師精擅瑜珈神功,無人能敵……他心念閃電一轉,不覺大笑道:“榮敬宗,你少冒大氣,爾等進入青龍潭絕地,那就不用再想出去了。”原來這裏叫做“青龍潭”

榮敬宗道:“很好,咱們多說無益,那就在手底下見見真章了。”鏘的一聲,撤出了長劍。

淩君毅倏地跨上一步,說道:“榮老伯,殺雞焉用牛刀,還是讓晚輩來對付他們吧!”

溫婉君叫道:“淩大哥,慢點。”

淩君毅回頭道:“婉妹,有什麼事?”溫婉君笑道:“不知這姓楊的夠不夠資格和你動手?我想還是讓辜朋友先出手試他幾招的好。”說到這裏,一手理理鬢發,轉過臉去,道:“辜朋友,這第一場,還是你上去接那姓楊的幾招吧。”她話聲雖然柔婉,但這話對辜鴻生卻無異是命令。

辜鴻生聽得不禁一怔,腳下猶豫了一下,但他性命操在人家手裏,不敢違拗,右手一抬,撤出了長劍,舉步朝楊誌高麵前逼去。

這下,直看得揚誌高心頭猛然一凜,雙目盯注著辜鴻生的臉上,喝道:“辜鴻生,你怎麼了?可是被妖女迷失了神誌麼?”

辜鴻生欠身道:“回總管,屬下很好。”敢情楊誌高還是“青龍潭”的總管。楊誌高道:“那你給我站到邊上去。”

辜鴻生苦澀的笑道:“總管原諒,兄弟這是情勢所逼……”楊誌高吃了一驚,喝道:

“你也想造反?”

辜鴻生額上流出汗珠,說道:“兄弟身中溫家‘失魂丹’,不得不爾。”

溫婉君催道:“辜朋友,盡說幹麼,快動手呀!你今天放過了他,等出了山腹秘道,他還會放過你麼?”辜鴻生心頭驀然一震,咬咬牙道:“不錯,楊誌高,今天兄弟除了和你一拚,確是別無路走。”揮手一劍,刺了過去。

楊誌高又急又怒,右腕一翻,“當”的一聲,壓位辜鴻生長劍,厲聲道:“辜鴻生,他們隻有這幾個人,而且已入絕地,還能支持多久?你如何聽信亂黨的話?”

辜鴻生刷地抽回長劍,搖搖頭說道:“不成,兄弟如果沒有解藥,就活不過明天。”

楊誌高厲聲道:“你依附叛逆,就活不過今天!”長劍一擺,大喝一聲道:“你們還不給我一起上把這幾個叛逆拿下了?”每一道門前,都站著一個青衣勁裝漢於,他們明明聽到“總管”下的攻擊令,但他們卻依然凜立如故,一動沒動。

楊誌高氣得臉色鐵青,怒吼道:“你們都是死人?還不給我圍上去?”溫婉君淡淡一笑道:“他們雖然沒死,但不會再聽你的了。”

楊誌高猛然一驚,怒聲道:“是你在他們身上做了手腳?”

溫婉君嗤的一聲笑道:“你說對了,他們都中了我的無形迷香,隻留下你一個,那是我讓給辜朋友的。”楊誌高聽得膽戰心驚,但他臉上絲毫沒露,沉哼一聲道:“好個妖女,手段果然毒辣得很!”

口中和溫婉君說著,左手“呼”的一掌,卻朝辜鴻生迎麵擊去,人已借勢縱起,迅疾朝身後一道門戶倒躍過去。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他自以為這一掌突起發難,可以逼住辜鴻生的追擊,自己就可安然退入門內。隻要退入甫道,裏麵山道交叉,就無人能阻攔他了。

哪知他身形堪堪縱起,隻聽淩看毅大喝一聲:“你往哪裏走?”左手擊出一掌。他這一掌出於,立時有一團強猛勁力,呼嘯湧出。但掌力並末擊向楊誌高,而是擊到他身後四五尺處,正是那道石門的前麵。

淩君毅內功精純,屢經大敵,使他對敵經驗大增,這一掌拿捏的時間恰到好處,他掌力撞到門口之時,楊誌高往後縱退的人,也剛剛掠到!楊誌高身為大內三等侍衛,一身武功自然也不會弱到哪裏去,在他縱退之際,陡覺身後風聲有異,百忙中驀地一吸氣,身在懸空,硬行向左扭轉,護胸左手閃電橫臂揮出。

他縱然應變得快,這一掌橫擊在淩君毅湧向石門的掌風邊緣,兩股勁力一交,他懸空發掌自然吃虧,一個人立被震出數步之多。但這是他預料中的事,主要是為了脫出淩君毅的掌風之外,因此身子被震飛起,落到數尺遠近,便自站定。隻此一掌,他已發覺這青衫少年功力之高,大出他意料之外。隻此一掌,淩君毅也同時發覺楊誌高是一個勁敵。因為楊誌高縱退的人,忽然撞上掌風,他縱有封架之力,也應該有措手不及之感。

但眼看就要為掌力擊中之時,他身在半空,居然扭轉身子,橫臂拍出一掌,再借勢飄退,非有高深內功和絕高輕功的人,決難辦到。

淩君毅拍出一掌之後,並未追擊。

榮敬宗手拂蒼鬢,嗬嗬一笑道:“楊誌高,今日之局,你大概也可看得出來,如不束手就縛,要想生離此地,隻伯比登天還難了。”

楊誌高一張白皙的臉上,色如喋血,手中長劍一擺,厲聲道:“榮敬宗,你敢不敢和我拚個生死存亡。”溫婉君插口道:“你和辜朋友還沒比劃,就想逃走的人,還敢找榮老伯拚鬥?”

辜鴻生遲遲不敢出手,為的就是楊誌高終究是清廷的三等侍衛,自己如果還想往上爬,就不能得罪了他,但此刻形勢已然完全改觀,隻要聽榮敬宗的口氣,楊誌高已無逃走的可能。

楊誌高既然對他不再構成威脅,而且榮敬宗這一方已然占了絕對優勢,此時再不出手,更待何時?要知一心隻想升官發財的人,沒一個不會投機取巧的,辜鴻生自然也並不會例外。溫婉君話聲方落,辜鴻生候地右足跨開一步,長劍揚處,左手劍訣朝前一指,說道:“楊總管,兄弟逼於形勢,說不得隻好開罪了,你請!”楊誌高怒哼一聲道:

“好吧!勾結叛逆,與叛逆同罪,楊某就拿你祭劍。”喝聲出口,刷的一聲,長劍已經橫搖出去。

辜鴻生喝聲:“好!”霍地一個旋身,搶到楊誌高側翼,長劍一招“金雕展翅”,往外疾展,森森劍鋒,閃電般猛刺敵人肩臂。楊誌高身法快極,一劍出手,方位立變,反手一劍,應招發招。但聽“當”的一聲,雙劍擊實,雙方的人都不禁後退了一步。

辜鴻生隻覺虎口發熱,長劍被蕩開了數尺,心頭暗暗震驚。

楊誌高口中冷嘿一聲,突然欺身過去,長劍連展,接連刺出五劍。辜鴻生自然不肯示弱;劍法展開,攻守相連,接下對方五劍,也還擊了三劍,就候地分開。楊誌高誌在速戰速決,因此一分倏上,再次撲攻過去。兩人兩度交鋒,誰都不敢輕視對方,各自展開一身所學,力拚硬搏。

楊誌高使的是“長白派劍法”,劍走剛猛一路,長劍起處,如龍蛇疾舞,如鷹隼回翔,大開大闔,使得虎虎生風,煞是淩厲!辜鴻生的劍法,輕靈飄逸;變化繁複,一個人青光繚繞,來去如風。

候忽之間,已鬥了三五十招。楊誌高最初自恃功力,以為辜鴻生隻是自己一名下屬,還不是手到擒來?心中急於速戰速決,連番搶功之中,迭走險招。不料辜鴻生劍法輕靈之極,門戶又封得極嚴,打到三五十招,非但討不了半點便宜,而且有幾次過於急躁,還幾乎給辜鴻生長劍掃中,心頭不禁急怒交進。

其實楊誌高不知道,辜鴻生比他更為吃力,他劍法雖然輕巧多變,但功力到底稍遜,用盡全九才能打個平手。而且每當兵刃相交,都感到對方劍上,有一股極大力道,猶如鐵錘挾風,當胸壓下,他不住的運氣凝功拚命支撐。

又拆了二三十招。楊誌高這時也已看出,辜鴻生劍法雖然不弱,但功力卻比不上他。

這一發現,楊誌高不禁冷笑一聲,劍法一變,暗暗凝聚功力,劍身滿布真力,開因之間,劍風激蕩,一二丈內,嘶嘶有聲!隻聽一聲“當”“當”劍擊之聲中,辜鴻生雖然接下了他幾劍,但—個人卻被震得連退了幾步。

楊誌高一招得手,口中冷嘿一聲:“看你還接得下本座幾劍?”隻不過幾招工夫,辜鴻生已被逼落下風,在楊誌高著著進遏之下,不得不舉劍封架。劍劍交擊,“當”

“當”金鐵交鳴聲中,辜鴻生越發後力不繼,被逼得汗流浹背,步步後退,幾乎已無還手之力。

溫婉君低聲道:“大哥,辜鴻生已經不行了,你快出手吧!”

淩君毅淡淡一笑道:“不要緊,他還可以擋得兩三招。”話聲之中,但聽“嘶”的一聲,辜鴻生左袖已被楊誌高劍鋒劃破,心頭驀吃一驚,急急後退。楊誌高霍地欺上一步,又是一劍掃去……

辜鴻生急忙舉劍封架,但聽“當”的一聲,隻覺右臂一陣酸麻,長劍被直蕩開去。

這下門戶大開。楊誌高雙目通紅,一聲不作,振腕發劍,一道寒光,快逾逾電,當胸直刺過去。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際,楊誌高但覺身側疾風諷然,似是有入直欺過來,他連轉念頭都來不及,突覺右腕一緊,已被人家扣住,緊接著一股大力從那人掌中傳出,五指一鬆,自己竟然身不由主一個顫抖,往後摔去。

這真是有如夢靨一般,連人家影子都沒看清,就稀裏糊塗地摔了個跟頭。但楊誌高終究是大內高手,武功高強,借著摔出之勢,長劍迅快在地上一點,雙腳從頭頂翻過,落到地上,人已筆直站穩。定睛瞧去,隻見淩君毅空著雙手,瀟灑地站在自己麵前。

楊誌高不知青衫少年是誰,心頭又驚又怒,眼看對方空著雙手,一時不由得凶心突發,口中大喝一聲,呼的一劍,橫掃過去。他這一劍含恨出手,蓄勢而發,宛如匹練橫飛,劍光橫及八尺,以為對方空著雙手極難躲閃,如能把敵人攔腰兩截,豈不快哉?哪知劍光劃過,竟然撲了個空,淩君毅身法怪異,也不知是怎麼給他避過的,依然站在那裏,連腳步都未移過一步。

楊誌高不禁怔了一怔,他不信自己在劍上下了二三十年苦功,連一個空著雙手的人衣角都刺不到。同時強敵環伺,同來五人均已中了那小丫頭的迷藥,自己若不給他一個措手不及,刺倒一個個人,急謀脫身,隻怕真要毀在此地了。他想到這裏,哪還猶豫?

手中長劍候地回轉,刷刷兩劍,直劈過去。他這兩劍,是繼橫掃一劍而發,說來較慢。

其實不過轉了念頭的工夫。在旁人看來,他橫掃一劍落空之後,就接連著劈出兩劍。

這回楊誌高看得清楚,第一劍劈出,淩君毅身形微微側了一下,劍光貼著他右側衣衫直落,第二劍自然比第一劍更快,劈向他往左避讓的身子。但淩君毅身上好像長著眼睛,劍勢未落,他身形又輕輕一側,這一劍又落了空。

楊誌高簡直如遇見鬼魅,從他出道以來,從未遇到過這等離奇的身法,一時驚得不知所措!

淩君毅突然一聲長笑,右手一拾,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四尺長劍,劍尖朝楊誌高一指,朗聲道:“姓楊的,你此時放下長劍,束手就縛,咱們隻要廢去你武功,仍可留你一命,如再……”

楊誌高到了此時,已經豁出命去,喝道:“老於和你拚了。”抖手一劍,急如星火,當胸就刺。

淩君毅冷笑一聲,長劍反手一絞,“嗒”的一聲,拍在楊誌高劍身之上。

楊誌高隻覺執劍手臂,被震得一麻,五指劇痛,一柄長劍再也掌握不住,當的一聲,落到地上。

淩君毅右腕一抬,雪亮、森寒的劍尖,已經點在楊誌高的咽喉之上,冷笑道:“姓楊的,你還有何說?”

楊誌高一聲不作,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