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巧妙安排(1 / 3)

林子清道:“你就是薑一貴,對不?”

那人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人麵,他聽林子清一口叫出他姓名,驚異的道:“你認識我?你……”

林子清證實他就是薑一貴,就不用多費口舌,不待他說完,舉手一指,點了他昏穴,隨手夾起,轉身就走。回到那間矮屋,木門虛掩,祝文華等人已經離去,放下薑一貴,隨手閂上了門,然後打開後窗,穿窗而去,施展“天龍破風身法”,宛如一縷輕煙,朝客棧胡同趕去。

被派在隆記客棧一隊一班的侍衛們,入夜之後,自然都不敢睡覺,不但不敢睡覺,也不敢喝酒,不敢聚賭。這些人平日苦是聚在一起,喝酒、賭錢,是不可或缺兩件重要事兒,但今晚誰也不敢,隻好幹耗在房裏打盹。這是他們最長的一晚,天黑了不知多少時候,還隻有一更天。

吳從義是他們領班,當然更不敢稍有懈怠,他房門一直虛掩,幾乎連噸都不敢打。

因為統帶把保護辜鴻生的責任,全落在他們這班弟兄身上。把辜鴻生接到行宮侍衛營去,不是更安全麼?但這是統帶的意思,他負責行宮安危,自然不能讓行宮裏麵時常鬧事情,他把辜鴻生安頓在客棧裏,是一著十分高明的棋子。

淩君毅冒險進入行宮,隻是為了毀去辜鴻生的一份“報告”,自然更不會放過辜鴻生。隻要他得到辜鴻生住在隆記客棧的消息,準會趕來,但他已經在這裏布下了羅網,等著你自投羅網。行宮侍衛營第一隊第一班的弟兄,是全營最精銳的好手,不但個個能夠高來高去,而且個個都精擅暗器,他們已經圍在辜鴻生的房間四周了,但這不過是戚承昌布置的第一著棋子。他還有第二著棋子,那是第一隊第二、第三兩班弟兄和第二隊兩班弟兄,由兩位領班率領,也分別住進了隆記客棧右首的招商棧和對麵的悅來棧。

當然,戚承昌對辜鴻生的武功劍術,是有相當認識,足可當得一流高手之列,淩君毅縱然武功高強,在十招八招之內,也未必能把他殺死。隻要辜鴻生接得住三兩招,守在隆記客棧的人,就可及時出手。隻要隆記客棧有警,躲在其他兩個客棧的人,立可聞警支援,把隆記客棧包圍起來。別說是人,就算飛鳥,也休想飛得出去。這叫做安排香餌釣金鱉!

戚承昌交代過,不論死活,非把來人留下不可,這兩撥人的行動,可說十分機密,連林子清、吳從義都並不知道。

但就在林子清匆匆走到客棧胡同的時候,胡同口早已站著一個身穿青衣的精壯漢子,看到林子清就迎麵走了過來,含笑說道:“這位就是林爺吧?”

林子清方自一怔,問道:“朋友……”

那人沒待林子清說下去,就陪笑道:“小的奉任師爺之命,有一封書信,要麵呈林爺。”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封密柬,遞了過來。

任師爺,那是都統府的任紫貴。林子清心念轉動,隨手接過。

那漢子恭敬地欠了欠身,道:“小的告退了。”說著就朝街口走去。

林子清心中暗忖道:“這時已經一更天了,任紫貴巴巴的差人送信來,不知有什麼急事。不對,他怎麼知道自己這時候才回來,派人等在胡同口。”一念及此,急忙抬目看去,那送信的青衣漢子走得極快,這一轉眼之間,已失所在!心頭更覺狐疑,急忙撕開信封,裏麵隻有一張狹長的紙條,字跡潦草,寫著:

“招商、悅來二棧,戚承昌均已暗中派人伺伏,行動小心。”

紙條上並未具名,但這一筆字和昨晚示警的紙團,筆跡相同,顯係出於一入之手?

林子清不禁怔住了!這人究竟是誰?他一再向自己示警,消息怎會有如此靈通?戚承昌居然又派了人,住進招商、悅來客棧,自己怎會一點都不知道?不錯,他曾當著自己也說過,要一班弟兄住進隆記客棧,暗中保護辜鴻生,不妨以他為餌……林子清嘴角上不禁泛起一絲冷笑,迅快地把紙條在掌心搓了兩搓,從容走進隆記客棧。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走近吳從義房門,吳從義已經很快的開啟房門,看到來的是林子清,不覺鬆了口氣,躬著身道:“林兄來了。”

林子清點點頭,問道:“這裏沒事吧?”

吳從義道:“沒事,弟兄們都在嚴密戒備,如今林兄來了就好。”

林子清道:“我先進去看辜兄,回頭還有一件重要任務。”說完,轉身朝辜鴻生房間走去,叩了兩下房門。辜鴻生當然還沒有睡,很快就開了門。

林子清舉步走入,含笑道:“辜兄還沒睡麼?”

辜鴻生掩上門苦笑道:“兄弟住在這小客棧裏,本來還安得下心,但以目前的情形看來,卻教兄弟反而有坐立不安之感。”

林子清“哦”了一聲,問道:“目前辜兄房間四周,都已有咱們的人,辜兄盡可放心,怎會反而坐立不安了?”

辜鴻生苦澀的笑道:“林兄不是外人,兄弟也不妨直說。戚統帶把兄弟安頓在這裏,這是布下的陷阱,目的是以兄弟為餌,引誘淩君毅入翁。”

林子清手托下巴,口中“晤”了一聲。

辜鴻生又道:“兄弟和淩君毅動過手,此人劍法高明,兄弟自問最多隻能接得下他十招八招,稍有失閃,就非喪在他劍下不可,兄弟哪能大意?方才就抱著劍在床上打坐。”

林子清看到他床上,果然橫放著一柄長劍,不覺笑道:“辜兄也太小心了,辜兄不是說能接他十劍八劍麼,他真要進入辜兄房中,辜兄連一劍也不須發,隻要大喝一聲,他們就可聞聲趕來,辜兄還怕什麼?”

辜鴻生道:“話是說得是,但兄弟可不得不防,據說淩君毅精擅易容術,因此這幾天來,連店夥送茶水進來,兄弟都有些提心吊膽,兄弟真希望他早些來,能合大家之力把他除去了,也好鬆上口氣。”接著指指床上一個尺許長的紙簡,又道:“方才統帶要人送來一個號炮,說是一旦發現淩君毅的行蹤,要兄弟盡快朝窗外丟,支援的人,立可趕到。”

林子清心中暗道:“那白衣書生傳遞給自己的密柬,果然沒錯,號炮—起對麵和隔壁客棧裏的人,自可聞趕來了。”一麵微微一笑道:“統帶盤算的雖好,但淩君毅真要進來,隻怕辜兄沒有放號炮的機會……”

辜鴻生聽的不禁一驚,張口“嗅”了一聲。

林子清依然含笑道:“辜兄方才不是說過,淩君毅擅長易容之術麼,也許他就站在你麵前,你還不知道呢!”辜鴻生臉上微微有些變色。

林子清舉足跨前了一步,緩緩說道:“也許在下就是淩君毅。”

辜鴻生心頭怔仲,勉強笑道:“林兄這是和兄弟開玩笑了。”

林子清雖然逼前了一步,但他是侍衛營二領班,辜鴻生可沒敢後退。林子清左手十指,疾如閃電,一下扣住了辜鴻生的脈門。

辜鴻生詫然道:“你……”

林子清沒待他話聲出口,右手一指點在他“症門穴”上,笑道:“現在辜兄明白兄弟是誰了吧?”

辜鴻生右脈被扣,一身力道全失,連半點掙紮也沒有,再加“症門穴”被製,口不能言。但他心頭卻是十分清楚,臉上肌肉扭曲,驚悸得張大眼睛,額角上汗水,像黃豆般流了出來。

林子清聲調平和,緩緩說道:“榮老伯大概並不知道當年出賣黑龍會,也有你一份,又因你是三十六將中人,才饒了你。

你總還記得榮老伯臨別贈言,咱們都是黃帝子孫,要你堂堂正正的做人,誰知你利祿薰心,依然不知悔改,今天才落得如此收場。”

辜鴻生一臉驚怖,張了張口,似要申辯,但苦於出聲不得。

林子清話聲一落,右手又是一指,點在他心窩上,左手一帶提起他身子放到床上,隨手取過一條棉被,替他蓋好。轉身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口中故意低聲說道:“辜兄不用送了。”跨出房門,仍然隨手掩上,很快閃到吳從義門口,推門而入,說道:“吳兄,你立刻挑選六名暗器手法較為高明的兄弟,隨兄弟走。”

吳從義應了聲“是”,才望望林子清,問道:“林兄要他們到哪裏去?”

林子清道:“我已經查到一處萎民藏匿之處,帶他們去逮人,你不用多問。”

大領班交代過,一班弟兄在外麵要服從二領班的指揮,吳從義自然不敢多說,口中唯唯應“是”,接著問道:“林兄要他們在哪裏集合?”

林子清道:“你要他們從客棧出去,出了巷底,在陰暗處待命,你和其他四名弟兄守在客棧裏,不得擅離。”

吳從義躬身領命,匆匆離去。林子清也相繼離去,出了巷底,已是一條冷僻的小街,等沒多久,就見巷底陸續有人走出。

林子清朝他們打了個手勢,幾個人就很快奔了過來。林子清把他們引到一處轉角陰暗之處,點過人數,果然是一共六人,這才說道:“方才吳領班已經和你們說過了?”

其中一名漢子躬身道:“回二領班,吳領班交待過,說二領班有特別任務要屬下等人聽候吩咐。”

林子清壓低聲音道:“不錯,本座偵查到一處莠民隱匿的所在。他們定在吟晚三更聚會將有舉動,咱們多準備暗器,屆時不用出聲喝問,隻管用暗器招呼,一律格殺勿論。”

六人同聲應“是”。林子清道:“好,你們立時隨本座走。”話聲一落,當先縱身掠起。六名侍衛緊隨地身後而行,不消片刻,便已趕抵及第坊巷口。林子清看看天色,這時距離二更,差不多還有半個更次,當下就領著六人進入巷子。他早已相度好形勢,因此不用多看,縱身飛上附近民房,要他們分別在屋脊暗處隱伏下來,各自指示機宜,囑咐了他們幾句,無非是隱秘行藏,等對方來人接近第五家民房之時,方可出手等語。

安排完畢,心中不覺暗暗得意,忖道:“到了二鼓,就讓你們去狗咬狗吧!”身形一伏,迅快掠落地麵,穿出巷子,就施展“天龍馭風身法”,一路朝東城顧家花園奔去。

夜色正濃、圍牆高聳的顧家花園,樹木蔥鬱,所有樓中亭榭,全在迷蒙夜霧籠罩之下。林子清因這裏是行宮侍衛營統帶戚承昌的住所,縱然藝高膽大,也不敢大意,躍上圍牆之後,審慎地察看了四周形勢,才輕輕飄落地麵。這是一座假山的側麵,全園最僻靜的地方,一條白石小徑,通向一座六角小亭。亭的四周,圍著圈矮小而修剪整齊的冬青樹。林子清當然無暇去欣賞園中的景色,他略一瞻顧,正待縱身躍起,突聽不遠處響起“嗤”的一聲輕笑!

這笑聲極輕、極尖、極脆,分明出於女子之口!此時、此地,縱然是女子的笑聲,聽到林子清的耳中,仍然驀地一驚,急忙刹住身形,凝目四頃。不用你找,適時從一排矮小的冬青樹叢中,緩緩站起一個苗條人影!

林子清還沒看清,苗條人影已經輕聲說道:“林公子才來麼,小婢已經在這裏恭候多時了呢!”

這姑娘穿一身青衣,身材顧長而苗條,胸前垂著兩條又祖又黑的辮子,隻是以手掩麵,側著身於,看本清她麵貌。

她自稱小婢,果然是使女打份。林子清證了一怔,問道:“姑娘……”

苗條人影咭的笑道:“林公子不認識我了,小婢是迎春呀!”

這回,她才轉過身來!不錯,她是迎春,林子清看清楚了,那一張甜美的瓜子臉,烏黑有光的雙眸,笑的時候美而且媚。

林子清舒了口氣,目光注定迎春,輕聲叫道:“姑娘怎知在下會來?”

迎春輕盈一笑,神秘的道:“公於不用多問,時間不多,快隨小婢來。”

她仍然像在“絕塵山莊”時一樣的狡黯,問她的話,不肯正麵作答,話聲一落,轉身就走。

林子清早巳聽丁嶠說過,迎春是百花幫的人,心裏自然不會有什麼懷疑,但仍然不放心的問道:“姑娘領在下去哪裏?”

迎春邊走邊道:“小婢帶你去救一個人。”

“救人?”林子清奇道:“是誰?”

迎春道:“到了地頭,公子自會知道。”她依然不肯說。

說話之時,已經走出了一段路,使林子清感到奇怪的是,迎春款款而行,好像毫不避人。這情形自然使人不無可疑,試想迎春隻是一個使女,她也許得到幫主牡丹的通知,要她接應自己,那也隻能暗中進行。領著一個外人,尤其在深夜時光,應該躲躲掩掩,防人發覺,才合乎情理,但她卻似有侍無恐,不怕園中的人看到。

戚承昌的住所,不會沒有防範。這隻有一個解釋,她已被戚承昌收買,引自己入翁。

林子清雖覺事有可疑,但他藝高膽大,何況本來就是找戚承昌來的,不論他有備無備,總歸要麵對麵和他動手過招,一決生死。因此,就算戚承昌擺下了刀山劍林,他也並不放在心上,跟在迎春身後,泰然行去。

迎春忽然腳下一停,伸手指指樓上,道:“公子要救的人,就在這座樓上,小婢在這裏替你把風,你快上去吧。”這已極為明顯,果然是戚承昌安排好的陷阱!別的不說,光是這一路行來,四下裏偃無一人,稍有江湖經驗的人,就可看得出來!

林子清暗暗冷笑:“戚承昌,你就是躲在龍潭虎穴之中,我一樣取你首級,區區一座小樓,豈能困得住我?”心中想著,故意瀟灑一笑說道:“多謝姑娘了。”

迎春道:“公子動作快些,小婢就在這裏等侯。”

林子清不再和她多說,雙足輕輕一點,身形拔空而起,越到屋簷,一下落到小樓走廊之上。一排三間書樓,沒有燈火,也沒有人聲,連幾扇朱紅的雕花落地長門,也隻是虛掩著!

林子清腳下稍微一停,探手從懷中取出“驪龍珠”,一手推門而入。珠子散發出清瑩的光芒,照到這間屋中,林子清不由的一怔!

這是一間布置華麗的起居室,一切陳設已經說得上窮極奢侈,但卻靜悄悄的沒半個人影,自然更不會有什麼埋伏。林子清心頭愈覺驚疑不定,目光一轉,發現右首一道門屍,珠箔低垂,經珠光一照,閃著星星般碎屑的寶光,煞是好看。他驀地想起方才迎春說過:“要救的人,就在樓上。”她伸手指的,就是這裏邊一間。心中想著,立即舉步走了過去,奉簾而入。才一跨入,鼻中就聞到一股如蘭如麝的香氣,映人眼簾的,競是菱花鏡台,流蘇羅帳,錦茵繡墩,陳設之美,令人目迷五色,說不盡的華美,這是女子的繡閣!

林子清呆了一呆,正待退出,瞥見牙床前麵,無聲無息的躺著一個青衣婆子,一望而知是被人點了穴道。林子清不覺停步,心頭更覺疑慮叢生,一個箭步,掠了過去,這一瞬間,他既然發現床上還躺了一個女子。這女子身上覆了一條繡著戲水鴛鴦的繡被,隻露出一張嬌嫩的粉臉,側著頭臉,一頭秀發披散在鴛枕之上。此刻睜大一雙含著晶瑩淚水的眼睛,望著自己,口中發出“晤”“晤”之聲,似是在繡被中竭力的掙紮著。林子清目光一接,不覺又是猛然一怔:她赫然竟是方如蘋!

林子清急急問道:“蘋妹,是你,你被他們點了穴道!”一步跨上床前“踏凳”,迅快的伸手揭開鴛被!

這一揭,林子清不由大吃一驚,一張俊臉登的驟然紅上了耳根,原來方如蘋全身赤裸,不著寸縷,雙手、雙足被分開了用錦帶緊縛住,一個“大”字形仰臥在床上。晶瑩如玉的胴體,豐盈勝雪,玲瓏凹凸,峰巒畢現!

林子清接觸過不少女孩子,但像這般活色生香、悉呈眼底,還是破題兒第一次,一時但覺心頭狂跳,大是手足無措,急忙拉過錦被,仍然替她覆到身上。

方如蘋看到淩大哥,真是又羞又急,又驚又喜。羞急的是自己這樣出乖露醜,全讓他看到了,今後如何做人?驚喜的是他終於來救自己了,她雙屆羞紅如火,緊緊閉上了眼睛,一顆顆的珠淚,從長長的睫毛中滾滾而下。

林子清定了定神,心中暗道:“時機緊迫,自己還是救人要緊。”

“對了,蘋妹口中‘晤’‘晤’作聲,好像說不出話來,準是被他們塞著東西。”

心頭一動,這就低聲問道:“蘋妹,你口中被他們塞著東西麼?”

方如蘋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林子清連忙一手輕輕托起她香腮,用手指從她櫻口之中,挖出一大團棉花來。

方如蘋羞急得要哭,說道:“大哥,你不用顧慮,快給我解開繩子。”

“不錯,身在虎穴,隨時都可能驚動戚承昌的人,自己應該救人要緊。”林子清不再遲疑,但他也不敢掀開錦被,立即伸進手去,勁集指頭,從她圓潤得像雪藕般的皓腕開始,由腕至臂,把緊縛著兩道錦帶,一齊掐斷。

掐斷錦帶,原也並不費什麼力氣,但光是兩條王臂,已使林子清汗流浹背,可是方如蘋身上還有四道錦帶,使他感到有些為難。一道橫縛在她高聳的雙峰之上,一道緊扣在她腰肢之上,另外兩道則縛住了她的腳踝。

林子清隔著錦被,手指接觸著的是她溫潤如玉、柔膩如脂的豐滿胸脯,錦帶正好深深的勒在她的肌肉中,他強懾著心神,摸到了錦帶,用指就掐。方如蘋直羞得緊閉著眼睛,心頭小鹿不住的亂撞,她幾乎身如觸電,不由自主一陣機伶的顫抖,呼吸緊促得快要窒息過去。“繃”!胸前一鬆,錦帶隨著他手指一掐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