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竟趁著郎君病重,要來殺他。」
淚水成珠落下,我哽咽著開口:「她甚至罵我愚蠢,還刺傷了我。」
「她說她在郎君身邊蟄伏了三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徐成眉心一跳,他極快地檢查了月娘的屍體,不動聲色地問我:「她可說她是什麼人?」
我茫然地搖頭:「她刺傷我後,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重傷的郎君拚命殺死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傷得這樣重。」
沈風竹昏迷不醒。
方府下人都唯我馬首是瞻。
縱是有些疑慮,對著一個隻會嚶嚶哭泣的我,徐成也無從下手。
他抿緊了嘴,從大夫口中得知沈風竹命垂一線時,眉頭更是皺成了一座山。
他目光遲疑,定定地看著我,想從我臉上看出些什麼。
奈何我之前對沈風竹的深情有目共睹,他看不出破綻,隻能安慰我:「夫人放寬心,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他腳步匆匆,還想去甜水巷查探情況。
我叫住了他:「徐成,郎君這裏還有一封信,要你交給三皇子。」
徐成一震,木訥慣了的臉上滿是驚愕。
帕子按在眼角,我緩緩開口:「郎君把他的身份都告訴我了。」
「他本想下個月就帶我回安陽伯府的。」
徐成徹底打消了懷疑,他第一次向我行了大禮,恭敬道:「屬下拜見夫人!」
徐成走後,我看著人事不省的沈風竹,哂然一笑:
「好可惜,你還不能死。」
11
借著徐成,我很快與三皇子的人牽上了頭。
來人是一個宦官,應當是知曉內情,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癡呆懵懂的傻子。
我隻做不知,將一個精致的鑲金嵌寶紫檀箱輕輕推到他手邊:
「妾身希望孩子能生在安陽伯府,圓了郎君的心願,還望大人費心!」
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箱子,眼中蘊出笑意:「夫人與安陽伯伉儷情深,自是該名正言順地回歸伯府。」
我眼中滿是感激,仔細地將貨物清單遞給他:「這是這一季的貨物,由妾身替三皇子籌措。」
他滿意地看著清單,微抬下頜:「那咱家便在京城等候伯爵夫人了。」
宦官帶著長長的船隊離開,他們從方家掠奪了一批又一批的財物,自是誌得意滿。
可我知道,他們對我的輕視,便是我反擊的開始。
至此,我已然完全取代了沈風竹。
在三皇子的陣營中有了一席之地。
一到父親的院子,便見下人肅立,大夫神情沉重。
我心下一緊,快步走到他床前。
他眼神微微渙散,艱難喘息著,問我:
「阿箏,如何?」
我緊緊握住他伸過來的手:
「方家財產還未全部收歸,沈風竹已是廢人,三皇子唯恐我棄了沈風竹不顧,能用一個爵位拴住我,他自是答應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