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嬈看她一張小紅臉。
就在她埋頭吃飯的時候,聽見隔壁院兒小姑娘幹活聊天。
“聽說沒有,那些人又開始了。”
“我看刑部在大街上貼了告示,不是說‘河神’所言都是壞人編的麼?怎麼還會有人信這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還從‘河神’大人手裏求了一個平安扣呢。”
薑玉嬈耳朵尖,立馬咽了口飯,從右手邊的門出去進了右手邊,小魚兒端著酒瓶跟在後麵。問道:“姑娘,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麼呀?南河邊真的有河神麼?怎麼才能見到他老人家?我命中多災,也想求求他老人家庇佑。”
幾人本來還覺得這大戶人家的嬌小姐傲不可攀,肯定不好相處,可這幾天下來,她們也是算看在眼裏。這姑娘聰明伶俐,幹淨清秀,一手驗屍的好手藝,誰看了都喜歡。本觀驗屍這種下等人才學的活計,可一個高門小姐信手拈來,難評,實在難評。“哎呦,哪有什麼河神呐,不過是河麵上靠行騙糊口的可憐人,給幾個大子兒,聽一頓好聽話兒罷了。”
聽著不像是糊弄。
“河邊每年都有祭河儀式,今年的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瞧瞧,但是千萬別給錢,這些個嗎猴兒黑心著呢。真要起來,能吃掉一整座金山銀山。”本來不太願意搭理她,但觸及到她亮晶晶的眸子和一張誰見了都可愛的笑臉,又不自覺放軟了嗓音,好心給她指教。
哦,那可真是黑心……
薑玉嬈規規矩矩呈遞報告,訴請因果,便得了皇帝特赦。她一邊應付尚書府遞來的帖子,一邊拔腿趕著往河邊跑。
他一路跟著抬著生豬的台子,順著人流,徑直往公主府旁邊的河邊走,出乎意料的是,繆正從繆大人也在,見她跟在人流後麵,顯得頗為詫異的皺皺眉,然後訓斥,“不都說了‘河神’一事皆為謠傳,你怎麼還跟著起哄。”
薑玉嬈敷衍的行了個禮,緊接著往河邊一看,立時就愣住了———
隻見隨眠約莫十來個人,個頂個的漢子,預估都有180斤往上。幾個人著裝統一。紅色敞懷坎肩,露出來是古銅色的肌膚,七分長紅色燈籠褲。為首手拿六存小羊皮鼓,其後緊跟著八個抬轎子的漢子,轎身直徑約五寸,圓柱狀,向上開口,露出來是一顆大約十來歲的孩子腦袋。一行人三步一跪,膝蓋往前拖著腳走,河岸邊石子砂礫比較多,薑玉嬈能明顯看見排在最前麵的人小腿前側全是血跡。但是從他眼裏看不到一絲痛苦,男人眼神麻木,活像一個受人控製的木偶。限製於距離問題,聽不清具體的唱詞,但這個場景僅僅看一眼就已經覺的詭異非常了。
薑玉嬈直覺一股寒氣直接從腳底板冒上來,繆正從見她呆愣,帶著一股慈祥的老人味,問:“怕了?”
她嘴下不饒人,“沒病吧。”
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