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正龍的態度讓薑玉嬈覺得原主所受到的委屈就是笑話,然而,她也明白,就算沒有這件事,無論她怎麼掙紮,在這個以男子頂天的家族中,她的地位始終無法改變。就好比她是一個女子,在古代這種技術落後的氛圍裏,永遠也變不成男子。回去,也隻是在下一次有利益分歧的時候再次被丟出來。

薑玉嬈深吸了一口氣,她一雙亮晶晶的眼珠子盯著薑正龍看,眼神中充滿了嘲弄,一板一眼學他當初在大殿上所言:“她乃是當年老太爺看著可憐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此孽障殺害公主之事與臣、臣的尚書府無任何瓜葛,請主上明鑒呐~”連狗腿子的語氣都學的有幾分像。薑正龍耳朵一熱,大手抓住薑玉嬈的肩膀,將她往自己身邊扯,“你敢忤逆?”

“你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想將此事就此揭過,怎麼可能。”她語氣堅定,眼神銳利,麵對天空抱了抱拳,一副裝模作樣、得意洋洋的樣子。她接著說:“我乃是奉皇命查案,如何能隨隨便便就跟你回家?再者,按照你的說法,我是老太爺看著可憐,才把我抱回薑家的。而我們之間並無宗親關係,我為何要跟你回所謂的家?”

薑正龍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他迅速四周張望,試圖捕捉周圍人的反應。胸口憋著一股無名的怒氣,讓他感到窒息。他的視線觸及薑玉嬈那張並不和善的臉,心頭一緊。也明白,今天除非自己脫一層皮,否則休想順利把她帶回去。

小侯爺最近稀罕她稀罕得緊,前兩日又登門向他討要。

他這才殺到刑部來要人。

誰知道這丫頭得理不饒人。

‘啪’的一聲,薑玉嬈的臉歪了歪,耳畔上一陣火辣。

薑玉嬈瞪他一眼,光明正大地繞過他,試圖往後院走去。然而,她並未料到,薑正龍的態度強硬,不依不饒地喝道:“給我把她捆回去!”一聲怒吼,震得屋梁都在顫抖。

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小廝立刻行動起來,動作熟練,三下五除二地從懷裏掏出一條麻繩,迅速將薑玉嬈捆了個結實。她掙紮著,試圖擺脫束縛,但麻繩卻越來越緊,讓她無法動彈。薑玉嬈眼中蓄滿憤怒,卻又無可奈何。薑正龍抱了抱手臂,冷眼旁觀,毫不留情地盯著她,仿佛在警告她,不要再試圖跟他叫板。而她,此刻像是被困在牢籠裏的鳥兒,無助又可憐。

“我奉皇命查案,你膽敢就此將我綁回去,難道就不怕官家怪罪下來?”

“我們隻是回家,又不耽誤你當差。”怪不要臉。

繆正從一開始坐在廳上喝茶,聽她一句半句的調侃,倒也覺得無傷大雅,是這個薑正龍一點兒容人的度量都沒有。他‘噠’一下把茶杯放在手邊的桌子上,目光遲鈍,倒顯得圓滑,“薑大人,這一點本官可以保證,昨日官家的旨意已經下來了,上麵明明白白寫著的就是由薑玉嬈擔任仵作,徹查此案。您不要為難本官。”

仵作?

擔任?

薑玉嬈也聽明白了,原來他也不滿。

順杆爬她也會。

薑玉嬈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當然不能體會到原主死前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絕望,也沒有資格替她說任何一句原諒的話。“給我鬆開。”薑玉嬈叫了一聲,錮著她肩膀的繩子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她背後的兩個小廝切切的張望‘木頭人’薑正龍,問:“大大人……”“滾蛋——”薑正龍背著手,形狀整齊的胡子一拱一拱,視線停留在跪坐在黑色梨花木椅子前,因為掙紮而形象散亂的薑玉嬈,撂下一句,“等這件事結束了,咱們再一一算這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