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發生爭執(1 / 3)

天蒙蒙亮的時候,楊翠玲就起來了,她一向很勤快,今天是新婚的第一天,還有昨夜身上又來了,她得趕緊把紙換掉。她到了茅房褪下褲子的時候看到紙上隻有一片已經幹了的印痕,隱隱有一絲血跡。正疑惑著,身上卻來了,不過不是像以往那樣紅紅的,而是透明的。這讓她越發的疑惑了。想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這不是她身上的,是他的東西。從這個夜晚開始,她不再是閨女,而是女人了。一想到這個,她的臉一下熱起來。

楊翠玲回到新房的時候,鄧金柱還睡著,很香的樣子。這是楊翠玲第一次認真、仔細的打量他,看了一會兒恍恍惚惚覺得原來的鄧金柱不是這樣的,那原來的鄧金柱是什麼樣的呢?她一下想不起來,也記不清楚,好像應該是這樣的吧。這樣想著,腦子裏一下就亂了。算了,不想了。她梳洗了,就到灶屋做飯去了。她剛走進灶屋就見婆婆已經在往鍋裏拾掇了,也不知道她是啥時候起來的。楊翠玲就叫了一聲娘。婆婆笑眯眯地看了她,說,恁早就起來了,咋不多睡會兒啊。楊翠玲笑了,說,天都明了,也該起來了。一心一意地到灶下燒火去了。婆婆說,你歇著吧,我燒。楊翠玲說,沒事兒。婆婆說,髒啊。楊翠玲說,在家還不一樣?婆婆笑得更好看起來。

等楊翠玲燒好了火,來到新房時,鄧金柱還在被窩裏睡著,隻是醒了,坐在被窩裏吸煙,看見楊翠玲臉上立刻溢出笑來。楊翠玲笑著低了頭,說,該起來了,飯都做好了。鄧金柱笑笑,開始穿起衣服來。楊翠玲不經意間撇了鄧金柱一眼,看到他兩腿間的一團東西,不明白怎麼就能闖進她的身體裏去。一會兒,鄧金柱穿好衣服下了床,看楊翠玲收拾著桌子上的小東西,屁股突出來,不由走過去抓了一把。楊翠玲沒防備,驚了一下,回頭看是鄧金柱,臉一下子紅起來。鄧金柱看到盆架上瓷盆裏的水,就洗起臉來。楊翠玲說,我洗剩的,你再換盆水啊。鄧金柱一聽,衝她嘿嘿一笑,更要洗了。

楊翠玲聽到堂屋裏有動靜,趕緊走了出去。他的姑奶奶、姨奶奶、二姑都已經起來了,坐在堂屋裏正說話呢,看見楊翠玲紛紛的和她打招呼。這些親戚楊翠玲都沒見過,二姑就一一作了介紹,末了說,我是您二姑。楊翠玲一一叫著打了招呼,就到灶屋端飯去了。飯是昨天待客剩下的飯菜,不過,對比平常的飯菜是夠豐盛的了。吃完飯,鄧金柱的娘領著鄧金柱和楊翠玲擓了紙筐到鄧家老墳裏燒了紙,通知鄧家逝去的先人一個後輩成家了。

下午,姑奶奶、姨奶奶、二姑陸陸續續都走了。送走客人,婆婆公公就下地去了,家裏隻剩新郎官鄧金柱和新娘子楊翠玲。嫁妝不是很多,但箱子裏裝了什麼並不清楚,楊翠玲就打開箱子扒拉起來,一是好知道一下,二是也好歸攏一下,以後萬一找什麼也方便些。鄧金柱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吸著煙看著她扒拉。

一會兒,鄧金柱走出去找出一個蘋果來,問,你吃不?楊翠玲回頭看了,說,不吃。鄧金柱就咬了一口,再問,你吃不?楊翠玲正忙著,這回頭也不回了,不吃。鄧金柱就一把把她抱住了,不由分說把蘋果塞到了她嘴裏。楊翠玲沒辦法,隻好咬了一口。鄧金柱又咬了一口,一邊嚼著一邊看著楊翠玲嚼動的嘴。楊翠玲羞起來,眼睛就看了別處。鄧金柱突然把她的頭扳過來,嘴巴一下就壓在了她的嘴巴上。楊翠玲頓然覺得沒了力氣,由了鄧金柱抱住倒在床上。鄧金柱並不老實,沒一會兒就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再一會兒就把楊翠玲剝光了,再一會兒就在楊翠玲身上不動了。這回,鄧金柱沒有走,摟著楊翠玲躺下了。楊翠玲看著外麵明亮的天光心裏很不踏實,擔心有人會來,一會兒要起來,一會兒要起來,弄得鄧金柱很不耐煩。楊翠玲沒辦法,隻好把她的擔心說了。鄧金柱聽了就不言語了。楊翠玲就知道鄧金柱默認了,趕緊起來了。當晚,鄧金柱又要了她一回。

到了第三天,按照規矩,楊翠玲要被娘家派來的人接回娘家去的。晚上,回到娘家的楊翠玲獨自躺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的睡不著,這現象對她來說還沒有過。以前睡了就睡了,什麼也不想的,一會兒就睡著了。現在不知怎地就是睡不著,慢慢地就想起鄧金柱來,想這三天來和他的點點滴滴,他壓在她身上尤其讓她印象深刻。這樣想著,她的臉就熱起來,身上就有了反應,於是懷念起鄧金柱來,最滿足的就是昨天下午他摟著她躺在床上的情景,他的懷抱是那麼結實有力寬廣,讓她心裏有一種別樣的安慰,真想永遠都那樣躺著被他摟著,隻可惜是白天不能躺得太久也就不能被摟得太久。她有點後悔了,後悔催鄧金柱,後悔沒提前把門關好……她心裏就想,過三天回去一定好好跟鄧金柱親熱親熱,在他懷裏撒撒嬌,多好。她禁不住笑了。

再三天,她被娘家人送回婆家的時候都有點迫不及待了,可麵上還平靜著。下午,送走娘家人,楊翠玲以為可以像上次那樣單獨和鄧金柱呆在一起的,不料婆婆讓鄧金柱和她把後園的糞拉到地裏去。楊翠玲就拿了鍁、抓鉤跟著拉了架子車的鄧金柱到後園去了。

所謂後園其實就是村子的後麵,因為靠著一條小河就有一片空地,鄧金柱家養了豬又養了牛糞自然很多,前幾天要娶媳婦就臨時把濕呼呼的糞倒在後園的空地上了,一來可以騰出地方來,二來也顯得幹淨,三來放在這片空地上得風又得太陽糞也幹得快。糞已經捯好了,也就是由大塊的都用抓鉤敲成了很小的碎塊,這樣撒在莊稼地裏才能撒得均勻。隻有一把鍁,抓鉤又用不上,就意味著有一個人要閑著,這個人當然是她楊翠玲,男人閑著卻讓女人幹活,那就太不像話了。楊翠玲從沒有在活計麵前閑著過,現在有活幹居然讓她閑著,就有些惶恐。鄧金柱看出來了,就說,你扶著車把。扶車把使架子車保持平衡的情景不是沒有過,比如裝麥秧子,裝在架子車上茓起來的棒子等,可糞不是什麼精貴的東西,根本用不著這麼小心翼翼的。楊翠玲要是聽他的扶了車把會被人笑話的,因此鄧金柱說的幾乎等於是一句廢話,不過這句話唯一有用的就是能體現出鄧金柱是疼她的。楊翠玲於是說,我回去再拿把鍁去。鄧金柱沒奈何隻好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