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金海卻不急,像麵對一桌子豐盛的美味大餐,有吃的有看的還有能聞的,千形萬狀奇色異彩百味千香,怎能不靜下心來慢慢地品味,欣賞,品評一番呢?
黃雪麗終於受不住了,瘋狂地摟著鄧金海叫,哥,你要了我吧!鄧金海本想在等一會兒的,看著黃雪麗難受的樣子,他心裏不忍了,叫著,乖乖,哥來了!黃雪麗叫,哥,哥,哥……再說不出別的來。鄧金海愣住了,抱著她叫,你咋了?你咋了?黃雪麗半晌呃了一聲,囈語到,沒事,我沒事。哥,好哥哥啊!鄧金海突然明白了,應了一聲,哎!乖乖!
鄧金海睡到半夜的時候醒了,他知道該走了。借著外麵的月光鄧金海看著睡得正香的黃雪麗,吻了吻她的臉,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有點不舍,有點留戀。他一直都弄不清他是怎麼喜歡上她的,他也弄不清她有什麼值得叫他喜歡的,和張素心比起來,她並不多什麼,她有的張素心都有,她能給的張素心也都能給,可他還是喜歡上了她,喜歡得無法自拔,喜歡得一塌糊塗,喜歡得無可救藥。很多時候她都會把她和張素心放在一起,比來比去,也沒比出個所以然。他隻知道很多時候,隻要一想起她心裏就甜滋滋的,渾身蕩滿了暖意,充滿力量,好像又回到了二十歲!他常常會想起她的笑臉,想起她的鼻子,想起她的嘴唇,也會想起她的話語,想起她的呻吟……他立刻就會興奮起來,張素心從來沒給過他這種情愫,這種體驗,這種感受……這讓他越來越喜歡她,越來越離不開她,越來越需要她!
黃雪麗被他弄醒了,知道他要走了,像每一次一樣心裏纏纏綿綿的舍不得他,也知道挽留不住的或者說是無法挽留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多地依偎她,被他抱,被他親,被他吻……
他覺得她是那麼的乖巧,那麼的柔順,那麼的弱小,那麼的需要他。被她需要讓他很自豪,很驕傲,由衷地生出男人的萬丈豪情來。黃雪麗說,再睡一會兒吧,還早著哩。鄧金海拿過手機看了看,三點,還能再睡一會兒。鄧金海重新躺下,心裏就會一陣悸動,黃雪麗給了他許多遐想。這會兒黃雪麗胸前的葡萄就在他眼前挺立著,他不由地伸手輕輕捏了捏。黃雪麗沒事一樣的無動於衷。鄧金海忍不住了,說,乖乖,我想要你了!黃雪麗吞兒地一聲笑了。鄧金海很新興,有一種別樣的感覺。鄧金海衝動到累了的時候才安安穩穩地躺下來,他很想睡一覺,可他不敢,生怕萬一睡著了,錯過了時間那就糟了,天亮前他必須離開這裏,再裝作在外麵睡覺的樣子回家去。當地夏天有睡在外麵的習慣,好處是可以睡個涼爽覺,不足是不能睡懶覺,因為在外麵,天一亮人們就開始一天的勞作了。
黃雪麗想第二夜鄧金海也能來的,等了半夜鄧金海也沒來,第三夜也是,第四夜鄧金海才來。他敲門的時候被鄧金生看到了,問,誰?鄧金海說,我。沒事般地跟他打招呼,你弄啥唻?鄧金生說,沒事。又說,楊翠玲沒呆家。鄧金海說,是嗎?那燈咋明著唻?鄧金生說,她找黃雪麗給她看門哩。鄧金海說,哦,我就找點東西。鄧金生說,哦,那你看看吧。就走了。黃雪麗當然能聽見了兩個男人的對話,最初她就敲門聲她就來到了過道裏,剛要開門就聽到了鄧金生的問話聲,嚇得心裏直撲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了。鄧金海見沒法再悄悄進行了,就叫門了,嫂子。黃雪麗趕緊回到堂屋裏應,誰呀?鄧金海說,我。黃雪麗說,她沒呆家,叫我給她瞧門哩。鄧金海說,哦,我找點東西就走。黃雪麗說,好。就開了門。
倆人進了屋,黃雪麗悄聲問,還有人嗎?鄧金海知道她問的是外麵,說,沒有,就金生自己,走了。黃雪麗趕緊關了燈,把門掩上,一下摟住鄧金海說,哥,你可來了!鄧金海說,沒辦法啊。前兒個她想了,我沒咋給她,她生氣了。黃雪麗說,你可真得勁,你可真享福。鄧金海沒黃雪麗這沒頭沒腦的話弄懵了,說,咋啦?黃雪麗說,家裏一個外頭一個,你不享福嗎?你不得勁嗎?你都快成皇上了。鄧金海說,那咋弄?你嫌吃虧咱斷了吧?黃雪麗說,敢!你要跟我斷了,我就叫你斷了!鄧金海立刻叫起來,好好好,不斷,不斷!黃雪麗說,記著,我一輩子都是你的!你要是再說跟我斷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鄧金海說,看看,跟你開玩笑裏你咋當真了。黃雪麗說,以後別開這樣的玩笑。鄧金海說,知道啦,乖乖!黃雪麗就笑了。鄧金海想起剛才虛驚一場,覺得有趣,尖著嗓子說,她沒呆家,叫我給她瞧門哩。黃雪麗嗬嗬一笑,也尖了嗓子說,我找點東西就走。鄧金海仍尖著嗓子說,東西還沒找著哩,還不能走。黃雪麗就笑噴了,噗一聲口水噴了鄧金海一臉。鄧金海抓住黃雪麗說,哦,東西找著,我該走了。黃雪麗也抓住鄧金海說,好,你走吧,不送了。說完,倆人哈哈地笑作了一團。
這一插曲讓倆人無比興奮,再動作起來就很激情。結束的時候,黃雪麗意猶未盡,鄧金海很想抱著她,可她縮在下麵不上來他就抱不著,有點著急有點嗔怪,問,你弄啥唻?黃雪麗興致很濃,說,你說哩?鄧金海真急了說,趕緊過來我摟著!黃雪麗哈哈笑起來。鄧金海還沒明白,被她一笑笑糊塗了,問,笑啥唻?黃雪麗隻管哈哈笑。鄧金海說,笑,笑,笑個毬啊?黃雪麗說,就笑你的毬的。鄧金海沒覺得好笑加重了語氣說,趕緊過來我摟著。黃雪麗說,好,中了吧?鄧金海這才明白黃雪麗剛才笑什麼,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黃雪麗本來已經不笑了,鄧金海一笑讓她覺得比剛才還可笑,就更厲害地笑起來。倆人笑了好半天才停下來。黃雪麗倚在鄧金海懷裏,一隻手摸著他的臉。黃雪麗再問,你弄啥唻?鄧金海不清楚黃雪麗意思,又怕她不高興就沒說話。黃雪麗說,一句話也舍不得跟我說了,咋恁摳門哩。當地形容人小氣就說他摳唆,而不是說他摳門。近些年摳門也說開了,是從電視上學來的。鄧金海一聽,又一想,這才會過意來,笑說,我就是扣你的門哩!說完倆人又一陣哈哈大笑。盡了興,倆人都覺著有點累,相擁著舒舒服服地睡了。
倆人睡夢正酣,楊翠玲和鄧聰明回來了。
楊翠玲問了醫生說是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事情沒像楊翠玲最初預料的那麼糟糕,反而很順利很圓滿。楊翠玲心裏高興,又有點過意不去,下午就要分開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著了,相處了幾天也有點留戀,就讓鄧聰明跟著上街買了一大堆送給崔曉娟和她媽的東西,晌午還特意請崔曉娟和她媽下了館子,說了許多親熱話,下午辦好出院手續,還依依不舍地把崔曉娟和她媽送上了車。送走崔曉娟和她媽天色就晚了,楊翠玲舍不得再花錢在鄧老家住下來,隻在街上吃了飯就回來了。
到家的時候鄧聰明想叫黃雪麗開門的,楊翠玲很體貼地說,都半夜了,別麻煩您嬸了,幹了一天活兒該累了。你不是有鑰匙嗎?開開門不就妥了。鄧聰明就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開了門。母子倆進了院子,鄧聰明拉亮了廈簷的電燈,推了推門紋絲不動,知道黃雪麗從裏麵把門閂住了。楊翠玲正在打水洗臉,見打不開門,隻好叫門了,黃雪麗,黃雪麗,睡著了嗎?我回來了。
鄧金海摟著黃雪麗一絲不掛睡得正著,猛聽楊翠玲的聲音倆人機靈一下都就嚇醒了,不明白明明大門從裏麵閂住的,怎麼沒聽見楊翠玲叫門人就進來了,他來的時候還在想楊翠玲是不是該回來了,要是叫楊翠玲發現了,那就不好了。不是楊翠玲發現他倆偷情會生氣,以他對楊翠玲的了解,楊翠玲肯定不喜興,不過不喜興歸不喜興,不會有什麼事,她會守口如瓶的。讓楊翠玲生氣的是他倆竟敢在她家睡在一起!這是很犯忌的。在當地即使女婿走親戚也不會讓他和閨女住在一起的,何況外人?但他倆實在太想呆在一起了,機會難得,要是放過去就太可惜了。後來他倆想隻要把大門從裏麵閂牢就好了,萬一楊翠玲夜裏回來開不了門就會叫門,那樣他就有機會不動聲色地躲過去。他都已經掃抹好也做好了準備,就躲進茅房裏,等楊翠玲進了院子他再翻牆跳出去。可忘他倆了,大門的其中一扇鐵門上是開了小門的,這是為方便平時進出的,小門按的是暗鎖,隻要打開暗鎖一樣能進到院子裏來。本來,暗鎖是可以保險住的,可是他倆都疏忽了。黃雪麗不敢應聲,假作還睡著,示意鄧金海穿上褲頭躲到床下去,夜裏伺機再溜出去。鄧金海借著從窗戶照進來的月光穿了褲頭跳下床來,剛要往裏鑽才發現根本不行。楊翠玲家的大床還是老式的,這種床很結實,很穩重,但笨拙,還有就是床臉子上有一塊起裝飾作用的木板,上麵刻滿了好看的花紋,這塊木板使往床底進變得很不容易,另外誰知道床底下有沒有東西,萬一有東西還是不行,現在情況又十萬火急,根本來不及偵查。楊翠玲還在門口叫門,黃雪麗再不應聲就說不過去了,應聲了就得去開門,可鄧金海還沒藏好,黃雪麗急得一頭火,又不能說話,沒辦法隻好使勁打手勢叫他到西間先躲一下,因為鄧聰明是住西間的,平時上學不大回來,現在又是夏天,屋裏很熱更不會去睡,頂多去拿個鋪蓋就會到院子裏睡,這樣再瞅機會溜出去。鄧金海會意,趕緊掂著他的拖鞋抓起背心溜到西間去了。